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裏青樓不做生意,幸虧有聞疏靜帶着,他們才能得以進門。只是進去樓裏,卻得知管事的周媽媽不肯見人。
林軒久皺起眉,聞疏靜作爲常客,也只能幫到這裏,人家管事老鴇不肯接見,他總不能硬闖吧。
林軒久正準備打道回府,又來了個傳話的男子。
“周媽媽願意見你們,還請裏面走。”
不知道爲何,周媽媽會在短時間內改變主意,林軒久壓着疑惑跟着去。
在樓裏七轉八拐的,終於停在了一間屋外。
林軒久不動聲色,掌心已經扣了一把銀針,上面淬了強效麻藥。
自從被林老太堵過一次之後,她就隨身備下了這些東西,能夠即取即用。
她裝作毫無所覺的跟在聞疏靜身後,邁向屋裏。
走在最後的趙氏突然發出了尖叫,不顧幕離被掀開,跟企圖抓她的人扭打成一團。
與此同時,屋裏也涌出來了三人,還都是壯年男子,並沒有疑似周媽媽的女人,反倒像是青樓的護院。
林軒久擡手幾針,紮在了趙氏身邊的男人頸側,那人當即一聲不吭的栽倒,不省人事。
聞疏靜正被兩個男子一左一右的鉗制着,死活脫不開身。
他是本份商人,來花樓也最多喫酒,哪裏遇到過這種事情,嚇得哇哇大叫。
林軒久大聲喊着,揚手一把藥粉撒出去,“閉氣。”
聞疏靜瞭解林軒久的本事,一見粉末,當即聽話的屏住了呼吸。
可花樓裏的人可不會林軒久的聽話,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吸入了不少,當即頭暈目眩,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栽倒了。
林軒久趁機把聞疏靜拉到身邊,跟趙氏,三人背靠着背,圍了了三角形。
她快手快腳的從隨身藥箱掏東西,“癢癢粉、紅疹粉、嘔吐粉”
等那些中了藥粉的花樓護院反應過來,他們三個已經人手一大把藥粉包。
林軒久揚着手裏的紙包,“都是我特製的,只有我知道解藥,咱們要不要拼拼看,抓到我們前,能耗掉你們多少人”
混跡花樓的護院,都是見慣了風雲大事的,哪裏會被林軒久一兩句話嚇退。
而且這一會兒功夫,又來了不少人,就算不論那些各種原因被放倒的,也還有近十個壯漢護院。
“周媽媽說了,把他們三個都拿下”
“動手”
護院們一窩蜂涌上來,他們手裏拿着繩子等工具。
對着迎面而來的護院,林軒久精準的把藥粉全扣對方頭上,自己靈活的避開了。
聞疏靜就不如她那麼熟練了,藥粉撒的到處都是。
趙氏嚇的渾身發抖,可她還是扔出去了兩包藥粉才被人拿住。
藥粉有立即生效的,也有還未生效的。
中了即時生效藥粉的護院嗷嗷慘叫着倒地,立即又有新的護院趕來,加入戰圈。
一時間場面無比混亂,揮灑的粉末,嗆得人幾乎上不來氣。
護院立即唰的散開,統統退後,留開了空地。
林軒久被聞疏靜撒了一臉的癢癢粉,皮膚有點癢,她連忙先翻出解藥囫圇吞下。
這纔看向緩步走來的女子。
周媽媽三十來歲,保養得當,面上塗了慘白的粉,描了眉、點了口脂,還有些風姿韻味。
只是她面色不是很好,那麼厚的粉都掩蓋不了她鐵青的臉色,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頭。
“林姑娘,您本事大,何必到我這小地兒逞威風。”
“那就得先看看周媽媽您怎麼做決定了。”林軒久鎮定的回答,甚至還帶着一絲笑容。
周媽媽氣得夠嗆,沒好氣的說,“跟我來。”
林軒久趁機先給聞疏靜趙氏解毒,對哀嚎的護院卻視若無睹。
三人跟在周媽媽身後,這次去的房間在樓上,周圍的陳設就高檔了不少,木質的門新刷了清漆,泛着光。
“進來吧。”
周媽媽推開門,屋裏依舊另有其人,不過卻是熟人。
馮清風看着狼狽的三人,嚇得心都提到嗓子眼,“林姑娘,你沒喫虧吧,哪裏受傷了”
“沒事。”林軒久對他笑笑,“清風大哥怎麼在這兒”
解救趙氏之後,馮清風不便在林家族老的眼皮子底下跟去林家,把禮物放下就走了。
誰知道轉眼又在這裏看到了。
馮清風頗爲心塞的說,“林姑娘,不是跟你說了,又事可以來找我,不用自己硬抗。”
看林軒久的架勢,就壓根沒打算麻煩他,否則也不會差點給人扣在花樓了。
馮清風氣惱的戳她的腦袋,真想撬開看看裏面長得是什麼。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一想到林軒久被扣下會發生的事情,馮清風就嚇出了一身白毛汗。
林軒久捂着被戳痛的腦袋,發揮求生欲,“這不是多虧了清風大哥來的及時嘛”
不然周媽媽哪那麼快的趕來,護院人多,他們遲早要被逮住的。
周媽媽簡直要吐血,面上難看的都能刮下水了。
陰陽怪氣的說,“瞧說的什麼話,林家姑娘厲害着呢,就算馮公子不來,只怕奴家也奈何不了她。”
林軒久聳肩。
馮清風這才放下心來,終於有心思坐下來聊正事了。
他不悅的看着周媽媽,“不管之前的人出了什麼價,我出雙倍,你重新出堂作證,好好說實話”
周媽媽誇張的嘆口氣,“你們都是奴家得罪不起的爺兒,就饒了奴家吧。”
林軒久見周媽媽說的誇張,可神色間沒有多少懼意,心中微動。
似乎不是沒有迴轉餘地呢。
她上前一步,挽住了周媽媽的手,拉她坐下,還取了桌上的杯子,親自爲她斟茶。
“剛纔事發突然,多有得罪,還請周媽媽見諒。”
人人都喜歡被捧着,林軒久好言好語,周媽媽就不再繃着臉。雖然覺得一直被林軒久挽着手,有些不舒服,可掙了幾次沒掙脫,索性就由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