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出去的幾種藥:保險子、百寶丹、傷寒特效藥、霍亂特效藥、青黴素。
任何一種都是非常重要,有顛覆這時代醫藥界的力量。
這一切都屬於林軒久,自然會受到別人的嫉妒。
抱有得不到就要毀掉心態的人,可不止孫休明一個人。
林軒久緊張的握住拳頭,她試探的問,“謝大公子,沒有把藥方貢獻出去嗎”
就連望遠鏡謝東湘都知道要上報,不能這麼重要的特效藥,還要攥在自己手裏吧
馮清風瞥她一眼,涼涼道,“早知道你這麼不重視藥方,就該早早的表態要把藥方呈上去了,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
“呃,不不,我很重視我的藥方。”林軒久一本正經的說,“可是相比較,我更加重視自己的性命而已。”
不就是破財消災嘛。
馮清風搖頭失笑,“瞧你說的,還沒到那個地步。聖上做不來明着搶奪臣子資產的事。”
即便是要做,那也是有正直理由的搶。
“至少現在還有談判餘地,你且放心,此番謝公子隨謝副將應召進京接受封賞,會最大限度的跟聖上爭取利益。嗯,你的利益不過在此之前,要委屈你一下,畢竟京城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呢。”
饒是場合不太對,林軒久依舊興奮起來,“我在京城這麼有名氣了嗎”
她希望出名,能有更多籌碼,去對抗今後可能會面對的難關。
竟然如此輕易的就達到了她夢寐以求的目標,那即便是以摻和進權貴紛爭中爲代價,那也值得的
馮清風點頭,“對你出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人怕出名豬怕壯。”
林軒久,“”
討厭,讓她樂呵兩下都不行嗎
顯然,不行。
馮清風不遺餘力的打擊她,“從謝公子把特效藥的功績報上去,到聖上傳他入京領奉賞的詔令下來,這才短短半個來月時間,來到閒鶴院附近打探的人,就有二十多股。直接殺進來找人的,今天這是第五批了。”
好嘛,最後一點僥倖也沒了。
林軒久不得不面對現實,在她出名後,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一臉的悲壯。
“請清風大哥給我指點一條活路”
馮清風說,“我已經給你指點過了,也都安排好了。”
“啥”她咋不知道
馮清風奇道,“你爲啥來閒鶴院的都忘了嗎”
因爲爲空跟二夫人都把她當兒媳婦的態度啊,本來找馮清風問罪的,結果看了場殺人大戲。
“哦啊我還是不太懂。”林軒久老實說。
“我的安排是,真假醜醫給你找了好些身手了得的替身,平日裏就由他們出面,就像方纔在傷兵所那樣,關鍵時刻需要你出手了,再把身份交換回來。”
林軒久汗顏,稍微回憶了一下,方纔去傷兵所,好像確實看到一個跟她在軍營時候打扮相似的人在忙碌。
可她那時候只想着要救人,倒是沒有多想。
原來那個人就是在扮演她的啊
怪不得馮清風那麼着急要把她弄走,她要挽起袖子下場救人,醜醫計劃就得玩完。
林軒久終於明悟,指着自己鼻子,“所以給了我一個謝公子妾室的身份不過,謝公子他對此會不會反感”
馮清風冷靜回答,“這是徵求過謝大公子意見的。”
可你們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啊
林軒久忍不住腹誹。
可一想到方纔外頭廝殺的驚險,也理解他們爲什麼想瞞着自己。
確實會有心理陰影
在閒鶴院住了一宿,林軒久完全能接受自己這個“謝東湘妾室”的身份了。
挺好的。
比起擔驚受怕提防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刺殺,背這麼個身份真不算啥。
既然謝東湘與馮清風已經做好了完全計劃,把危險攔在她身畔之外,那她還有什麼理由作死非要往危險裏扎。
誰都不會嫌命長。
活了兩世的林軒久更是,死過一次,越發珍稀現在的性命。
與小命比起來,什麼醜醫的威風啊、妾室身份的屈辱,都是虛的。
圓潤的從閒鶴院滾回家。
家裏還是照舊那般,處在過年的欣喜快樂之中。
只有林軒久經歷了昨兒一夜,心境大變,多了些沉重,當真做不到再沒心沒肺的樂了。
她跟趙氏、何翠翠,忙了一整天,做出來給二夫人帶走的點心。
於初十這天又出發去閒鶴院了。
既然馮清風給她安排了這個身份,她就得做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孝敬長輩。
其實即便沒這個身份,她也會做這些孝敬人的東西。
二夫人送了她那麼多貴重禮物,她臉皮再厚,也做不來無視人家小願望的事。
爲了表現出足夠的態度,今兒依舊是辰時起牀去趕路。坐在馬車上,林軒久還困的直打哈氣。
興許是流行年內上香,臨近普照寺時候,路上馬車突然多了起來。
林軒久頓時尷尬了,沒預料到古代也會堵車,結果抵達普照寺時候,都巳時二刻了,比上次遲了整整二刻。
桔香都沒再在門口等着她,顯然她來的確實有些遲了。
爲了趕時間,她匆匆跳下馬車,提着裙子往庵廟小跑,明花還在後面提醒她,“姑娘,你慢些。”
“好,沒事。”林軒久回頭應她,沒留意前方。
忽然明花兩步追上她,提溜着她領子,讓她動彈不得。
“粗鄙。”一道男聲自她正面傳來。
若非明花及時拉住她,林軒久現在指定一頭扎進這位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男子身上。
差點撞到人,讓林軒久有些不好意思,麪皮發紅,尷尬不已,頭都不敢擡。
如蚊子般小聲道歉,“對不起。”
“咦是你”秦翼先是認出了明花,才注意到面前這個低着頭的林軒久。
林軒久也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連忙擡頭,頓時認出,這人就是初五那天驚翻了她家牛車的貴公子哥兒。
這叫什麼狗屁的緣分,她瞬間一張便祕般的蛋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