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現在,大家全部都站在大太陽底下,哪怕沒戲的也不準走,必須在這裏觀戲揣摩。
“你是說薄文語表現比江心風還好?”阮蘇忍不住勾脣一笑,看了一眼薄文語,看不出來啊!小丫頭還有演戲的天賦?
薄文語臉色有點發紅。
不經常被人誇獎的她,心頭有點美滋滋。“都是宴導講戲講的好。”
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豪氣,她一定要好好表現,一定要讓大嫂對她刮目相看。這部戲既然是大嫂投資的,她一定她一定不會讓大嫂的戲撲街,至少不能因爲她,讓大嫂的戲票房低!
所以,她一定更加要好好表現。
她想有一天,大嫂也能誇誇她,最好是像能夠像母親一樣……溫柔的摸摸她的腦袋什麼的……
就在這時,幾個穿着奶茶店工作制服的男人,魚貫而入。
每個人手裏都提着包裝精美的奶茶。
看到阮蘇,爲首的男人恭敬的說,“阮小姐,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將奶茶送過來,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
“將它們全部都分發給所有的工作人員吧。”阮蘇淡淡的道。
“謝謝阮小姐!”
“阮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大嫂,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這一家的奶茶?”薄文語驚喜的接過工作人員送過來的奶茶,樂滋滋的說。
自從離開家以後,她當小助理的收入實在是太微薄了,當時她下了決定不用家裏一分錢,大哥給的零花錢銀行卡都沒有帶。
她摳摳索索的……好久都沒有捨得喝過一杯奶茶。
突然覺得,能夠喝一杯奶茶都好幸福。
隔壁同樣在拍攝中的劇組,聽到這邊歡聲笑語的樣子。
裴方宗忍不住皺了皺眉,有些煩躁的叫道,“停!”
王荷荷扭着腰走到他身邊,“裴導,怎麼了啊?是我剛纔那場演得不好嗎?”
裴方宗瞟她一眼,沒好氣的衝助理叫道,“天熱死了!小王,去給我買瓶水。”
王荷荷趕緊攔住他,“裴導消消氣,我請大家喝水。”
說完,她就叫自己的助理去買水。影視城附近都有超市商鋪,想買水也不過沒幾步路的事兒。
裴方宗這才心裏不那麼惱火,這王荷荷還挺上道的。
“隔壁真是吵死了,不正兒八經拍戲,還影響別人。”
對於裴方宗和宴以道之間的糾纏過節,幾乎在場所有人都門兒清。
王荷荷故意說道,聽起來好像在發牢騷一樣。
也不知道薄文語那個小賤人,是怎麼從廁所出來的。
她心裏暗爽,哼!看下次她再碰到小賤人了,怎麼整她!
*
薄氏集團。
一陣腳步聲響起。
薄行止俊美的面容微擡,不是宋言的腳步,倒像是……他的心絃微顫。
會是嗎?
倆人結婚四年,包括離婚後這半年,整整四年半……她從來沒有出現在衆人面前過。以前是他刻意隱藏。
現在既然關係挑明,她既然提出要談戀愛……先不復婚,薄行止心裏失落歸失落。
但也只能依了她。
誰讓她是祖宗?
她竟然會主動來找他?是不是因爲昨天因爲復婚的事情,他轉頭走了,所以她急了?趕緊跑過來找他?
他一定要拿拿架子纔行,讓她記住,自己是因爲愛她,所以纔會依着她,寵着她。他身爲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薄行止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期盼,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門口。
玻璃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形映入眼底。
薄行止只覺得阮蘇渾身上下好像有一層光暈籠罩,如同女神般降臨。
他呼吸一窒,打量着一身職業套裝的阮蘇,她很少這麼打扮,隱隱有一股女總裁的氣勢撲面而來。
阮蘇看着坐在真皮辦公椅上的男人,修長雙腿優雅交疊,一雙凜然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老婆……”薄行止看到她,喉嚨裏一陣乾澀,忍不住喉結上下滾動,“你是不是……”
阮蘇杏眸清灩灩的落到他那張俊美得令人不敢直視的容顏上,然後挑了挑眉,打斷薄行止的聲音,“文語在拍我的電影,女主角。你別送她出國。”
乾脆利索,簡單扼要。
薄行止的一顆心,瞬間落回原處。
他腦海裏閃過的那些想法,全部被阮蘇一句話給擊得煙消雲散。
他就應該早點送薄文語出國,現在竟然來和他搶關注度。
老婆竟然爲了薄文語親自上門找他?
這!
薄文語怎麼可能就會有這種待遇?
薄行止深吸了一口氣,更加堅定了送薄文語出國的想法,“她不適合呆在國內。”
“我看挺適合的,小姑娘在國外一個人跟孤兒似的,多可憐。”阮蘇看着這冷硬心更硬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說。
更何況宴以道的眼光一向精準,他既然選了薄文語,那就說明她適合那個角色。
她相信宴以道。
薄行止看着長髮烏黑,紅脣烈焰,氣質清冷,在辦公室迷離的光影中,狠狠衝擊着他眼球的女人。
沒良心的!
“你也可憐可憐我,我一個離婚男人,也跟孤兒一樣。”
他高大的身影站立着,籠着一層陰鷙的陰影,那張如同高級貴公子一樣的俊臉蒙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陰冷氣息。
宋言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辦公室裏的情景,嚇得立刻不敢靠近,轉身就帖到了門口的牆壁上。
少爺剛纔說啥?
說他像孤兒?還讓阮小姐可憐可憐他。
我擦咧!
聽到少爺講這種示弱的話……他會不會被滅口?
擦擦擦!
宋言內心一陣激動一陣澎湃。
他耳朵高高豎起,就聽到阮蘇清冷的嗓音,“薄行止,你裝什麼呢?”
然後……
宋言悄悄伸長腦袋,偷偷拿眼角往裏面看。
就看到高挑修長的女人身影緩緩靠近男人,素白的手指輕挑起男人堅毅的下巴。
好!好霸氣的阮小姐!
薄行止厲眸微眯,感受到女人的手指輕輕摩挲着他的胡茬,一陣陣蘇麻戰慄升起,他只覺得有一股子熱烈的灼燙,陡然涌向身體的某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