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有那麼點道理。
如果被燒的不是王家的地的話,可能還真有鄉鄰會信。
王老太簡直氣炸了
“我有病燒自己家的地”
林老太瞬間懵了,“你家的地”
林軒久突然問,“那阿奶以爲是哪兒起的火”
對她,林老太是又恨又怕,一聽她的聲音,身體不自覺的就抖了抖。
朱蘭最是看不慣林老太的嘴臉,譏誚的反問,“該不會以爲阿九造的新屋着了火吧”
林老太啞然,火是她放的,看到起火的方位,她就以爲自己成功了。
可是怎麼就變成了王家的田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林軒久淡淡的說,“剛纔救火,那麼大的事,也沒見阿奶大伯出來看,怎麼就會以爲是我的新屋在起火”
王老太怒道,“就是她放的火我親眼看着了。”
朱有貴就奇怪了,“你看着她放火”
“對,我看着她放的火”
“那你咋不阻止”
一句話把王老太給問啞巴了。
看她這般,村民盡都是一臉鄙夷。
“咋地你以爲她是去燒阿九新屋子的你就不打算阻止了”
“你就不怕火起來了,把咱村兒都燒了”
王老太心肝兒一顫,氣的要死,索性撒潑起來,“我不管,林婆子你燒了我家的田,你就得給我賠”
“不是我乾的,憑啥要我賠明明是你誣陷我,我啥都不知道”林老太梗着脖子,繼續嘴硬,死不承認。
承認就有鬼了。
看一圈的村民,一個個義憤填膺,她敢承認,還不被打死。
王老太火氣又上來,直接撲上來,抓着就給了她兩個大嘴巴子。林老太被打的臉頰火辣辣的疼,“你太欺負人”
張口咬上了王老太的手臂。
王老太殺豬般的慘叫,一腳踹在她的肚子,“叫你燒我家的田我打死你”
林老太捂着肚子,疼的呲牙咧嘴,不停的抽冷氣。斜眼往自家屋瞥,看到林強正站在房檐下,頓時尖聲叫着,“你是個死人看我捱打還乾站着”
林強不得已上來拉架。
他畢竟是個男人,一加入戰圈,母子倆打王老太一個,王老太立即吃了大虧。臉上捱了林老太一巴掌,後背捱了林強一拳頭,疼的差點岔氣。
“別打啦,別打再打我跟你沒完”
她嚎了好幾嗓子,林老太母子倆才鬆了手。
王老太渾身哪哪都疼,悔得腸子都青了,委屈的直哭,田給燒了,打架還打不過。
怒火不但沒發出去,反倒被打了一頓。
早知道林老太那個瘸心的貨是燒她家的地,她肯定一早就扭了她去告發。
她總算想着找朱有貴做主了,“林老太燒我家地,必須得給我賠錢。”
朱有貴不置可否的說,“除了你,沒人能證明是林婆子放火。”
包括她啥時候出門,走的什麼路線,在哪兒遇到的林老太都說了。
她還把那個自己撿到的裝了土硝的布包拿出來,篤定的說,“就是林婆子那個黑心爛肚的老貨乾的”
林老太不幹了,“我跟你無冤無仇的,幹啥要放火燒你家的田跟你有仇的是阿九,又不是我家”
王老太噎住。
朱有貴神色莫名的點頭,對王老太說,“這個布包不能證明什麼,而且林婆子說的沒錯,你們倆沒仇沒怨的,她沒道理燒你家田。”
王老太大哭,“是她燒阿九新屋,燒錯了”
這也是個好理由,可依舊沒證據。
林老太咬死了不鬆口,就是不承認,王老太一點辦法都沒有。
朱有貴說,“放火是大事,王家你們要是有十足的把握,認定就是林家婆子乾的,你們可以去縣衙告他們,讓縣令去查土硝的來源。”
一聽要上縣衙,王老太立即有點躊躇。
不是所有人都有魄力對峙公堂,打贏官司自然好說,要是打輸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看了全程的王石頭這才站出來,“就不告了,索性我家那塊地小,種的又是不值錢的豆子。”
王老太滿心的不甘,“不行,必須讓林婆子賠”
“娘你閉嘴吧”王石頭憤怒的吼她,“你還嫌不夠丟人我家被你害的夠慘了”
王老太再是憤怒不甘也無法,一路罵罵咧咧的被王石頭拖走了。
林老太也沒多好,臉上橫七豎八的血印子。乾笑着說,“沒事了各家就都回去吧。”
王家不追究,她自覺事兒就算完了。
可鄉鄰鄉親們可不這麼想。
王老太有句話說對了,林老太跟阿九有仇,弄不好就是燒人家新屋,不小心燒了王家的田呢。
本就對林老太跟大房一家的刻薄惡毒很深的怨氣,這下因着一場火幾乎達到了頂點。
試想身邊住着一個會因爲私仇放火的鄰居,心裏哪能踏實。
今天林老太能放火燒王家的田,明兒是不是就得燒別的跟她起齷齪的人家
朱有貴說,“你家啥時候交二兩銀子的賦稅秋分之前給不起,你們家就搬出村吧。”
這下,林老太跟林強齊刷刷的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啥憑啥啊”
鄉鄰七嘴八舌的數落開了。
“林家大房忒黑心,又壞又自私一家子全靠壓榨二房過活,也虧得林福跟她媳婦能忍到現在。”
“就是,喫住都是二房家的,還可着勁的磋磨二房。連兒子都能下這種狠手,對鄉鄰哪裏還會手軟。里正說的對,這種人家就不能留咱村”
“我也支持趕走這種歹毒人家,放火、打人無惡不作,留在村裏遲早要害死大家”
林老太被數落的臉色陣青陣白,難看的要死,“不是我沒有”
她就不明白了,怎麼害阿九那個小傻子,次次都那麼坎坷總有這樣那樣的意外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