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容不由得失笑,公主醒過來了,風太傅應該是緊張過度,以至於什麼都聽不到了。
於是,雲容就趕快去外面的小廚房裏取水,皇宮裏的小廚房長時間有人溫水,她倒了一杯水,就遞了過來。
風易寒接過水的時侯才意識到雲清煙口渴了,連忙讓出位置。
彼時的雲清煙還有些迷糊,可是溫熱的水一進喉嚨,她就感受到了無比的清涼。
隨後就慢慢的恢復意識,睜開了眼眸。
“煙兒!煙兒……”不斷的有聲音呼喚,雲清煙朝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風易寒的俊容,這張臉百看不厭,不過今天看上去卻格外的憔悴,尤其是下巴上的青茬,以前她從來都沒有看過的,現在卻在風易寒的臉上看到了,她不由得心疼的問道,“阿寒,你可是一夜未睡?”
風易寒搖搖頭,握緊雲清煙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是輕輕撫
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見依然沒有燒起來,才放下心。
“放心吧,我昨夜和雲容輪番看護的你!”風易寒道。
雲容驟然被點到了名字,立刻驚住了,尤其是看到雲清煙詢問的眼神,她連忙低下頭。
這讓她怎麼說,昨夜她可是睡着了,而風太傅卻一夜未睡。可是,風太傅的意思明顯就是不想要讓清煙公主擔憂。
雲清煙見雲容低下頭,就沒有繼續詢問,而是反握住風易寒的手。
兩個人對視着,一股濃濃的情義盪漾在房間裏。
“咳咳咳!”雲清煙突然間又開始咳起來,風易寒熟練的爲她捶背。
敲擊的時候輕輕的,避免讓雲清煙的傷口碰觸到引起疼痛。
“煙兒,你覺得怎麼樣?”風易寒問道。
雲清煙微微點頭,停止咳嗽以後就說道,“好多了,不過傷口還是很痛!”
她皺着一張臉,可憐巴巴的看向風易寒。
“那怎麼辦?我去請太醫!”風易寒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要出去找太醫。
“太醫也沒用,這裏也沒有鎮痛藥!”雲清煙委屈的說道。
“鎮痛藥?”風易寒不由得露出了疑問。
見對方不解的看向自己,彷彿要給出一個解釋,雲清煙連連擺手。
“沒什麼,就是我隨便說的而已。”她很清楚,現在的環境還沒有生產出鎮痛藥。
風易寒又彎下身子,把自己的手臂擼開袖子,放在了雲清煙的面前。
看到她忍痛的模樣,不由得開口說道,“煙兒,如果你太痛的話,就咬我吧!”
“什麼?”雲清煙瞪大了眸子。
而後看着風易寒一臉認真的樣子,還有露出來的手臂,不由得感動。
“你聽誰說的,我咬你我就能不痛了嗎?也不怕染上狂犬病!”雲清煙擡起手,在風易寒的胳膊上輕輕的拍打了一下。
風易寒不爲所動,“不是聽誰說的,我只是覺的,你在痛,或許咬我一下。你就不痛了,而且,我也能感同身受到煙兒的痛苦!”
看着風易寒無比認真的說道,“傻瓜,你被咬,我不心疼嗎?”
那眼神裏帶着無盡的溫柔,和雲清煙平日裏嘻嘻哈哈的模樣很不一樣。
風易寒頭一次見到雲清煙這樣與他溫柔的說話,聽了以後不由得心中暖流劃過。“放心吧,我沒事!”
雲清煙卻搖搖頭,咬人一口可不得了,在現代都是必須打消毒殺菌才處理的,而這裏哪裏有什麼辦法。
看着自己肩頭的傷口,她也有些憂心,也不知道會不會化膿感染?
“對了阿寒,華菱公主怎麼樣了?”
她昨日昏迷之前好像聽到了華菱公主也暈倒了,她膽子小,莫不是嚇壞了吧!
“我的公主殿下,您還是好好關心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吧!”風易寒無奈的看着雲清煙,這時候還有心思想別人!
“哪裏,不過是昨天我好不容易把她給救出來,卻沒有想到回來的時候竟然看到你被人圍攻!”
一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雲清煙就感覺像夢一樣。
“公主,華菱公主已經回到自己的宮殿了,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清醒,玲瓏郡主被禁足。”雲容在一旁回稟道。
“那南宮晟和南宮玦呢?他們兩個人有什麼表現?”雲清煙問道。
“這……太子與三皇子全都回府了!”雲容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南宮晟傷了我,竟然也讓他回府了嗎?東陽國皇帝的腦袋被驢踢了不成!”雲清煙激動的說道,而這一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
“公主!”雲容脫口而後,而後就急忙看向門外。
如此對皇帝大不敬,這要是被傳出去了可就……
雲清煙忍着疼痛,臉都皺在一起了,卻無所謂的說道,“不許管,就算他們說出去了又如何?本公主一人做事一人當!就怕他們東陽國的皇帝敢做不敢當,南宮晟射傷了本公主,到現在都沒有交代,那本公主就等着,看看他們怎麼辦!”
“南宮晟傷了你,我絕不可能放過他!”風易寒眼中劃過一絲陰鷙,任何傷害煙兒的人,他都不會讓對方逍遙自在。
“煙兒,都怪我,那南宮晟原本瞄準的人就是我!”風易寒現在無比的後悔,早知如此,他當時就應該反應過來,而不是讓煙兒替他擋了這一箭。
如果煙兒受傷,就此喪失了性命,那他也不會放過這幫人!
“阿寒,不要激動,喫一塹長一智,這一次就算是個教訓,其實也怪我,不應該那麼衝動的隻身一人去跟在華菱公主和玲瓏郡主的身後。”
雲清煙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悔,倒不是後悔去救人,而是後悔沒有帶人過去,畢竟當時她想的是自己單槍匹馬上陣,不容易被發現罷了,誰知道,後來卻出了這麼多事。
風易寒緊握的手始終沒有鬆開,看着雲清煙懊惱的模樣,他不由得輕笑道,“沒什麼,這件事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