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麼季風氣壓帶,要是有個世界地圖我也能多看幾眼,說不定知道哪裏走快點兒了……”林舒晴自己嘀咕着。
張立強聽了,胸膛裏的心直突突跳着。
林姑娘又在說一些他聽不懂的東西了,難道,這便是神界的東西?
他這麼偷聽是不是不太好?
林舒晴算着時間,買了筆墨和些孩子喜歡的布玩偶,送到了楊八爺的府上。
她自己自然也是一起去了。
林舒晴到之前,本以爲會有很多的人,這去了以後,才發現只有幾個,唯一獨特的便是她自己。
張立強也跟着去了,兩人站在一起更多的人是把目光放在張立強身上,上前跟他熱絡着。
“這位兄弟是做什麼生意的,也跟番邦人做生意啊!”
“令嬡不卑不亢,氣度過人,想來定然是張兄教導有方。”
這尬誇,誇着就出問題了。
那幾人見張立強臉色不對勁,剛剛想開口。
一旁的林舒晴扯了扯張立強的袖子,張立強覺得臉頰有些燥熱。
“這是我家……我家表親的孩子……”張立強扯了一個輩分。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對不住了張兄,我還以爲這是你閨女……”
就這樣,這事似乎被含糊過去了,可另外幾人的心中更加疑惑。
這時候,帶表親的閨女過來幹什麼?
直到楊八爺幾人出來,恭恭敬敬對林舒晴行了個禮。
“林姑娘,你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物,太見外了……”楊八爺上前笑容滿面道。
“帶禮物是應該的,今日是八爺的喜事,我爲賀喜而來。”林舒晴跟着行了個禮。
“姑娘我妻兒的救命恩人,沒姑娘,我今天還不知道在哪裏哭呢?所以這第一杯,我敬姑娘。”楊八爺幹完這酒道。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救命恩人啊。
想來,這姑娘是懂一些醫術的。
林舒晴是女客,不方便跟男子坐一桌,就在旁邊跟着楊夫人一起坐。
着氣氛正熱鬧着,忽然有人到楊八爺而遍佈耳語了幾句。
林舒晴眼尖瞧到了,不動聲色繼續夾着菜。
“林姑娘,來喫這個,這個菜還是我夫君做的,是姑娘您給的菜譜……”楊夫人給林舒晴夾了一筷子魚丸道。
魚丸這邊是沒有的,窮人家喫魚不會做這麼複雜,而那富貴人家更喜歡喫魚膾。
魚糜喫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
林舒晴嚐了一口碗裏的魚丸,大概是因爲純粹的魚肉,這魚丸格外的滑嫩,讓人吃了一口還想喫第二口。
那邊的張立強很就回來了,歡歡喜喜從門口抱了兩個木匣子。
跟衆人打了個招呼:“有位客人來不了送了賀禮來,我先放屋子裏去,各位慢喫。”
林舒晴看了眼楊八爺拿的箱子,不是普通木箱子。
在座的都是人精,不可能沒注意到這些,大多看了一眼,又繼續在酒桌上寒暄。
喫完以後,幾個客人很快就走了。
唯有林舒晴和張立強倆人留下了,楊八爺說是有些話想跟林舒晴說。
合上門以後,楊八爺站在林舒晴身前略有些難過的模樣。
“林姑娘,前幾日找了人出海,爲何不找我呢?”
“姑娘莫不是不信任我?”楊八爺臉上的表情有些難過。
若是在先前,林舒晴或許真的以爲楊八爺的是真的想感謝她,可在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以後,反倒是開始思考一些別的。
“八爺,我這出海只是小打小鬧罷了,我找那些人只是因爲他們便宜,讓他們回去了順帶給我帶些花草之類的東西來。”林舒晴微笑着解釋道。
事實便是如此,哪管其他的什麼?
“那姑娘以後還找人出海記得先找我,不管是找船還是找這出海的人,這一塊我都熟……”
兩人就出海這事寒暄了一會兒,楊八爺話鋒一轉,“姑娘若是手頭缺錢也能找我,錢姑娘也不比着急還,就當我投給姑娘的做生意的,日後賺了,給我分些利頭即可。”
“好,若是缺錢了,我會來找八爺的。”
說完這事,楊八爺才肯放林舒晴走。
院子的門合上,院內就楊夫人和楊八爺在樹下站着。
“夫君,你爲何不直接幫林姑娘?”
“我記得,這下半年出海是大忌,這出去的船十條有八條難歸。你若是早些時候告訴林姑娘,她也不比花這冤枉錢,把錢投海里了。”楊夫人有些疑惑道,算不上生氣。
楊八爺作了一個委屈的表情,哄着自家夫人道:“夫人可冤枉我了!”
“這林姑娘想做什麼,也是不是我能攔着的。興許等到後面,她派出去的船賠錢以後,我們再出頭即可。”
“不管是這出海,還是那米糕店裏的生意,林姑娘都有自己的成算。”
“不過,若是林姑娘真的缺錢了,把家裏的錢投進去日後等喫利息,我也安心些。哪怕我以後不在了,你們娘倆也有口飯喫。”
楊夫人有些生氣拍開自家丈夫的手道:“你這又是說什麼話?你這八爺在這裏當得好好的,還想去那裏?拋下我們娘倆嗎?”
楊八爺立刻換了臉色,上前哄着:“我這不是想着你們娘倆嗎?”
“前些日子這林姑娘被城西的謝家給請去了,聽說有些來往。我想着林姑娘的世家定然非同一般,乘着她生意沒起來,投點兒錢進去,以後好了起來。”
“給咱們閨女多攢些嫁妝,你說是不是?”
“誒,夫人,夫人疼,夫人別揪我耳朵!”
“你就掉錢眼裏吧,連我的救命恩人都要算計。”楊夫人語氣微怒道。
林舒晴出了院子裏,倒是鬆了一口氣。
此次以後,她跟楊八爺的來往估計是少了。
雖說她沒什麼道德潔癖,看到壞人就想上去給他吐口水,可跟着楊八爺說話多少不適。
聽謝家的意思,後面是有人盯着這案子,她也就不插手了,隨上面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