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就知道是宋言,別人沒那個膽子敲門。
“宋特助,趕緊的,快過來把這神經病的手給我掰開。”
阮蘇焦急的叫道。
她這會兒身子又僵又難受,可是她又掙脫不開。
宋言是在外面等了快倆小時了,可是還不見倆人出來,就想過來看看什麼情況。
他習慣性的吞口水,然後走到阮蘇面前,“阮小姐得罪了。”
阮蘇欣喜又期望的看着他,“趕緊趕緊。”
只見宋言擡起她的雙腿,丟到診牀上,剛好她極其契合的整個身體都趴到了薄行止身上……
阮蘇:“……”
說好的解放呢?
怎麼變成整個人都和薄行止開始玩疊加了?
“宋言,你怎麼回事?”
女人冷着一張俏臉,不悅的眯眸望向他。
那一瞬間,宋言彷彿看到了第二個薄行止……
他心肝都在發顫,強頂着壓力說,“阮小姐,少爺他……我是他的特助,他喜歡你離他近一點……那什麼,你放心,少爺捐了五十輛救護車,並且承包了這間急診室。今天晚上不會有其他病人來打擾你們的。”
說完,宋言就一溜煙跑了。
阮蘇氣得乾瞪眼。
她所有的清冷,所有的強大,在碰到現在發神經的薄行止以後,全部通通不管用。
身下的男人好像睡得很沉,哪怕宋言跑進來几几歪歪一番,他也沒有被驚擾。
依舊睡得很香。
他怎麼就睡得這麼好?
所謂的失眠,所謂的兩天兩夜不睡,是做給誰看的?還是說謊在開玩笑?
阮蘇恨恨的瞪着薄行止。
在看到男人眼底下淡淡的烏青以後,又覺得可能,真的……他是沒有休息好吧。
“薄行止,你放開我?恩?醒醒!快點!”
“薄行止,這是急診室,這不是你家。”
男人緩緩睜開雙眸,因爲太久沒有休息的雙眼裏,含着猩紅可怖的血絲。
那眼神,好像隨時都要毀滅地球一樣。
當他看清楚懷中的小女人以後,雖然臉龐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卻緩和了一些。
阮蘇記得以前沒離婚的時候,只要她一撒嬌,薄行止就特別受用。
雖然……
現在離婚了,她非常不屑於撒嬌這種事情,並且自從離婚以後,她就再也沒有柔軟的和薄行止說過一句話。
但是……
現在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所以她又拿出以前那種嬌俏甜軟的語氣,對薄行止說,“我脖子都快要斷掉了,我們回家?”
薄行止眼底的可怖幾乎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太久了……太久了……
小女人都沒有這麼嬌俏可人過。
她那雙杏眸清靈靈的,水濛濛的,看起來好像一隻可愛的百靈鳥。
只要她一樣子,他恨不得命都給她。
更別說是這小小的要求。
薄行止幾乎是下意識的答應她,“好。”
她的雙臂都要被這個男人給勒斷了,脖子因爲彆扭的姿勢,都快要折了!
再這樣子下去,如果一整夜的話,她真的會死的。
她估計會成爲第一個……因爲睡覺姿態太過奇葩而死掉的……醫生吧!
男人看了她幾秒,然後突然擡起手指輕輕托起女人尖俏的下巴,聲音暗啞的迴盪在阮蘇的耳邊,“放開你也可以,我們回家一起睡?”
“啊?”阮蘇愣了愣。
自從離婚後,她噎過薄行止不少次。
這次輪到她被噎到,不太明白的瞪着薄行止。
她的意思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好不好?
薄行止繼續看着她,眸光陰暗,“回江松別墅。”
當車子駛回江松別墅的時候,阮蘇一臉冰冷。
渾身跟覆了一層冰渣渣一樣。
宋言:“……”
阮小姐這氣場,無人能敵啊!
也就少爺能和她不相上下了。
一般人還真是頂不住啊!
敢情以前阮小姐那軟糯的樣子,都是假的麼?
等到陪着薄行止躺到牀上的時候,阮蘇還在生氣。
該死的薄行止,該死的急診室,該死的救護車。
最後怎麼變成了她受制於這個男人?
她恨恨的瞪向身邊的罪魁禍首,卻發現對方已經睡得香甜。
搞什麼飛機,明明就睡得這麼香!睡得這麼好!
以前他倆結婚的時候,也沒有聽到他有失眠過的現象。
現在離婚了,反而變成了失眠鬼?
誰信!
阮蘇腦袋裏面胡想八想,漸漸的就睡着了。
清晨——
牀上的男人終於緩緩睜開雙眼,鼻息間全是女人熟悉香甜的幽香氣息。
他一直急躁煩躁狂躁憤怒的心情,只在在嗅到這熟悉氣息的時候,纔會得到片刻的安寧。
他凌厲的神情變得柔軟,悄悄低頭朝着懷中望去。
就看到懷裏的小女人跟一隻可愛的小寵物一樣,縮在他的懷裏,哪怕是睡顏,也美得驚人!
胸口空洞洞的地方,彷彿突然就被填滿。
這種充滿的安心感,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取代。
曾經,他以爲找到自己年少時的那個女孩,自己空蕩蕩的心臟就能夠被填滿。
所以,在爺爺去世以後,剛好又找到了程子茵。
他以爲自己找到了永遠的安寧。
他提出了離婚。
可是離婚以後,他才發現。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承受阮蘇的離去。
哪怕沒有愛,但是終究是生活了四年,彼此生活的習慣,生活的默契。
都讓他一時之間無法適應生活的突然改變。
他會告訴自己,這只是不適應。
可是——離婚一個多月了。
他依舊不適應。
只有見到阮蘇,他才能舒服,他才覺得自己是在活着。
哪怕經常被阮蘇氣得咬牙切齒,他還是覺得舒坦。
遠遠瞧她一眼,他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