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一到場就爬在地上哭道:“我的兒啊!你何苦要聽着這毒婦的騙,做這惡人?”
“現在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你可是孃的命根子啊,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
“她兒子是人,我兒就不是人了嗎?陳水芹你好狠的心啊!”
“明明是你們一家人謀劃自己家小輩的財產,還把我兒帶去摻和,你對得起爹孃和你二哥嗎?”那婦人越說哭聲越大。
“大人,你可要明辨是非啊!,做這事的,不止陳水芹,還有她丈夫、她婆婆、她兒子,他們一家人都有參與了的!”
她這番話,倒是讓衆人驚訝了一番。
原來,林家的人都參與到裏面了。
不過這婦人說的話是真的嗎?
保持這疑惑的不止一人。
“堂下何人,你所言可否有證據,若是弄虛作假,本官絕不輕饒。”
“大人,民婦姓郭,這是我兒子,她哄騙了我家的孩子,有沒立下字距,這讓我哪裏去找證據?她給我了半年銀子和這林舒晴家中的一個荷包,您這算嗎?”臺下的婦指着陳水芹尖聲道。
說着就把那裝着錢的荷包給掏出來了。
林舒晴:???????
這會兒輪到林舒晴本人開始疑惑了。
她不會做荷包,又不會用荷包,這哪來的她的荷包,這是她搞不懂的原因之一。
接着,那荷包被呈了上去。
荷包的角落繡着一個林字,可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鬱仲培把目光投向了林舒晴,問道:“林姑娘,這是你的荷包嗎?”
林舒晴搖搖頭,“大人,我從不用荷包,我用別的包。”
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做工精細稻草編制的小錢包,是她一貫用來裝錢的。
這荷包既然不是林舒晴的,那又會是誰的?
“郭氏,這荷包林舒晴說不是她的,你這些錢和東西,怎麼能證明是林家的人給你的,又有什麼能證明他們是合謀的?”鬱仲培接着問道。
“大人,他們一羣人可曾到過我家,陳氏和她丈夫一起,他們是一起來的,我左右四鄰都可以作證。”郭氏不甘心道。
“周氏,你說的這些,都不能作爲證據。”
雖被臺上的縣官駁回了,可郭氏卻始無法平靜內心。
她親兒子都搭進去了,未來的前程都沒了,怎麼能就讓陳水芹一個人進去,他們一家都得陪自己兒子。
畢竟想出這壞事的是他們,做的也是他們,自己兒子充其量也是被他們唆使。
於是郭氏把目光轉移到自己兒子身上,把最後的希望也寄託在他那裏。
“利兒,你說句話啊!到底是不是他們一家人,你倒是說句話。”
郭氏這番是想魚死網破了。
陳利低着頭,面上滿是畏縮。
他頭都不敢擡,話自然也不敢說的。
鬱仲培見狀,對着陳利喊道:“陳利,本官給你一次機會,再次把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若是其他有參與,你務必全部一一說清。”
整個大堂中忽然瀰漫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林舒晴定睛一看,是從陳利身下冒出來一團褐色液體的。
陳利被嚇尿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臉色不太好。
最難看的還屬鬱仲培,只能鐵青着臉道:“把他拉下去處理一下,這大堂也處理一下。”
“剩下的案子,本官改日再判。”
左右也判不出什麼,反正這陳利是個不敢說話的。
林家其他人不吭聲,陳水芹把罪狀全認在自己身上,這事的轉機看起來不大。
林舒晴站在原地,倒是對他們口中自己的那個荷包有些好奇。
她翻找了一下記憶,原主雖是有繡荷包的手藝在,可家中的條件擺在那裏,用不起那麼好的料子的。
這荷包大老遠就能看着清上面的染的顏色,只有她現在的家境纔買得起。
而原主總共沒繡幾個荷包,一個燒給了爹孃,其他的也都找不到了。
估計不是被連林家人搶走,就是丟哪裏,想來那個荷包可能是仿照她被搶走的荷包繡的。
誰有這個功夫去模仿她荷包呢?
林舒晴想了想家中的人口,最有可能是她四嬸。上面的料子極好,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按照她兩個伯孃這麼摳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把要送人的荷包做的這麼好的。
只有四嬸年歲小,家中受寵,偶爾才用得起這麼好的料子。
可四嬸那個愛顯擺的性子,就算她是個花孔雀也恨不得再往自己臉上貼金花鈿,沒道理藏着掖着。
關於這荷包的由來,林舒晴想到這裏就不再想了,左右是他們一家人,跑不了。
畢竟在別的地方,也找不到這麼處心積慮害他們的人。
案子暫停,林舒晴也決定打道回府。
便帶着屏南坡一羣人嗚嗚泱泱往回走,林大郎一家倒是留在了這裏。
林大郎帶着林知松一起去監牢裏探望陳氏,外帶一個周氏
剛剛屏南坡的人都在,有什麼話都不好說,現在人少了,自然方便。
“松兒!”陳氏望着自己兒子滿懷歉意喊道。
“是娘不好,娘不該起這個心思,給你添麻煩了。”
林知松此刻也是雙目通紅,隔着監獄的圍欄望着那邊的孃親。
“娘,你等我,我找準機會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兒呀,你別管娘了。你馬上要考試了,照顧好你自己,一定要考上秀才,纔算給娘爭了一口氣,我即便死了,也有臉面着去見林家的列祖列宗了。”
周氏是見不慣這番母子神情的,是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孫兒,怎麼跟這陳氏這麼親?
“少說幾句,別把你那貓尿在我孫子面前流,壞了他考試的心情。”周氏不悅道。
看到自家婆婆這般模樣,陳氏心裏說不恨那是假的。
她這是爲了什麼?是爲誰頂替的罪名?
若不是這個惡毒的老婆子想方設法要林舒晴家的家產,她又何苦淪落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