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莫憂生補了一句,“宋家似乎家境不錯。”
林軒久瞭然的點點頭,“那行,我先出去買些禮物,很快回來,咱們一起登門去道謝。”
莫憂生似乎有話要說,林軒久看出來了,好奇的問,“你想說什麼”
“師父,要不帶我一起我還跟宋家打過幾回照面,能提些參考意見。”莫憂生說的忐忑,不安的打量着林軒久。
林軒久欣然接受,“好啊,一起來嘛。”
瞧着莫憂生鬆口氣又小雀躍的樣子,林軒久摸着自己的下巴反思。
她有那麼兇嗎
雖說因着皮囊的問題,林軒久習慣在徒弟面前板着臉裝深沉,可也不應該嚇人啊。
莫憂生是個心思細膩但沉默寡言的人,跟她那張妖媚過分的臉相比,她的性子意外的非常冷淡,話也很少。
考慮到宋家主子是個老太太,林軒久決定選些軟和的點心跟稀罕喫食,再去拿套藥妝。
自己有鋪面,就沒有再去照顧別家生意的道理。
林軒久帶着莫憂生,挨着去福運來跟凝香閣打了個轉兒。
藥妝遵循了莫憂生的建議,選了比較清新冷冽的松林貴女。
回去學堂,把禮物交給了駱安然,讓他跑一趟,去宋家道謝。
沒辦法,誰讓林軒久臉嫩。
她去登門,弄得跟兒戲似的,完全沒法體現出他們對宋家的感謝之情。
莫憂生忍不住問林軒久,“師父,您好似一點兒都不介意自己的名頭”
瞎說,她做夢都想出名。
林軒久疑惑地看着她,“爲什麼這麼說。”
“學堂也罷,種藥收藥也是,您好像都不太願意出頭,明明是您做的事兒,怎麼都讓別人佔了名頭。”
莫憂生頓了頓,覺得這個形容不太對,“我意思是,師父您很不愛爭功勞。”
林軒久失笑,“嘿,這都算什麼功勞啊種藥材是我牽的頭,目的爲了給我的製藥坊提供藥材,交給里正我還討了清閒呢。
送禮是爲了道謝,我一個小女孩兒家,去了顯得不夠誠意。”
“師父很厲害,您學識才情都值得我們學習敬仰。便是小女孩又如何,不該因爲您的外表有偏見的。”莫憂生悶悶的說着。
倒是讓林軒久有點意外。
莫憂生這般年紀、還這般容貌,應當是不缺婚配的,可偏生是一直醉心醫術,沒有成婚。
單着一點,便說明她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只是沒想到莫憂生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還讓林軒久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瞧你說的,我哪有那麼厲害。
我這個人怕麻煩,那些不太重要的事,可以用些更簡單的方式來達到,我何樂而不爲呢。”
“要是我,我就不幹。”莫憂生嘟囔了兩句。
林軒久是真的不在意莫憂生說的這些,她是個結果主義者,做事通常只看結果,過程她不算很在意。
不過這番交談,倒是讓林軒久對莫憂生改觀了不少。
這個美豔的女人,性子意外的非常要強。
有了四個孩子差點出事的前科,學堂的紀律再度收緊,倒是安分了一段時間。
見過爲空之後,謝東湘也沒回泠州城,而是跟着也在響水縣這邊留了下來。
他時不時的會來學堂,馮清風的事都被他攬了下來,親自來跟林軒久談公事。
美名其曰,協同幫助給六皇子治病。
宋軼修的治療確實得提上了日程。
治好了宋軼修,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姑且不論人家認不認這份人情,可收到的回報,總是實打實的。
自從林軒久呈上了那份治療方案後,她名下的產業就多了一百畝的良田跟一座莊子。
宋軼修的人情價值高,珍貴的很,他更願意拿錢來做報酬。
對林軒久來說,同樣是最好的回報方式。
她還不樂意跟這位捉摸不透的皇子扯上關係呢。
跟宋軼修交涉,很冒險。
六皇子知道了林軒久的正式身份,醜醫的殼子就有點搖搖欲墜。
需要儘快在短時間內做出更多業績來,擁有更多切實的強大說服力,才能在醜醫外殼掉落的時候,不至於瞬間人設崩塌。
林軒久要先讓人看到醜醫的能力,進而接受醜醫下的她很有本事這個現實。
時間真的很不夠啊。
林軒久很有緊迫感。
不敢有絲毫鬆懈,生怕她的敵人有可乘之機。
離人坊的遭遇,有一次就足矣。
那對羅氏兄弟宛如兩條蟄伏的毒蛇,就等着時不時的撲上來咬她一口。
得儘早除了。
還有宋陸勝,那也是個隱患。
他的胞兄涉及到了平昌王府繼承權,跟林福是天生的對立面。
一旦林福身份曝光,那就是典型的不死不休。
不過這人,不太好動手,需要從長計議。
上次借宋陸勝的手,除掉了劉家,讓她琢磨着想再玩一次借力打力。
林軒久心裏已經有主意,跟謝東湘打過招呼,這幾人,都要交給她對付。
謝東湘同意了。
如今林軒久全副心思,暫時都放在了治療宋軼修上。
考慮到這一位身份實在尊貴,林軒久不敢馬虎,治療前做好了各項準備。
甚至爲了防備宋軼修有可能出現的大出血,林軒久還準備了正常人的血漿。
治療地點,最後放在了謝東湘的閒鶴院。
原是因着曾經收治過人,有間做過外科手術的屋子,一直留着。
林軒久沒要助手,自己一個人完成了宋軼修的蠱毒拔除任務。
過程驚險,但好歹結局非常圓滿。
宋軼修在閒鶴院躺了四天,沒要大礙之後,準備回去了泠州城,繼續休養。
此行,林軒久會隨行。
按照計劃,林軒久本來也要去一趟泠州城,剛巧就同路了。
這次林軒久來泠州城,是受陸家邀請去治病。
就是那位陸守備陸振洲的家。
陸振洲的母親,入了秋身子就一直有些腹瀉,近日變得越發嚴重了,就求到了林軒久這兒。
林軒久記着這位的情,欣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