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女孩子五六歲就會打耳洞,原主林阿九自然也有,只不過一直戳了個茶棍,防止耳洞堵塞,還從沒有正經帶過首飾。

    而爲空給她試帶的這蓮花形的耳飾,整體差不多有龍眼大,做工精美,將黃金的金屬質地完美的呈現出來,爲了增加華麗的視覺效果,每朵花瓣上還鑲着一顆紅寶石。

    第一次帶耳飾,就這麼“重量級”的,讓林軒久很有壓力。

    大抵是看出了林軒久的抗拒,爲空沒有再給她加塞其他首飾,只是頗有些落寞的說,“你呀,也要走了。下次見面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妙音也跟着說,“林姑娘,你若是無事了,多來看看主子吧,她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

    林軒久一口應下,“好啊,師太不嫌我煩,我就經常來叨擾您。”

    相處熟了,老闆娘人還是很不錯的嘛,性子爽利還大方,最主要的是,人也美。

    光看着都覺得賞心悅目。

    爲空這才又高興起來,安排人送林軒久離開。

    林軒久從前面的普照寺登上馬車,裝作來祈願的香客,正大光明的回去清水村。

    遠遠的看到家門,林軒久一直緊繃的心,終於鬆了些。

    真難,感覺跟搞地下情報似的。

    鬆了一半的心,看到家門居然是半掩着,又陡然提了起來。

    大冬天的,雖說是白天,怎麼會不記得關門

    林軒久涌出了不好的預感,面色沉了下去,馬車剛停在了門口,她就急不可待的跳了下去,向屋裏跑去。

    林家正屋外廳。

    屋裏燃着暖烘烘的火炭,趙氏拘束的站着,手裏捧着袖爐,仍雙手冰涼,面上不自然的僵硬着。

    客座上,林阿春跟林田兄妹倆並排坐着,上次見過一面的衛南也在。除此以外,還有面色不好的朱有貴、劉郎貨行的老闆劉山。

    可他們也都是作陪的。

    上首主座位置,坐着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皮膚略有些蠟黃,眼底青黑,讓他顯得很沒有精神。

    “我就想見見林福,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若他就是我要尋的人,那還是你們家的福份。”男人說話時候眼睛就沒離開過趙氏,眼神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着她,露骨且熱切。

    趙氏給他盯的頭皮發麻,背後都被冷汗打溼了,頭垂的更低了。

    “宋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我當家的在閒鶴院做事,要晚些才能回來。”天知道她用了多大力氣才說完這一段完整的話。

    朱有貴硬着頭皮說,“林福做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宋大人要不”

    “無妨”宋陸勝擡手打斷了朱有貴的話,“本官左右無事,就等會吧。”

    舉起杯子,藉着喝水的動作,宋陸勝又用眼睛舔了一遍趙氏全身。

    林阿春警惕的瞥了一眼搖搖欲墜趙氏,心中大罵這個二嬸不要臉,一把年紀了還裝嫩,跟她搶男人。

    她眼珠一轉,嬌滴滴的靠進了宋陸勝懷裏,用甜的膩死人的聲音嬌道,“老爺~這麼幹坐着多無聊啊,要不要玩點什麼”

    宋陸勝終於把視線收了回來,瞥她,“玩什麼”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就把手放在了林阿春的臀上。

    林阿春抿嘴一笑,“老爺,看您想玩什麼了”

    就這麼公然打情罵俏,鬧上了。

    趙氏反感的要命,眉頭蹙起,又怕給人看着,連忙把頭低的更下去些。

    不僅是她,朱有貴眉頭也擰的跟打結似的。

    劉山眼觀鼻,淡定喝茶,就當自己沒帶眼睛。

    倒是林田不甘寂寞的開口找事,“二嬸,二叔平日也沒這麼晚回來啊,該不會你故意通風報信不讓他回來吧天色再晚些,回不去縣裏,宋大人可怎麼辦”

    宋陸勝眼睛又轉向了瑟瑟發抖的趙氏身子,“若是時候太晚了,那就只能借住農戶了,我看這屋子還行,不是太簡陋。”

    林阿春氣的咬牙,狠狠的瞪林田,林田不服輸的回瞪,倆兄妹無聲的用眼神打架。

    待宋陸勝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阿春,她也一秒換上了討好的嬌笑,半點看不出方纔的眉眼官司。

    林軒久在屋外聽了個大概,對守在屋外的何翠翠低聲耳語一番,提了裙子,昂首挺胸的走進屋裏。

    宋陸勝正跟林阿春旁若無人的說着葷笑話,突然見一道婀娜的身影走了進來。

    從屋外投射進的冬日冷冽光線,在少女身上形成柔和的光暈,越發顯得女孩小臉瑩白,眼睛澄澈乾淨,明亮猶如寶石,櫻脣水潤偷着健康的薔薇紅,烏黑的秀髮挽做了雙丫髻,美的好似天上來的仙女似的。

    宋陸勝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少女,眼中出了這道美麗的身影再容不下其他,“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他一把推開了懷裏的阿春,三步兩步來到林軒久身前,可惜手還沒碰到她的身體,就給人攔了下來。

    從爲空師太那兒回來,給林軒久充當車伕的也是個青年男子,手臂伸長抵在宋陸勝的胸前,“宋大人自重。”

    宋陸勝沒能一親芳澤,臉拉的老長,“放肆,知道我是誰嗎”

    “提點五房公事,宋陸勝宋大人您好,我家謝公子,向你問好。”車伕笑容不變,不卑不亢的回答。

    宋陸勝臉色終於有些變化,“謝公子,呵”

    不捨的看了一眼林軒久,勉爲其難的坐了回去。

    只是眼睛仍沒離開過她,“你是誰”

    林軒久的表情都差點沒崩住。

    她還以爲林阿春自個兒弱智,拉大旗扯虎皮,誰想到這位宋提刑居然也這麼不着調。

    一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兒,這人怎麼活到現在的

    車伕不着痕跡的將林軒久擋在身後,“這是我們謝公子的座上賓,是我們閒鶴院護着的。”

    林軒久忍不住給車伕大哥點個贊,這話說的真夠曖昧,就差說自己是謝大公子的第xx房小妾了。

    不過眼下,這種模糊的介紹,反而能給林軒久當護身符。

    她又不是瞎子,宋陸勝剛纔看她的眼神,那是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吞喫入腹。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