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傻透了。”
阮蘇喃喃自語。
她轉身,走出病房,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躺在病牀上的男人濃密的長睫輕輕磕動。
阮蘇回到家裏以後,天已經暗了。
江心宇看着她一臉疲憊的樣子,俊郎的面容上浮現深深的同情。
“老大……”
今天的事情,他們全部都知道了。
這是一個超爆的新聞。
“什麼也不用說,也不用安慰我。”阮蘇嘆了一口氣,“有藥嗎?我需要好好睡一覺。”
江心宇二話不說就將早已準備好的安眠藥遞給她兩顆。
她一口吞下去,喝了兩口水,這纔對男人道,“讓廚房給我準備一些手擀麪,明天我煮麪給大家喫。”
江心宇一臉震驚,有點受寵若驚的搓手手,“老大,你很累的說,別了吧。”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江心宇看到阮蘇將煮好的面放到保溫桶裏,然後餘下的纔是他和梁黑白兄弟的時候。
他才醒悟過來。
敢情……他和梁黑白是順便喫一點。
真正吃麪的對象在醫院裏。
半個小時以後。
阮蘇提着保溫飯桶進了住院部。
她很快就來到薄行止的病房門前,給宋言打了一個電話。“你在病房嗎?出來取面。”
話落,宋言就打開了病房的門。
其實昨晚上她挺想守在醫院的,但是想一想還是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要用怎麼樣的身份去面對男人。
只是她沒想到,就在宋言的身後,出現了一抹倩影。
女子身材高挑,穿了一身香奶奶的經典套裝,微卷的長髮披散在背上。
她的五官很好看,氣質也很好。
阮蘇攥緊着手裏的保溫飯桶,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何秋秋。
何秋秋微笑着看着阮蘇,“阮小姐,沒想到你也會給薄總送面,我也親手做了面呢!可是薄夫人讓我來的呢!”
阮蘇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其中一個飯桶遞給宋言,面無表情的道,“這是薄行止的。他醒了嗎?”
“還沒……不過醫生說應該快了。”宋言眼中寫滿無奈。
一大清早這個何秋秋就拿着雞毛當令箭,說是薄豐山說了,準備何薄兩家聯姻,她纔是未來的薄太太。阮蘇?就是個下堂婦。
何家資金雄厚,但比起薄家還是差了一截。
薄豐山現如今竟主動提出何薄兩家聯姻的事情,何家那是欣喜若狂。
尤其是何秋秋,昨天在扣到阮蘇說替薄行止辭職的時候,她哭得嗷嗷叫,在家裏差點上演孟姜女哭長城。
結果昨晚上薄豐山和薄夫人就約了何家父母喫飯。
於是,今天一大清早何秋秋就晴轉陰,大刺刺過來,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宣誓主權。
她纔是薄太太的不二人選!她在南星航空當了那麼多年空姐,終於熬到了頭。
只是面對她得意的嘴臉,阮蘇完全沒感覺。
她轉身就朝着薄文語的病房走去。
何秋秋準備了一肚子奚落的話,卻硬生生被逼着咽回了肚子裏。
就好像一拳頭打進了棉花裏,憋屈的很。
她恨恨的瞪着阮蘇的背影,跺了跺腳。
而此時的薄文語病房裏。
薄文皓打開了阮蘇帶來的飯桶,“聞着就好不錯。大嫂手藝可真好。”
經過了一夜以後,薄文語的情緒已經好轉了許多。
她微微擡眼着阮蘇,睫毛在燈光下輕輕顫動,“大嫂,謝謝你……”
阮蘇看着她那憔悴的小臉,努力牽了牽嘴角,心疼的寫道,“趕緊吃麪吧,不然泡得太久,就不好吃了。”
“好。”薄文語點頭,開始吃麪。
薄行止的病房裏。
男人幽幽的轉醒,他是被熟悉的面香給饞醒的。是小女人做的面……好香。
肚子瞬間好餓好餓。
看到他醒過來,宋言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何秋秋就跑到病牀前,一臉殷勤的說道,“薄總,我給你帶了早餐,你嚐嚐?”
薄行止幽暗的眼神落到何秋秋那張臉上,他神情冷漠,“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裏?”
何秋秋一驚,委屈的說道,“薄總,我是何秋秋啊……我們一起當了好幾年同事,我是空姐……”
爲什麼他總是記不住她?
認不出來她?
心裏好難受好酸澀。
難受得她眼眶都紅了。
眼淚差點掉出來,但是她忍住了。
“少爺,你吃麪嗎?”宋言打開了保溫飯桶。
薄行止聞了聞味道,雖然並沒有看到自己期待想要看到的人,但是……這面倒是極符合他的胃口。
他直接拿起筷子開始喫。
並且將裏面的麪湯也給喝了個精光。
明明是很樸素的面,卻被他三重重吃出了滿漢全席的感覺。
“那面有什麼好喫的?能有我帶來的早餐營養豐富嗎?”何秋秋一臉嫉恨的說道。
“滾!”
薄行止將喫完的飯桶放到桌頭櫃上,看也不看何秋秋一眼。
“你知道嗎?我馬上就要和你聯姻了,我們何家和薄家就要商議我們的婚姻大事了,你怎麼能夠讓我滾?”
何秋秋情不自禁大叫出聲,“我知道了,你們已經離婚了,你別再想她了!”
她的心裏像吃了苦膽一樣的苦,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
“何小姐,請吧。”宋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何秋秋一臉難堪的咬了咬牙,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廊裏的燈光似乎都很安靜,有時候會遇到病人,有時候會遇到家屬。
何秋秋剛出病房,迎面就看到同時朝着電梯走去的阮蘇。
阮蘇剛進電梯手機就響了。
只是在看到屏幕上熟悉的來電以後,她手指有些蜷縮。
“喂。”
手機對面響起男人沉靜的嗓音,“煮了面爲什麼不進來?”
阮蘇心頭一跳,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提着的保溫飯桶。“薄行止,你在說什麼?”
同樣踏進電梯的何秋秋猛的擡眼看向阮蘇,她攥緊了手裏的包包。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給這個賤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