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決定以後,兩人還是往那小孩的家裏去了一趟。
兩人特地挑的是晚飯的時間去,因爲那孩子先前說,晚飯的時候打水的人多,他再去排隊打水,一般是浪費時間,所以這個時候都是在家中做飯。
等飯點過了,街上的茶攤也起來,要水的鋪子也多了。
兩人到訪以後,比起這這個孩子,更加歡迎他們的則是那孩子的母親。
看到張立強以後,恨不得立馬撲到他腳邊,問他打聽自己的丈夫的消息。
張立強無奈,林舒晴也無奈。
“這位大人,你可打聽到我來我丈夫的消息了?他去哪裏了,他還好嗎?”婦人滿臉憔悴道,望着張立強的眼神又那般閃爍。
林舒晴想把她扶起來,卻被她推開了。
“我打聽到了,他去鬼藤國了。”張立強對這婦人的舉動有些不滿。
“真的嗎?真的去了鬼藤國嗎?”婦人聽着這話有些欣喜,臉上也多了不少生氣。
“平兒,你聽到了嗎?你爹去鬼藤國了,他會回來的。”
“鬼藤國路遠,他纔去了這麼久,他說會把阿爹給我接過來看看的,他一定去接我阿爹了……”女子自顧自說了起來,眼淚裏閃着淚花。
那孩子木然站在原地,用無比陌生又帶着些厭惡的眼神盯着他母親。
他似乎知道,這是一個僞裝的謊言,可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任由她開心着。
林舒晴望向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女人自顧自樂了一會兒,依舊從屋子裏面掏出了錢,準備遞給張立強。
張立強沒有收,這一次那孩子也沒有阻攔,彷彿是死了心。
“我不要你的錢,我做生意需要人幫忙,我可以把你的孩子帶走嗎?每天白天跟我幹活,我給飯和工錢給他,晚上還能回來。”張立強說完這話,望着那孩子,似乎是在等他的同意。
被喚作平兒的孩子,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有人給自己介紹活幹。
爲什麼?
“你給我的東西對我用處大,我跟我家姑娘覺得,給你錢不太好,就不如讓你跟着我們去學這邊的話,再給你一些工錢。”張立強直接把原委說了出來。
那孩子聽了以後,眼神不像之前難看,反而仔細盯了他們一會兒,像是有些疑惑。
“你可以跟我過去看看,若是不願意,可以走。我不會攔着你……”
如此,那孩子纔算同意了。
若是換在別人的人家,有人找上要帶着自己家的孩子去學習,還做活給錢,肯定全家都會歡喜。
孩子年紀的小的,留在家裏幹不了什麼重活,還會多喫不少的糧食。
這出去能學東西,還有錢拿,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張立強在這個孩子留個地址以後就走了,林舒晴也掏出了懷裏的兩份米糕,兩種口味各一個。
她想着孕婦和小孩子都是喜歡的,便是她和張掌櫃也是分着吃了一個,嚐了嚐口味,剩下的都留着了。
等到林舒晴走遠以後,拿孩子纔拿出了米糕。
甜甜的的味道、香香的,以後都會有這樣的東西喫嗎?
那少年望向林舒晴幾人走的方向,第一次開始思考這樣的問題。
以後是不是一直都有這個賣,林舒晴是不知道的。
她這些日子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去看自己院內的花,水缸裏的紅蓮。
在林舒晴的人爲干預下,枝葉枯黃的狀態好了很多,葉脈也厚了不少。
換句話說,就是長得有精氣神了。
讓林舒晴生氣的是,她這剛剛到家,就發現家裏的水缸被搬走了,連帶着她種在院子裏面別處的花。
這都不跟人打個招呼嗎?想拿就拿?把她當什麼了?
林舒晴看着空蕩蕩的院子有些生氣!
生氣的是因爲他們對於自己完全沒有尊重和平等的對待,甚至連約定好的辣椒都沒送過來。
啥都沒有,這是把她當做花奴打工仔?
想到自己的院子裏面,還有沒有託付出去的肥料,她忽然就熄火了。
拿就拿去吧,光有那些東西可是不夠的,別到時候死了又在找她,就不是她的問題。
接下來的日子,林舒晴都忙着跟張老闆一起開店。
找這店裏面買賣做生意的人,還有店裏打工的活計和廚師。
按照林舒晴的說法是,要做出自己的招牌,讓全國各地都有這樣的店面。。
無論到哪處見着了,大家都知道是同一家店,爲此,林舒晴提出了穿制服。
說制服也不算制服,一人定做一件衣服的成本太大了,所以林舒晴想的是圍裙。
至於招牌的事情,林舒晴想好了,就叫舒榮閣。
爲了第一天開業,林舒晴還準備了不少的點心。
是隻送不賣的,得在店裏面消費滿十文錢,纔會送上一塊的點心。
不是別的,就是林舒晴那天蒸的米糕。就在店裏正門口的地方,蒸籠一打開,裏面的香味就飄了出來,勾起了人肚子裏的饞蟲。
比起昔歸縣,這邊的豆花倒是貴了一些。
這買店買下人的事情也花了不少的錢,要是真按照一文錢一碗的進度賣,也不知道會賣到什麼時候才能把本錢給賺回來。
所以林舒晴把價格定到了兩文錢一碗,喜歡鹹的自己加,若是要加些糖之類的東西,那就可得漲到4文錢了,糖也不要便宜。
第一天開業,全場半價。
也不知道是否因爲這邊的老人比較多,林舒晴讓店裏人吆喝的時候,還喊了一句,便是沒牙的老太太也是能來他們這裏喫的豆花的。
爲此,好多老人聚集了上來。
一文錢,在外面買個包子的價格。
若是能喫上一碗的喫食,還是比較划算的。
不少老人過來買了,不說嘗一口,便是在看到豆花額那一眼時,很多人開始淪陷了。
這是什麼東西啊?看上去白白軟軟的?樣子瞧着不錯,這買到了,塞到嘴裏以後,滋味更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