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裏帶着炙熱的溫度,火燙火燙。
阮蘇緊繃着俏臉,冷聲道,“放手!”
男人非但不放手,反而將她拽得更緊。
阮蘇來了火氣。
她用力掙扎。
薄行止不想看到她這樣子又酸又怒的樣子,一個用力就將她按到牆上。
另外一隻手撐到她頭頂,牢牢將她禁錮在他的胸膛與手臂之間。
阮蘇擡腳就去踢他。
踢到男人的小腿骨,他明明身姿矯健敏捷,卻並沒有躲開。
被踢得很疼。
他臉色變了變,卻依舊不打算放開她。
“老婆,還不承認喫醋?承認你內心深處很在乎我,就那麼難?”
阮蘇睫毛輕輕一顫,“薄行止,我很正常,並沒有喫醋。”
薄行止清俊的輪廓在燈光下顯得迷離又魅惑,幽沉的雙眸緊鎖着她,“嘴硬。明明都生氣了。”
阮蘇冷笑,“我爲什麼要生氣?我是那種隨便生氣的人嗎?”
薄行止緊抿了下薄脣,眼眸卻突然有些泛紅。
他伸出手,猛的將女子拽到懷裏,緊緊的擁抱着她。
聲音沙啞泛暗,音色透着一股壓抑隱忍的緊繃,“老婆,謝謝你……我終於等到了……”
發什麼神經!
阮蘇咬牙。
這男人將她勒得快要喘不氣來了。
可是男人卻依舊激動莫名,“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有一天爲了我喫醋,爲了我生氣……我以爲我一輩子都等不到。”
阮蘇原本有點煩躁的心臟,在聽到男人那近乎卑微的聲音以後,頓時變得平靜下來。
她甚至心頭微震。
高高在上的薄行止,竟然會爲了她的一個小小的舉動,變成這樣子?
說不震撼是假的。
怎麼可能?
阮蘇腦袋裏一片空白,她眉眼低斂,卻不知道該回應些什麼。
只能傻愣愣的縮在男人的懷抱裏。
這男人果然是個受虐狂嗎?
薄行止死死的將她圈進懷裏,阮蘇在他的胸膛上推了推,卻沒有推動。
秀致的眉頭微擰,“薄行止……你放手,我快無法呼吸了。”
聞言,高大俊美的男人這才趕緊鬆手。
低眸看向面前的小女人,臉上激動的神情未消。
“老婆,我愛你。”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輕輕捧起阮蘇秀致的小臉兒,“答應我,以後無論出了任何事,都一定要學會依靠我,你不用逞強,更加不用逼自己堅強。有我在,我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說完,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阮蘇心頭一怔,杏眸裏閃爍着一絲複雜的神色。
依靠……後盾……這是她此生想也不敢想的字眼。
她什麼也沒有說,緩緩閉上了雙眼。
*
頭一天是火辣辣的大太陽,第二天早上起來,天公就不作美,直接變了臉。
天上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小雨沙沙落地。
阮蘇站在窗邊,望着窗外的雨幕。
然後過了一會兒,就聽到身後的動靜。
“外面下雨了。”
薄行止鼻息間嗅着女子獨有的清香,心底閃過一絲陶醉。
如果每天醒來,都能看到她,抱抱她,此生無憾。
“你要去醫院嗎?我送你。”
“恩,我去看程老爺子醒了沒有。”阮蘇點頭,她總覺得這並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
洗漱以後下樓。
梁黑白兄弟已經坐在餐廳裏,看到阮蘇和薄行止一起雙雙下來。
兄弟倆神色有點詭異的驚訝,但因爲都不是多話的人,所以強忍着那八卦的心情。
朝着阮蘇彙報。
“司機喝了酒,警察局那邊也審不出來個所以然。”
“他說他是酒駕,當時腦袋暈,控制不住卡車。”
“監控視頻上顯示,他早就停在那裏,好像是在等程老爺子的車,當車經過的時候,他立刻加速撞上來。”
“所以,他是有作案動機的?”阮蘇打斷兄弟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彙報,“把最新型研發的測謊儀拿過去。搞心理戰術。還有調查一下這人的家庭背景。”
“是。”
兄弟倆聽完阮蘇的吩咐,就不再說話。
而是開始認真喫早餐。
薄行止微微斂眉。
剛剛看到梁黑白兄弟的時候,他心頭有些不悅。
對於阮蘇總是和一羣男人住在一起這件事情,他頗有不爽。
但是……就在剛纔,他的心裏突然升起了一個詭異的想法。
這些男人……看起來好像是他老婆的下屬?
剛纔那彙報工作的架勢,好像他在公司裏開會時的場面。
難道老婆還有什麼身份瞞着他?
薄行止不着痕跡的打量着身邊坐着的小女人,她面色如常,動作優雅的喫東西。
好像剛纔的那一幕平常極了。
“你看着我幹嘛?不合胃口?”阮蘇掀起眼皮,掃了一眼薄行止。
薄行止俊逸的容顏微微舒展,露出一個淺笑,“看你長得好看。”
阮蘇老臉一紅,瞪他一眼。動作有點粗魯的給他夾了個小籠包,“喫!”
她這羞澀又尷尬的樣子,惹來男人一陣低笑。
梁黑白兄弟面面相覷。
覺得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
*
賓利車在雨幕中穿梭。
細雨沙沙打在車窗玻璃上。
車子穩穩停到醫院門口,阮蘇打開車門,有微微涼意撲面而來。
她正準備離開,手腕卻被一隻大手扣住,下一秒,她只覺得被對方用力一拉,她身子隨之歪坐在男人結實有力的大腿上。
“我今天要飛去巴黎,明天深夜纔會回來,你不給我一個離別吻嗎?”
薄行止曖昧的在她耳邊呵出一絲熱氣。
阮蘇的臉忍不住又開始發燙,她發現這男人現在非常熱衷於撩她,她咬了咬脣。
神情有點不自然的扭頭在男人的臉上親了一下。
她一向清冷強大,還真是不好意思做這種非常小女生的事情。
以前結婚時候,那都是違心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