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指工作上的事,林軒久立即放下心裏負擔,連忙拍着胸脯保證,“一定的”
跟着聞清譚又在客棧住了一天,確定師兄他完全脫離了危險,林軒久這纔跟着周峯去了語雁院。
語雁院在泠州城內,是個四進的院子,自然比不得閒鶴院那麼大。
馬車一直駛進院子,在二道門前才停下。
乍一看,語雁院很新,牆面、磚瓦都明顯是新換過的,加上冬天植被都落了葉子,語雁院顯得有些蕭條冷清。
周峯恭敬的把林軒久引到四進院子裏,“這院子位置偏了些,勝在安靜,還開了後門,通向後巷。姑娘與家人來住,也方便些。”
周峯做事周全,安排的特別妥帖。
這四進院子,幾乎都自成了一個獨立院落,通往前院的路都封了起來,加上還有竈房,三間罩房、兩間耳房,最妙的是還有口井,生活起居完全都可以在這個院子完成。
林軒久又去幾間罩房看了看,裏面居然連被褥都準備好了,還都是緞面的大厚棉被,一看就很暖和。
倒是有心了。
林軒久
她還是嘆了口氣,語雁院這邊越是如此,她爹孃定然心裏越會不舒坦吧。
當初沒多想,就讓爹孃還有三叔一家跟她住語雁院,現在想來,確實是她欠考慮了。
不過沒關係,反正開店還要些時間來安排準備,若這期間有看中的宅子,她可以出面買下來。
醜醫目前是人型靶子,吸引掉了絕大部分的注意力。
在醜醫課堂開課以前,是林軒久的安全時間,她四處露露面,還能幫助迷惑敵人。
林軒久眼下沒事,索性就帶了明花去城裏轉轉。
說來也挺憂傷的,她也算來過好幾次泠州城了,可還沒有怎麼正經逛過呢。
大部分時間都是守在客棧裏,防止總兵府那邊突然來派人來尋,找不着她的人。
每次都是臨回家了,匆匆忙忙的去鋪子買些禮物,哪裏有功夫細細觀看。
這次來終於能夠正大光明的到處逛逛,順道踩踩點,看哪裏有合適購買的宅子、鋪面。
泠州城真不愧是府城,遠不是響水縣那種鄉下小縣城能比的。
城市中心被兩條貫穿四門的縱橫街道分了四個城區,語雁院所處的東城是典型的富人區,各下都是豪宅,道路整潔些,行人也較其他三個城區偏少,基本都是來去匆匆的馬車。
而南城更偏向商業區,一些大鋪子、茶樓、酒樓,通常都在這邊。
即便是東城區這邊的街道,臨街的鋪面裝潢以高端華麗爲主,從外頭看上去就覺得裏面賣的東西一定很昂貴。
林軒久即便兜裏有點小錢了,但也不能這麼浪費着的。
溜了一圈,就讓明花策馬去了南城區。
沿着東西縱伸的大道兒,越靠近城中心,越繁華。
到了正中心的鐘樓,再沿着南邊駛去。
這裏的風景就接地氣多了,各種臨街鋪子,琳琅滿目,伴隨着店家的吆喝聲,顧客討價還價的聲音。
坐着馬車,壓了一下午的馬路,林軒久肚子餓了,就讓明花載她去泠州城福運來的分店看看。
她現在是福運來的大股東大老闆了,可依舊如同尋常客人那般,驅趕馬車排隊進酒樓,沒有驚動酒樓的人。
下車後,明花把馬車交給跑堂的小二,開口吩咐,“要個雅間。”
小二爲難道,“客官,今兒可有些不巧,都滿客了,倒是大堂還有幾個空位,不知客人能不能坐大堂。”
明花蹙眉,大堂魚龍混雜,亂的厲害,林軒久這般金貴,萬一被人埋伏了怎麼辦
她正要發作,林軒久已經安撫道,“無妨,我一個小小農女,光天化日下,還有人爲難我不成”
明花想想也是,林軒久明面上的身份只是謝東湘的妾室,確實不該那麼誇張,有時候太過刻意了反而引人懷疑。
林軒久興致勃勃的跟着小二,在一處靠樓梯的桌子邊坐下。
她倒是在福運來喫過幾次,但基本都是陪着謝大公子用餐,還都是坐貴賓席位的雅間,還沒在大堂坐過。
此時坐在大堂,聽着客人嘈雜的交談、跑堂小二的吆喝,只覺得熱鬧無比,很有上輩子大排檔的感覺,既新奇又懷念。
根據福運來的賬本來看,其實大堂的收入才佔了大頭。大堂位置大,桌子多,一次可以容納十多桌客人同時就餐。
林軒久瞧着這寬闊的大廳,覺得若是做成現代那種背靠背分隔空間的椅子,應該能增加更多的座位。
她早就熟悉了福運來的菜單,故此沒要小二報菜名,直接點了三道菜。
小二又爲難道,“紅燒乳鴿是限量的,今兒兩百隻已經賣完了,客官要不試試脆皮燒肉,也好喫的緊。”
林軒久,“”
好嘛,生意好,她該高興的。
她正要說話,入口那邊傳來爭執,一道女聲正尖聲怒罵。
七八名衣衫靚麗的富家小姐子弟們,堵在了酒樓門口,爲首的是名黃裙女子。
她身邊的丫鬟叉着腰,尖聲怒罵。
“你們什麼意思這是我家小姐五哥哥的酒樓,怎麼連個雅座都沒給我留”
接待她的小二滿臉恐慌,急的要命,“對不住啊小姐,今兒雅座真的都訂出去了。”
林軒久伸長了脖子,終於看到了那位黃裙女子的臉。
哦豁,老熟人哎。
那個傾慕謝東湘的曲曲什麼來着
就記得那姑娘的爹是個國丈,原諒她完全記不起這位曲小姐的名字了。
“胡說,謝公子常年留着一間靠窗的雅座,爲什麼不給我家小姐”別說開口的丫鬟氣的要命。曲雲蘿瞥了一眼周圍開始低聲嘀咕的同伴,也快要氣死了。
今兒她準備在福運來宴客,誇下了海口,帶了好些貴家子弟來,誰想這裏的雅座居然不給她用。
“謝公子的雅座,咱們老闆今兒已經自己用了。”小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