喫完飯以後,幾人就散了。
葉厭離帶着宋家豔一起過來接阮蘇。
宋家豔看到阮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小蘇。謝謝你救了我。”
阮蘇挑了挑眉,“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走吧。”
薄文語有點依依不捨的抱了抱阮蘇,“大嫂,替我向大哥問好。”
“知道了,回去吧。”阮蘇沒有告訴她現在自己和薄行止的近況。
有些事情,他們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煩惱,並不能改變什麼。
私人飛機緩緩升入半空中,最後竄入雲層。
阮蘇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雪白的雲朵,如同大朵大朵的棉花糖一樣。
她微微眯了那雙清亮的杏眸。
最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宋家豔識趣的沒有打擾她,而是輕輕幫她蓋了一條小毯子。
這幾天阮蘇是真的累極,幾乎連軸轉,一刻也不停。
她沒有睡着,可以感受得到宋家豔幫她蓋小毯子的動作,但是她並沒有睜開眼睛。
累!
心累。
心尖一鈍一鈍的痛。
她想他,她非常想他。
那股忐忑的思念如同懷裏揣了數十隻兔子,在她的心裏面上竄下跳。
竄得她心尖發疼,竄得她渾身難受。
尤其是那股子愛而不得的痛楚,死死的折磨着她。
她很難受。
她想逃,可是卻又逃不掉,那是一股令她窒息的難受。
薄行止……
她在舌尖上抵死纏綿這三個字。
可是卻並沒有任何作用。
只會讓她的心更痛,更難受。
飛機在三萬英尺的高空裏面飛翔,等到飛到m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華燈初上,阮蘇三人下了飛機,坐進了葉家的車子裏面。
車子飛速在公路上行駛,這一路阮蘇都很沉默,她笑不出來,也說不出來。
她什麼話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
她只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沉默。
葉厭離看得心疼極了,最終在下車的時候打破了沉默,“小蘇……明天你就能見到他了。所以,你也別……”
阮蘇勉強扯開一絲笑意,“舅舅,我沒事。”
只是這笑意特別的蒼白無力。
宋家豔已經知道她和薄行止的事情,眼神裏透着擔憂,“小蘇,今天晚上要不要我陪你睡?”
阮蘇充滿了陰霾的心情突然就被宋家豔這天真的話給逗樂了,“沒事,小舅媽,我挺好的。我可不跟舅舅搶媳婦。”
說完,她就朝着客廳走過去。
她擡眸望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天幕如同絲絨一般鋪染整個天際,上面有幾顆星子閃爍。
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吧!
葉老太太和葉老爺子照例等在客廳裏面,聽到腳步聲就朝着門口看過來。
“小蘇?家豔?你們回來了?”葉老太太趕緊站起來打量着三人,“家豔,你身體怎麼樣了?”
“挺好的,恢復得很好。”宋家豔趕緊回答,不想讓老人擔心。
阮蘇神色淡淡,“爲什麼不去?我老公在那裏被他扣押,他設的這個宴會,不管無論如何我也要去。”
“那你既然已經想好了,我們也不會阻止你。”葉老爺子想到阮蘇坎坷的感情,就心疼這孩子。“你們風塵僕僕,趕緊都各自回房間休息吧。”
“休息啥?他們三個肯定還沒有喫晚飯呢!”葉老太太嗔怪的瞪了一眼葉老爺子,“你是老糊塗了吧?”
葉老爺子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對對,喫飯喫飯,餐廳裏面的飯可熱乎着呢!你們快去喫吧。”
於是三人就一起去喫飯,葉老太太和葉老爺子直接回房間休息了。
阮蘇沒有什麼胃口,但是害怕家人擔心,還是多少吃了一點。
躺到牀上翻來覆去,她卻怎麼也睡不着。
輾轉反側,明天……真的能見到他嗎?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她坐在牀上看着東方泛了魚肚白,最後終於睏倦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等到她睡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鐘。
眼睛有些乾澀痠痛,她起牀洗漱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額頭很燙。
她看着鏡子裏面那個面頰泛着異樣潮紅的自己,愣住了。
她這是病了?
她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生過病了。
自從媚蠶在她的身體裏面以後,她就鮮少生病,唯一的折磨就是媚蠶。
可是薄行止治得了媚蠶。
媚蠶在她的身體裏面已經安靜如雞很久了。
久到她幾乎都忘記了媚蠶還存在的事實。
她摸了摸額頭,發燒了。
她洗漱完了以後,強撐着精神走下樓。
葉厭離看到她這憔悴的面容嚇了一大跳,“小蘇,你怎麼了?”
胸口堵得難受,阮蘇擡起佈滿血絲的眸子看着葉厭離,“發燒了,可能感冒了。讓傭人幫我去買一些藥。”
“好好,我馬上就讓他們去買,買什麼樣的藥?”葉厭離一臉緊張,“你怎麼會感冒呢?”
阮蘇臉色有點發白,寫了個藥方就給了葉厭離,“照着這上面的買。”
她得快點好起來,晚上她還要參加宴會。
傭人很快出去買藥,大概二十分鐘以後返回,手裏還提了一袋子的感冒藥,全部都是阮蘇寫的藥方上面的。
“小蘇,如果不行的話……晚上的宴會別去了。”葉厭離臉上都是擔憂。
“我會好的,別擔心。”阮蘇勉強一笑,就上樓了。
她吃了藥以後躺到了牀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睡夢裏極不安穩,噩夢一個接一個的做。
她是被葉老太太給叫醒的,老太太正站在她的牀邊低頭看着她,眼底充滿心疼和愛憐,“是不是做噩夢了?”
阮蘇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然後坐了起來。“外婆,幾點了?”
葉老太太依舊看着她,“下午四點了。身體怎麼樣了?感覺好些了嗎?”
阮蘇點頭,“出了這麼多汗,估計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