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湘輕拍了一下小丫頭,“好了,別想亂七八糟的,可別耽誤了今兒的要事。”
設計雅嵐公主,可不是兒戲,萬一哪裏出了紕漏,絕不是鬧着玩的。
林軒久拍着自己的小揹包表示,“放心的吧,只要你那邊別出什麼岔子,我絕對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
正在此時,謝老侯爺出來,兩人連忙起身相迎。
謝老侯爺如今可是“病重不治”,這次祭天,他就不能跟着一起去了,計劃自然也沒有他的戲份了。
臨行前,自然要多叮囑着幾句。
由着老人家叮囑了半天,謝東湘才攜帶着林軒久上車。
天祠不在京城內,來去都得大半天時間,需要坐馬車。
屆時,所有隨行的官員會在城門口匯聚集合,御駕先行,衆人隨後。
林軒久今天做了女兒家打扮,是以永寧候府女眷身份參與的。
到了彙集的地點,不方便露面,只有謝東湘下車去應酬。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謝東湘回來,車隊開始移動了。
林軒久抱着點心,就着熱茶在喫,問道,“雅嵐公主那邊一切正常嗎”
“沒問題,我的探子彙報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謝東湘說話時候眉頭緊鎖,“只是罷了,應當與我們無事吧。”
林軒久追問起來,“究竟出什麼事了”
她可不肯放過丁點兒的不安因素。
“我有個安插在六皇子身邊的探子,在今早失去了聯繫。”
“今早”
那時間可真是湊巧。
可他們的計劃又跟六皇子沒關係,他收拾謝東湘的探子做什麼。
“只怕是,六皇子也有什麼計劃吧。”謝東湘猜測道,眉間帶上了些許憂愁。
他們行動不涉及到六皇子,他不可能知曉,他這般,倒像是自己也有動作似的。
林軒久放下點心,表情也有些凝重,他們本欲讓雅嵐公主在大典出醜,進而落罪。
計劃其實很簡單,實施起來也沒有難度,應當不會出什麼意外。
可若是還有別的皇子也要搞事情,局勢複雜起來,可就難說了。
“要不要取消計劃”林軒久試探的問。
明面兒上的設計部分要由謝東湘完成的,怕他會有什麼閃失。
“先不用,看看再說吧。”
謝東湘還是堅持計劃。
祭天大典這樣絕佳的機會不多見,這次收拾不到雅嵐公主,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林軒久也只能同意,計劃是她出的,她沒道理現在才退縮。
到了天祠,聖上百官,皆都下馬,在接待所修整。
再有半個時辰,就該是吉時了,百官列隊,與聖上一同祭天祈福了。
“到了。”謝東湘放下車簾。
林軒久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摸出兩個盒子,從上面那隻盒子裏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疊紙張。
她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確認一番,這才交給謝東湘。
“萬事小心。”
謝東湘亦是小心將紙張收好,安慰道,“放心好了,不過是我本色出演,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今天聚集了文武百官,加上太子跟三位王爺,誰知道會出什麼情況,你可切莫陷進去了。”
謝東湘想了想還是叮囑,“我會讓飛星跟着你,他機靈,也認得人,你有事儘管吩咐他。”
“知道了,我也會小心的。”
林軒久無奈,計劃早不就安排的妥妥貼貼了,臨到現在怎麼又如此婆媽。
謝東湘這才下了馬車離開。
接待所。
謝東湘找到謝清南,雅嵐公主自然跟謝清南在一起。
乍一瞧見了謝東湘,雅嵐笑容一僵,暗中磨了磨牙。
可當着這麼多京中權貴的面兒,她還得努力維持着好繼母的名聲,強堆起了笑意。
“東湘來了,你這孩子,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就自己先來了。
我跟你父親還在公主府外頭等了半天呢。”
開口就是搬弄是非。
在抹黑謝東湘這方面,雅嵐公主總是不遺餘力。
在京中傳聞裏的謝東湘,品行不堪難以相處。
基本都是雅嵐公主刻意營造,放出去的風聲。
以往謝東湘都懶得去跟她爭辯,覺得掉價,今兒倒是異乎尋常的出言反駁。
“公主這話說的真奇怪,您與父親並沒有住在侯府裏。
您也沒下帖子約我一道走,我哪裏敢覥着臉上公主府去
本就不同路,公主您等的是誰呢”
雅嵐被頂的噎住。
謝東湘不屑搭理她,她覺得沒被這個繼子放在眼裏,心中記恨。
如今謝東湘難得會迴應她了,雅嵐覺得他還不如不開口呢。
瞧瞧說的這話,簡直氣死人了。
雅嵐表情當即有點掛不住,謝清南連忙打圓場,怒視謝東湘。
“雅嵐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如此無禮”
“我爲何如此無禮,父親不該自我反省一下”
在外頭時候,謝東湘對謝侯爺很少如此不留情面。
主要還是礙着永寧侯府的面子,不願意鬧的太難看,經常都是不搭理完事。
而今天,自然是不同的。
謝清南也是一愣,臉色難看了下來。
“逆子你在外頭待了幾年,倒是學會了頂撞長輩”
“還學會了,忍無可忍時,無需再忍。”
謝東湘淡淡道瞥了他一眼,內裏徹底沒有了感情,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本是親生父子,如今形同陌路,甚至還要更加不堪。
謝清南備受打擊,露出了真切清晰的痛楚,張了張嘴,似是想辯解什麼。
可到底還是都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只是那個心灰意冷的傷心樣子,瞧着讓人動容。
雅嵐心疼壞了,將謝清南護在身後,“謝郎,你莫要如此難過。東湘他是記恨我呢,才故意跟你說這些話。
他雖是有些叛逆,可終究是你唯一的兒子。候府就他一個世子爺,性子就算偏頗些也無妨。
還是我們兩人平日裏疏於對他的教育,今後可以把東湘接來公主府,放在身邊教導着。
總會能讓他改過來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