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表情,卻格外的可愛。
薄行止勾脣一笑,將她拽到懷裏。
天色漸漸放亮,東方泛了魚肚白。
阮蘇覺得自己渾身難受。
是真的難受。
不舒服,痠痛。
難道解藥不管用了?
她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驚了一下,猛的坐起來,結果就發現……自己身邊躺着的男人。
男人面容俊美,面資助卻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兩條斜斜上挑帶出一種如劍鋒銳的眉毛下面,是一雙緊閉的雙眸。
高挺的鼻樑下是緊抿的薄脣。
哪怕睡着了,他也如此不放鬆。
薄行止?他怎麼在這裏?他出差回來了?
阮蘇眼底寫滿驚訝,再打量一下自己渾身上下的痕跡……頓時老臉一紅,敢情那不是夢?丟死人了!她怎麼總是做這種丟人的事?她雙手捂臉,鬱悶了一會兒。
再看一眼男人那安靜的睡顏,她忍不住擡手,揉了揉男人微擰的眉心。
只是她的手指剛放上去,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掌緊緊捉住。
那雙犀利的眸子隨之睜開,警覺的望着她。
薄行止在發現是她以後,緩緩坐起身,聲線暗啞的道,“怎麼醒了?”
阮蘇臉頰泛紅的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薄行止眸中含笑的打量着她,在燈光下她的皮膚幾乎白得透明。漆黑的眸子,如同羽毛一樣長的睫毛,怎麼看怎麼好看。
“在你想我的時候。”
阮蘇老臉更紅,這男人出國了一趟,這嘴巴怎麼變得這麼會撩?
她臉燙得不像話,覺得空氣都在發燙。
她垂下眸子,卻發現……薄行止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
他以前從來恨不得天天在自己面前秀那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並且每次親密了以後,也不會刻意再穿睡衣。
他那經過長期鍛鍊沒有半點多餘脂肪的好身材,根本無需掩飾。
爲什麼他這一次竟然穿了襯衫?
阮蘇心底閃過一絲異樣。
再擡眸就看到男人濃眉下黑澤的眸子裏,帶着一絲懶洋洋的微笑,還有兩三分的性感。
正直勾勾的望着她。
這是一種可以讓所有女人爲之瘋狂的男性魅力。
讓人情不自禁沉溺。
阮蘇並沒有來得及多想,男人就朝着她撲過來。
她看着將她按在懷裏的男人。
呼吸一凝。
四周好像變得格外安靜。
她在男人那漆黑的瞳眸裏看到自己的倒影,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迅速朝着她四肢百骸涌去。
月光透過窗戶縫隙灑進來,籠罩在兩人臉上。
彷彿爲他們罩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
薄行止的脣帖上她的脣以後,一動不動。
安靜的看着她。
她的睫長又長又密,漂亮的杏眸裏都是淡淡的情意。
所以的思緒彷彿在這一刻鐘,全部都被凝固。
所有的動作全部都慢了半拍。
薄行止大腦一片空白,他緩緩的放開她,沒曾想。阮蘇卻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脣抵着他的雙脣道,“老公,你好像瘦了許多。”
“國外沒有你做的飯菜,所以我就瘦了。”
薄行止在說話的瞬間,心底劃過一絲疼痛。
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爲什麼阮蘇中了毒卻不告訴他的原因。
因爲……那種不想自己在意的人擔心的感覺,太難受了。
明明知道對方在說謊,卻又不忍心拆穿。
明明知道都是在爲對方好,卻又假裝不在意。
他閉了閉雙眼,緊緊擁抱住小女人。
“你也瘦了。”
能不瘦嗎?
剛開始喫解藥的那幾天,她每天都要吐血,吐出來那些污血以後,她的身子就會虛弱上幾分。
她每天的痛苦艱難,他全部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那是一種恨不得立刻替她痛的難受。
他原本只是想要抱一抱她就走的,可是沒忍住。
和她纏綿入骨。
這小女人真是要了他的命。
罷了。
只要他好好掩飾,一定可以瞞過去的。
*
第二天一大清早。
阮蘇趁薄行止不注意的時候,躲進衛生間又吞了兩顆解藥。
這才走出去。
“文皓和姜家那六小子,都被你送進霍氏實習了?”薄行止一邊優雅的擡手扣着袖釦,一邊開口,低沉撩人的嗓音彷彿在帖着她的耳朵說話。
阮蘇耳尖一燙,點了點頭,“反正他們倆閒來無事,這不是快放暑假了嗎?直接去霍氏實習也不錯。”
一同被送過去的,還有一些應屆畢業生,都進了霍氏當實習生。
“你爲什麼對霍氏如此有興趣?”薄行止話鋒一轉,漆黑的眸子帶着一絲讓人無所遁形的探究。
阮蘇挑眉看了他一眼,“因爲……可能見不得有些人太髒吧。”
她粉嫩的脣勾勒出一絲嫵媚的弧度,眼底帶着一絲挑笑,“怎麼?你想要去舉報我?還是想怎麼着?不過我聽說,霍氏和薄氏一向不對付,你確定你要站在霍寂涼那邊?”
哼!
敢不幫她,薄行止想造反?
薄行止的視線泛着邪氣,剛想開口,就見阮蘇突然捧起他清瘦的俊美面容,兩人離得極近。氣息彼此交纏。
他漆黑瞳孔裏的小光影,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哪怕如此近距離觀察,男人的皮膚也依舊好到沒有半點瑕疵。
眉峯上揚時有一股掩不住的強大氣場流瀉而出。
勾人的很。
阮蘇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那性感的薄脣上,“薄行止,你記好我們之間的關係。在你出差的這麼多天裏,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薄行止低沉的嗓音響起,俊臉望着她。
女人軟軟的脣近在咫尺,他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她如此主動,讓他忍不住悸動。
“活着本就不易,我們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和事。”阮蘇踮起腳尖,就要吻他。
卻被男人將她的臉推開,俊美的五官緊繃的瞪着她,“不給名份,就想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