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謝,張夏仔仔細細的給林軒久磕了三個頭,把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裏。

    張夏推着張老爹離開了學堂。

    老爹不再死氣沉沉,張夏便是聽着老爹痛的哀嚎聲,也覺得未來充滿了希望。

    到了自己家門口,張夏瞧見了熟人,“喲,衛南你怎麼來了”

    衛南說,“你還說呢,你今兒沒當值,老爺找你沒找着,發了好大些脾氣呢。”

    “我爹病了嘛。”張夏表情頓時有點不好。

    開了門,在衛南幫助下,一起把張老爹運回了家裏去。

    “張管事怎麼樣了看着郎中了沒有”衛南問。

    “看上了。今兒我爹遇到命裏的貴人,才讓撿回一條命來。”張夏露出了些許笑容,捧着藥材去煎藥。

    衛南一直跟着他,“我幫你請了兩日的假,老爺最近到處跑,都要你跟着,你可快些回府裏頭去。”

    “知道了,你也快些走吧”張夏把好友趕了出去。

    心裏頭卻在想着,他爹給老爺當了大半輩子的管事,甚至跟着從京城一路到清河州這麼偏僻的地方。

    如今他爹得病命在旦夕,老爺卻狠着心把他爹趕了出來。

    還指望他回去繼續賣命

    做夢去吧。

    提刑官有如何

    宋陸勝這種滿腦子只有女人的草包廢物,就是做了提刑官,早晚也是被彈劾的料。

    張夏狠狠的想着,宋陸勝什麼時候才能完蛋。

    林家裏。

    林軒久折騰的太晚,回到了家裏,洗了澡就困得不行。

    明花給她擦着頭髮,疑惑地問,“姑娘,你今兒特意跑出去轉那麼一大圈兒,就爲了救個人嗎”

    “是啊。”

    “救他幹嘛啊”

    “埋暗線唄。”

    林軒久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已經半乾了,手腳並用的爬上了牀,找周公去了。

    明花無法子,也不再多問,給她蓋好了被子,退了出去。

    原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傍晚時分,林軒久把明十叫了來。

    “交給你個事。”

    明十立即拍着胸脯,“姑娘您儘管吩咐,刀山火海我都過得。”

    “行,這是二十兩銀子,你今兒晚上去宵香閣,點初晴姑娘,過夜。”

    明十,“”

    掏了掏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

    林軒久,“怎麼不是說刀山火海也能去麼”

    “可可你讓我去青樓幹啥啊”明十有點慫了。

    “你愛幹啥幹啥,我不管你的私生活,只要你去點了這個人就行。

    我打聽過,初晴姑娘包夜的價是十二兩,剩下的錢都打賞給她。”

    林軒久把銀票推了推,叮囑道,“早點去,現在就出發。”

    明十看看天色,“還不到酉時,青樓沒開業的吧”

    “宵香閣酉時二刻開業,你快些,應該能趕得及剛開門就抵達。”

    明十瞧見院子里路過的明宇,立即嚷嚷,“我去這個不合適,要不你找明宇吧。”

    明宇,“”

    林軒久對他擺手,“明宇你去忙。”

    轉而又看向明十,“要你去,你就去怎麼那麼多話”

    她沉下臉的時候,頗有幾分氣勢,硬是把明十撒賴拒絕的話都統統堵在了喉嚨裏。

    明花端着匣子從外頭進來時候,剛好跟明十擦肩而過。

    她把匣子放在了林軒久桌子上,“姑娘,這是你讓人去尋的藥,都找齊了。”

    林軒久眼睛一亮,欣喜道,“真的啊太好了。”

    明花指了指遠去的明十,“他怎麼了”

    “給了他點福利。”林軒久隨口說着,珍惜的打開匣子,鑑別裏頭的藥材。

    “嗯,不錯,藥材保存的很好,藥性沒有流失。

    明花,你快看,這根莖,顏色多漂亮。”

    明花不是很能理解林軒久對藥材的癡迷,瞧着藥材猶豫着說,“可我聽人說,這藥材是有毒性的。”

    “微毒,致幻。喫下去最多會看到一堆小人打架。

    要用別的輔藥調和,才能提高它的毒性。”

    林軒久收起藥材,準備去她專用製藥室。

    走了兩步,想起來個事,“再去多買幾隻兔子,實驗動物不夠了。”

    配出了藥,先要拿動物試驗下藥性。

    學堂裏養了一大堆青蛙兔子,剛來時候,年紀小的孩子們特別興奮。

    自打上課用過一次之後,徒弟們對小動物的熱愛就直線下降。

    現在基本提到實驗動物,整個學堂的人都會抖一抖。

    那代表的畫面非常的殘忍血腥。

    明花,“好。”

    林軒久關起門來折騰了大半宿,也不知道配了什麼藥。

    折騰到天快亮時候纔去睡覺,一大早迷迷糊糊的給徒弟們上早課,困得快掉進桌子底下去了。

    上晌後,一臉菜色的明十回來了。

    “姑娘,我按照你說的辦了。”

    明宇正捂着嘴,偷笑,眼神充滿了深意。

    明十都沒了脾氣,也懶得解釋,回了命立即一溜煙跑了。

    日子暫且平靜了幾天。

    這天,林軒久上着課呢,明花帶着紙捲來了。

    林軒久面上一喜,“安然,你帶師弟師妹們自習。”

    忙不迭的提着裙子出去了。

    今天是明宇趕車,林軒久在出門前,專門收拾了一番。

    梳了花苞髻,還用一套翠色的瑪瑙頭面點綴,越發顯得她面如芙蓉,嬌豔欲滴。

    明花古怪的瞧着她,“姑娘,您今天又是哪出啊”

    “沒事兒

    待會呢,你跟明宇記着。該出手時候就出手,該打就打,別猶豫。”

    林軒久末了又補充一句,“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最好都別跟東湘彙報。”

    明花表情更加一言難盡了。

    結果林軒久要去的目的地,並沒有多奇怪,就是一家很高級的銀樓。

    林軒久站在櫃檯前,“把你家的新款拿來給我看看。”

    “好咧。”掌櫃的立即捧出好些個盒子。

    “姑娘,您瞧瞧着墨玉耳墜子,看寶石這成色。

    還有這條貓眼掐絲金簪,這工藝”

    林軒久似是非常感興趣,挑挑揀揀,選了好半天。

    還找明花做參謀,“你看這個黃晶的跟這個綠松石的,哪個項鍊好看”

    正說話間,又有幾人進了銀樓。

    跟着傳來了一道嗲聲嗲氣的撒嬌,“爺,您今天可要多給奴買幾樣首飾啊,那水煙姐姐天天跟我面前顯擺她那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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