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她恨,她憤怒,她快要瘋了!
阮蘇!
今天對我和芳芳的羞辱,他日我一定要還給你!
*
醫院裏。
薄行止終於鬧明白了阮家和阮蘇的關係。
他很快從震驚中清醒,“你和他們不像一家人。”
結婚四年,他從來沒有調查過阮蘇,也不知道阮蘇的很多事情。
他甚至連她的家庭關係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
他們兩個簡直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一直以爲……她是一個孤兒。
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麼極品的家人。
“奶奶這次病好了以後,我要把她接到我身邊,和我一起生活。”阮蘇淡淡的道。
她以後再也不會和奶奶分開。
“以前怎麼沒有想過把她接出來?”薄行止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他想要去握住她的手,但是卻又忍住。
“之前提過好幾次,接奶奶出來住。但是她都不答應。”阮蘇無奈的說道,“她可能……一直覺得我生活得辛苦之類的吧。”
“是我不好。”
男人充滿了磁性的嗓音,如同上好的紅酒香醇迷人。
“恩?”阮蘇有點不明白的擡起清眸看向他。
“如果我以前多關心你一些,我肯定早就將奶奶替你接出來了。”
男人的話狠狠擊中她的心房。
阮蘇心頭微震。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沙啞的道,“不用……”
她自己也可以的。
她有錢,有房,有車,有手下,有事業……她不用依靠任何人。
雖然這男人講的話讓她很感動,但是……無所謂,真的一切都無所謂。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然後清冷的目光飄向別處,“你怎麼來了?”
薄行止沉默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彷彿黑曜石一般耀眼。
他原本是打算再次霸佔急診室,讓主任叫她來出診的……
結果沒想到剛到,就碰到了那一幕。
不過,能夠碰到她在這裏,剛剛好,就是這麼巧。
薄行止的心情很不錯。
肉眼可見的泛着淡淡愉悅。
“我朋友在這裏住院,就是謝靳言,你也見過他的。”
阮蘇挑眉,“他怎麼了?”
“好像是普通的小感冒吧,我也不太清楚,他非要住院。”某人扯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心更不虛。
他纔不要承認自己跑到醫院來,是又想套路她的。
“那我去看看吧。”阮蘇站了起來,“他在幾樓住?”
薄行止拿出手機,一臉鎮靜,“我問問宋言。”
此時的五樓某病房裏。
謝靳言一臉無語,“敢情說有超級無敵霹靂大急事,就是爲了讓我來裝病?”
“哎呀,這一層樓都被少爺給包了,你的排面夠大吧?”宋言一把將謝靳言按到病牀上,並且還體帖的幫他蓋上被子。
“我一點也不想要這種排面。”謝靳言非常無語。
他一個活蹦亂跳的大男人,非要裝病?
“少爺說了,戲演好了,明天給你放三天假,再送你一套最新款的專業釣魚設備。”
“真的?”謝靳言眼前一亮。
他想要一套釣魚設備很久了,那設備價值不菲,所以他一直沒捨得買。
謝家家風嚴謹,也不是什麼土豪之家,根本不允許他鋪張浪費。
現在真土豪願意送給他,他當然照單全收。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謝靳言趕緊裝成一副虛弱的樣子,還咳了好幾聲。
薄行止擡手敲門,宋言趕緊配合的去開門,“少爺,阮小姐。”
阮蘇衝宋言點了點頭,然後對病牀上的謝靳言說,“怎麼住院了也不告訴我?”
“咳咳——咳——”謝靳言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小毛病,過兩天就好了……就不想麻煩你。”
阮蘇神色清冷的看着謝靳言那張因爲咳嗽憋紅的臉,“謝少今天輸液了嗎?輸的是什麼?”
謝靳言腦袋裏一片空白,輸的啥?他沒病,他哪知道?
幸好他反應快,“我也不知道輸的啥,好像是消炎的?”
“既然你有輸液,爲什麼手背上沒有任何針孔。”阮蘇冷冷的道,一把掀開被子,“你和薄行止你們兩個到底在玩什麼?”
謝靳言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他的釣魚設備麼有了!
飛了!
阮蘇瞪一眼薄行止,轉身就走。
薄行止趕緊大踏步追上去,“老婆,你聽我說……”
“聽你說什麼?和你朋友一起聯合騙我?”阮蘇神色清冷的讓人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你聽我解釋。”薄行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見你,所以我就來醫院了。我想……”
“鬼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你是真是假都無所謂。反正與我無關。”阮蘇狠狠甩開他,繼續往前走。
“我就是想去急診上,想還像上一次一樣那樣把你叫出來……我,我沒想到又碰到了你家那種事情。”薄行止焦急的說道。
可是他越解釋,好像越描越黑。
“你究竟要幼稚到什麼時候?”阮蘇瞟了他一眼。
這男人好像已經病得不輕!
就在這時,一個小護士衝過來,“阮醫生,你奶奶醒了。”
“我現在就過去。”阮蘇點頭,朝着王秀珍所在的病房走去。
薄行止想也不想,直接擡腿也跟過去。
王秀珍的氣色很不好,瘦弱的躺在病牀上,手背上刺着針管,正在一滴一滴的藥液輸進她的身體裏。
她身體很累很疲憊。
她打量着四周,這裏不是閣樓,也不是阮家……好陌生的地方。
怔忡間,就聽到腳步聲,隨之響起的是阮蘇熟悉的聲音,“奶奶,你怎麼樣?”
“小蘇……”王秀珍轉頭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她忍不住伸出手,阮蘇趕緊握住她的手,“奶奶,你病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奶奶不想給你添麻煩。”王秀珍嘆了一口氣,“奶奶就是一點小毛病,過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