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南宮晟才覺得自己扳回一局。
就算兩個人都沒有被他私下處理又何妨,只要還在豐都,他就有的是機會。
至於父皇,別看他如今對雲清煙諸多的忍讓,不過是因爲那詔書和使節身份罷了,沒有這些,雲清煙和風易寒立刻就會變成人質。
“我們何時說過要離開豐都了?”風易寒開口,轉身用戲謔的眼神看着南宮晟。
“什麼?”南宮玦眯着眼睛,“你們不離開?”
“離開是自然的,不過得看煙兒的意願,她想要待到什麼時候,本太傅就陪她到何時?我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這番話的聲音並不大,也沒有摻雜任何的狠意,可是聽在南宮晟的耳中卻是在不顧事實的放大話。
“好,想離開就離開,那本太子還是靜候你們的表現了!”南宮晟不相信,也沒有任何的可能性相信。這裏是東陽國,可不是他們可以如魚得水的楚雲國,在這裏還妄圖着和以前一樣,那他們可真是發錯了算盤。
“自然!太子就靜候佳音吧!”風易寒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南宮晟冷眼看着,又是一股火氣油然而生,他覺得自己需要安靜的坐一會兒,絕對不能再和風易寒說下去了。
原本他以爲雲清煙作爲一國公主,就已經很囂張跋扈,說話不給人留面子了,沒想到風易寒更加的毒舌,這兩個人不愧是一對,可怪不得能走到一起去。
這時候,南宮晟已經沒有了之前想要和雲清煙聯姻的想法。
要是真的聯姻了,別說從雲清煙這裏得到助力,恐怕對方不破壞他就不錯了,而且還有風易寒這個不好招惹的人物。
別看他現在彷彿一個正在陷入熱戀的年輕人的模樣,事事都以雲清煙爲主,但是,這可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如果對他有任何不切實際的估計,都是錯的。
這一次他和南宮玦在整個豐都找了好幾日,幾乎都要把整座城給翻個底朝天都沒有見到人,甚至一點風聲都沒有,他就已經知道了,風易寒的實力深不可測,對方在東陽國一定也是有勢力的,這或許也和辰王留下來的最後的力量有關係。
想明白一切,南宮晟緩和了自己的情緒,他現在還不能着急,相信用不了多久,南宮玦和父皇也會接連出手,他現在就只是需要耐心的等待罷了。
太子之位尚且不安穩,他的心思還得放在朝堂之上纔對。
風易寒看着雲清煙的身影屹立不動,身姿挺拔,彷彿看到了那個之前在楚雲國的一畫驚人的長公主。
他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論起作畫的這一道,至今爲止,煙兒完全可以媲美那些流傳千古的大師們的實力。
所以,即便這麼多人都不看好,清楚雲清煙真正實力的他也不會跟着動搖內心。
雲清煙安安靜靜,在作畫的時候褪去了平日裏的吊兒郎當的模樣,這一刻,專心作畫的她彷彿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些自的畫作之上。
“好了!”
突然間最後一筆認真的點綴一下,雲清煙擡起頭,對着高臺之上的慶帝和文貴妃道,“陛下,我的畫已經結束!”
“來人,把清煙公主的畫作拿出來!”文貴妃笑着說道,一舉一動之間都帶着獨特的高雅魅力。
慶帝還沒有開口,她就率先說話,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可能會被說,可是,慶帝對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模樣。
看着旁邊的文貴妃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畫作很長,大概有兩米,這是玲瓏郡主特意準備好爲難雲清煙的。
一般來說,正常人畫作,卷軸上白色的作畫區域也不過是五尺長,可是這個卷軸拿來的卻是一般的三倍還多。
明顯的爲難並沒有讓雲清煙變了臉色,而是一絲不苟的去畫。
現在,幾個太監聯手把這幅畫立起來,展現給高臺之上的皇帝和文貴妃。皇帝漫不經心的擡頭去看,雲清煙是一國公主,還是備受寵愛的公主,草包之名他也早有耳聞,可是,他此時此刻看到了什麼?
“天哪!”文貴妃的驚呼聲在耳畔響起。
後者忍不住捂住了嘴,可是眼裏的驚訝無論如何也擋不住。
“這,這是綠水青山?”文貴妃直接問了出來。
“不錯!”雲清煙點點頭。
因爲墨和紙有問題,她就放棄了正常山水畫的黑墨作圖的習慣,而是用青色和綠色畫出了綠水青山。
這本來也沒什麼,但是單單一個“青山”就沒有人能畫出來。
青,取之於藍,而勝於藍!
可是,除了天然的寶石,基本上沒有畫家可以畫出來青色的山川。
哪怕是青色的衣服也極其少見,有些時候人們穿的用的不過是淺綠色,但是爲了附庸風雅才假說爲青,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青色。
可是,雲清煙的這幅畫作,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青色是那樣的真實!
“怎麼了?”雲清煙看着文貴妃眼裏的驚訝還有慶帝坐直的身體,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彷彿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風易寒,她心中有些慌亂。
風易寒放下手中的茶杯,對着慶帝恭敬的施禮,得到了默許以後,就徑直走到了雲清煙的身旁。
在大殿的中央,風易寒纔看清楚了這幅畫,他呼吸一滯,當下就明白了爲何慶帝和文貴妃都是這麼大的反應。
輕輕的拍了拍雲清煙的肩頭,看着後者還有着迷茫的雙眼,不由得失笑。
明明剛纔還舌戰羣儒的狠人現在居然變成這麼懵懂的模樣,這讓風易寒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阿寒!他們爲什麼這麼看着我?”雲清煙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樣的風景圖,應該是很常見的,就算是她的畫技精湛,應該也不可能被這麼驚訝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