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胸口傳來一陣陣的空寂感。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睡着了。
迷濛中彷彿有人站在他的面前,輕輕的爲他蓋上一層薄被。
他睜開迷茫的雙眼,望着眼前那張秀美的臉龐,他激動擡手攥住對手的手腕,情不自禁低呼,“妍妍,你回來了。”
王姍姍的臉色一黑,正在給他蓋薄被的手也隨之僵住。
她語氣不太好的說,“是我。”
聲音帶着成熟女人特有的氣息,不是妍妍?
傅引禮猛的坐起身,定眼一看,發現面前的女人,正是前幾天他的相親對象王家千金。
王姍姍穿了一身水紅色的連衣裙,襯托出姣好的身材,長相不俗的臉蛋上化了淡妝,看起來名媛範兒十足。
傅引禮有點尷尬的鬆開她的手腕,揉了揉眉心,“你怎麼來了?”
王姍姍強壓着心頭的怒意,坐到他身邊,“聽說你養女失蹤了,我過來看看。”
“你有心了。”傅引禮淡淡的道。
王姍姍年紀也不小了,今年28歲,小傅引禮兩歲。
她伸出玉白的手,輕輕的搭在傅引禮放在膝蓋的手背上,語氣充滿誘惑,“傅少,我對你很有興趣,不如我們交往試試?”
“王小姐,我上次跟你講得很清楚,我有喜歡的人。”傅引禮頭痛的說,這女人能找到這裏,肯定少不了母親的推波助瀾。
不用問就知道,地址肯定是母親給她的。
王姍姍好像聽了什麼笑話一樣,“那又如何?只要沒有結婚,我就有機會。再說了,這結了婚還能離婚呢!心有所屬又算得了什麼?”
說着,她捉住傅引禮的大手,放到了自己的玉腿上,“你也三十歲了,真的不想……嗎?”
她的眼神充滿魅惑,抓住傅引禮的手十分用力。
傅引禮沒想到只不過第二次見面,這個女人就如此大膽。
他猛的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來,“王小姐,請你自重。女孩子還是先學會自愛才會有別人來愛。”
他有些頭痛煩躁的說,“我還有事,王小姐請自便。”
說完,他擡起大長腿就往外走去。
根本不給王姍姍任何挽留的餘地。
又一次!
她又一次被這個男人給拋下。
王姍姍氣得直咬牙。
空蕩蕩的別墅裏,只剩下了幾個傭人。
她自討了個沒趣,抓過包包就走。
*
市第一醫院裏。
程老爺子今天出院,程家的人幾乎都來了,忙裏忙外的在收拾住院物品。
程老爺子飽經風霜的臉上,透着一絲說不出來的鬱氣。
有護士過來給他送藥,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請問,阮醫生今天上班了嗎?”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阮蘇過來查房了。
自從手術以後,阮蘇只關心過一次他的情況,以後就移交給了別的醫生來照顧。
小護士將藥放在他面前,笑了笑說道。“阮醫生請了長假,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不會來醫院了。”
“阮醫生的事情我們都不太清楚。”小護士說完就出去了。
程子茵聽到爺爺在問阮蘇,心裏的嫉妒跟火苗一樣,蹭蹭直往上竄。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薄行止護着阮蘇也就罷了,怎麼爺爺也念叨阮蘇。
她心裏的不爽幾乎要溢出來,用撒嬌一般的語氣說道,“爺爺,你找阮醫生幹嘛啊?她天天冷着一張臉,有什麼好的啊?”
“程子茵。”程老爺子臉色一沉,沉沉的目光落到這個不成器的孫女身上。
一般情況下,程老爺子鮮少連名帶姓的叫她。
這麼叫她……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怒了。
程子茵心頭一驚,她一大清早就來接老頭子出院,她表現得很好吧?沒有出錯吧?
怎麼他還生氣了?
真是不好伺候!
“爺爺……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在倫敦做得醜事,你以爲我不知道?”程老爺子神情冰冷,聲音冷厲嚴肅,“在飛機上做那種擾亂飛行秩序的事情,薄總沒有將你丟下飛機,已經是給你面子。你在商場裏還對阮醫生出言不遜,只差沒有大打出手。程子茵,你的教養呢?我程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程子茵臉上浮現一絲慌亂。
爺爺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誰跟他講的?
究竟是誰這麼長舌頭!
她心裏氣極,卻只能將這口氣硬生生的嚥下去。
“爺爺,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解釋?微博上網上到處都是你的小視頻,你真以爲我住在醫院裏,我就瞎了聾了?什麼也不知道?”程老爺子痛心疾首的罵道,“我告訴你,以後你再敢做這種丟人的事兒,你給我等着!”
“爸,孩子好心好意這麼孝順的來接你出院,你怎麼劈頭蓋臉就罵人呢?”程母看不下去,護着女兒。
程母撇了撇嘴,老頭子那麼護着阮蘇幹嘛?看着真是讓人不爽極了。
“再說了,阮蘇次次挑釁子茵,我看她就是故意在激怒子茵,子茵性子單純,一激就上當。”
“就是有你這種媽,她纔會現在這麼無法無天,目中無人。”
程老爺子氣得胸口直顫抖。
程家大爺趕緊安撫他,“爸,你別動怒,你做得可是搭橋手術,千萬不能動怒,不然的話,這手術不就白做了嗎?”
程老爺子氣得直搖頭,“罷了,我管不了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說完,他在程家大爺的攙扶下,走出了病房。
程家這一代,沒有一個是讓人省心的。
程老爺子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歲一樣。
*
霍家別墅。
歐陽杏躺在自己的房間裏,人家常說流產等於坐個小月子。
尤其是她這種大齡產婦。
必須得好好保養,否則的話想要再懷孕,怕是難上加難。
她並不在意這些,以她現在的身份,怎麼可能再去懷一個孩子?
她寧願她失去懷孕這個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