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有那麼多的人願意出錢參加嗎?”
“自然。”那男子點頭,目光之中流露出幾分嚮往的神色,“這乃是最大的詩會,且不說羣賢匯聚,不知道能夠領略多少的風流雅作。如果做出來的詩能夠得到飛雲樓的認可的話,那無異於也是衆位學子們入仕的一塊敲門磚。”
“原來是這樣。”雲清煙點了點頭,和入仕做官相掛鉤對於一衆的學子們來說,的確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對了,我還想請問一下,飛韻樓裏面是否藏有《山居詩集》的真跡?”
“《山居詩集》?”那男子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姑娘前來難道是爲了尋找《山居詩集》的嗎?”
“沒錯。”雲清煙點了點頭。
“那實在是太巧了,昨日裏面飛雲樓纔剛剛公佈了今年詩會的魁首獎品,正是《山居詩集》!”
雲清煙愣了一下,沒想到竟然這麼巧合,“那你所說的詩會在什麼時候舉行?”
“在七天之後。”
“如果不參加詩會的話,能不能有辦法花錢買下《山居詩集》呢?”
“這……”男子搖了搖頭,“飛雲樓的規矩向來都是說一不二,既然已經公佈出來了規則,自然不會再改了。”
說完之後,那男子看到雲清煙,臉上流露出來的失落之色,又忙開口:“不過姑娘如果真的特別想要的話,等到詩會結束之後,可以與詩會魁首自行商量,飛雲樓的獎品一旦給出,就不會再幹涉如何處置。”
“好,多謝告知!”雲清煙點頭,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對了,問了閣下這麼多問題,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裴濟。”
“裴濟?”雲清煙一愣,這麼巧嗎?
“姑娘聽說過在下嗎?”
“沒有。”雲清煙搖了搖頭,畢竟她也不能大咧咧的對別人開口說,我知道你是因爲你把文章賣給了李欽吧!
裴濟笑了笑,“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雲……沁,蘇雲沁!”雲清煙胡亂編了個名字。
“蘇姑娘。”裴濟點了點頭,“既然姑娘第一次來飛雲樓,不如就有在下帶姑娘四處逛一逛,不知道姑娘可願意?”
“那就有勞裴公子了。”
飛雲樓總共分爲上下兩層,設計佈局十分精巧,雲清煙跟在裴濟後面欣賞着掛出來的字畫,可是沒想到卻能看到風易寒的畫作。
“這是?”
“這是當朝風太傅的墨寶。”
“風易寒的畫應該還算不上什麼名家作品吧,怎麼會被掛在這兒?”
裴濟愣了一下,看着雲清煙的目光略微深了一分。
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雲清煙咳嗽了一聲,又開口解釋道:“我只是看着掛出來的名家畫作都是前朝的,現在突然看到風太傅的,有些驚訝。”
裴濟又是溫潤一笑,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蘇姑娘有所不知,風太傅曾經接連五年蟬聯了飛雲樓詩會的魁首,所以他的畫作和詩篇才能夠破格掛在飛雲樓上,這也是飛雲樓成立以來的第一人。”
沒想到風易寒竟然這麼厲害,怪不得書房裏面的一衆學子對他崇拜成那個樣子。
因爲裴濟的耐心講解,雲清煙也大致弄明白了,飛雲樓會按照身份地位的不同,對沒有受邀請的人收取入場費,身份越高,相應的費用也就越高。而且每一個參加飛雲樓詩會的人都必須用真實的身份,絕對不能夠以虛假的信息混入其中。
曾經也有人隱瞞用假身份參加,可是還沒等到詩會開始便被查了出來,直接趕出了飛雲樓。
這也就說明,如果雲清煙真的想要參加的話,那長公主的身份應該是沒有辦法瞞住的。
不過,也因爲有長公主的身份的話,如果她要參加的話,入場費自然是價格不菲。
離開飛雲樓,回到了皇宮之中,雲清煙未免有些發愁,雖然說正主是個公主,可是她的雲梧宮裏面卻未必有多少家底。
更何況她還不知道最後的詩會魁首會開價多久,如果對方屆時獅子大張口的話,自己要是沒有那麼多的錢,豈不是尷尬了!
“公主,您是真的想好了要參加詩會嗎?”
雲清煙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古籍損壞畢竟是因爲我的原因,既然現在能夠彌補的話,自然要盡力去做。”
“可是就算公主您不再找一本一模一樣的給沈太傅,沈太傅那邊應該也不會刁難公主。”
“那你是沒看到他那悲痛欲絕的臉色。”想到沈清,雲清煙忍不住嘴角抽搐。
那一副痛失摯愛的模樣,讓 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多麼慘無人道,喪盡天良的事情。
就愛看着雲清煙的樣子,心裏面突然又有些好笑。
但是也不由自主地感慨,現在的公主真的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如果換做以前的話,就算是公主自己損壞了古籍,恐怕也不會想到賠償。
這樣的公主真的讓人覺得更加的喜歡。
去過了飛雲樓之後,雖然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不過好歹也算有了些眉目。而且雲清煙想到了一個可能會省錢的辦法,那就是拜託風易寒去參加,然後幫她向詩會魁首協商。
風易寒蟬聯了五年的魁首,這樣的身份想要去參加以下詩會,定然是很簡單的。當然了,其實她更希望風易寒能夠直接贏了今年的比試,這樣一來的話事情自然會變得更簡單。
不過聽裴濟的意思,風易寒已經連續兩年沒有再參加過詩會了,只怕未必會答應。
書房之中,看着雲清煙臉上討好的笑,風易寒放下了手裏面的書,慢悠悠的開口:“長公主畢竟身份尊貴,如果要去是會的話,自然不會有人攔着你,又何須在下替你前去。”
“詩會沒有收到邀請的話,要付上一大筆的入場費,實在是太不划算了。”雲清煙有些肉疼的開口。
“呵,什麼時候長公主竟然也開始哭窮了?”風易寒忍俊不禁,
“不是我哭窮,而是錢要花在刀刃上。”雲清煙認真的開口,“不知道誰最後會奪得魁首,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才能把《山居詩集》買下來,我也得多留一些錢以防萬一纔是啊!”
“長公主爲何要花錢買呢,明明有一個更省錢的辦法。”
“什麼辦法?”雲清煙問到。
“長公主自己贏下魁首,那《山居詩集》自然也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