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音一落,男子啞口無言,不再吭聲。
啪啪啪……
一陣拍巴掌的聲音的聲音忽然從洞口響起,幾個明亮的火把在洞口的方向出現。
林舒晴望着那火光聚集處,看着幾位穿着黑色衣袍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進來。
“不錯,看來你們休息的還行,還有力氣聊天。”爲首戴面具的人用不男不女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林舒晴再望了望他們的穿着打扮,企圖從中找出一些可疑之處。
可這些人似乎太窮了,穿的皆是黑衣,看不出什麼,不過這鞋子……
林舒晴望了一眼,這鞋子似乎跟尋常的鞋子不一樣,這鞋底的周圍想糊了一圈什麼,漿糊之類的東西,有的往下掉了一些。
“你們究竟是何人?爲何抓我?”那男子氣憤問道。
而林舒晴卻在不緊不慢看人家鞋底,想要找出其中的奧妙。
“呵,爲何抓你們?抓你們廢了我們這麼多人手,自然不是抓來玩的。你們一個是陳王世子,一個是名聲遍佈南邊的商人,我能爲了什麼?”
“若是陳王肯交十萬兩銀子贖你,你自然是可以回去的。而你嘛……”男人把頭偏向林舒晴,“你若是把你身上的方子都交出來,自然也是可以走的。”
林舒晴擡頭,望向幾人。
“爲方子而來?也不知各位說的是什麼方子?有哪幾個?”林舒晴好奇問道。
“呵,把你釀酒造油的方子給交出來,你便能走了。”
“哦,原來是這個啊。”林舒晴了然於胸。
想了想都有誰知道自己有這些方子。
她會榨油這個事杭州城卻是都知道的,不過釀酒的方子。
她可從未在人前釀酒過,便是蒸釀酒精時,都是一個人來的。
這酒總共四罈子,兩罈子作了獎品送人,一罈給了楊八爺,一罈毀在了店裏。
楊八爺那邊,會爲了一個酒的方子謀劃這麼大來奪取她的性命嗎?
還有那拿了兩罈子酒的人,身手也是不一般,說爲了酒的方子來,也是有可能的。
那麼,到底是誰?
“釀酒的方子,我沒有。如果我說着酒是別人送我的,你信不信?”林舒晴擡頭問道。
“何人送你這般珍貴的酒?”
“是一個老頭子,因爲我看他在路邊奄奄一息有些可憐,就給他一碗飯喫。他爲了報答我,便把自己樹底下的酒挖出來送給我了……”林舒晴解釋着。
一旁的男子也把目光轉向林舒晴憤憤不平道:“憑什麼她交了方子就能走?而我還要交十萬兩銀子?”
“陳王府裏拿來這麼多的錢啊!啊喂,我說你們抓錯了你們信不信,我不是陳王世子,我就是他的一個普通朋友啊!”
“你們能不能放我回去啊?陳王可不會爲了我交這麼多的錢啊!”男子哀嚎道。
這聲音着實有些討厭人,站在後面的一位黑袍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鞭子,啪的一下甩過去。
這一鞭子甩到那男子臉上,一道細長的血痕頓時在他臉上綻開。
空氣中忽然瀰漫出一股血腥味,還有男子抽氣的聲音。
衣着精緻,容貌俊秀,只是沾了不少的污泥,如今更是破了相。
真是有些可惜了!
“我勸你們倆識相點,你這個小娘皮,要是再編故事騙我,我對你可就不客氣了。這鞭子抽死了不少人,你可想試試?我勸你還是把方子給交出來,乖一點,還能放你走。”
“你若是不是陳王世子,那你就等死吧!”
說着,幾個黑衣人離開了洞穴,向外走去。
林舒晴仔細想了片刻,也想不出任何的頭緒。
倘若是謝家,手中有銀礦,還想努力往上爬,自然不會爲了十萬兩銀子綁架一個世子。
可她又想不明白得罪了誰,難道是她做的太過於顯眼了,有人眼紅?
不過如今首要的問題,還是如何從這裏逃出去。
林舒晴望向身邊的男子,比起剛纔,他此刻倒是穩重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太疼了。
“你真不是陳王世子?”林舒晴開腔道。
那男人倒是跟剛剛的林舒晴一樣開始沉默了,什麼話都不回。
“他們應該不在這洞穴裏吧,我們要不試着出去?”
林舒晴接着問道。
“要是不想辦法出去的話,可能就只能等死了。”
這話有些喪氣。
“姑娘倒是願意理我了!”男人的聲音倒是沉穩無比,透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我聽到了外面的水聲,這裏似乎有不少的水,他們能進來,證明這裏自然是能出去的。若是有暗流,說不定能順着這裏逃出去……”林舒晴仔細分析着。
做她們這行的,除了關注土裏的植物以外,還要關注不同地方的地貌。
像這種天然形成的洞窟,裏面水流大的話,說明這出水口也很大。
畢竟是沖刷了上千年才形成的,結合全世界衆多洞窟的研究案例。
除了出口的地方,出水口一般也能進人。
不少探險家是划船或帶着潛水設備進這種洞窟的,裏面沒什麼動物,特點是冷。
好在此刻暑熱仍在,不然就她這衣服的厚度,不被人殺也到凍死這裏面了。
“姑娘這會兒倒是願意走了?怎麼,不願意交出這方子想直接跑了?”那男人也開始陰陽怪氣林舒晴起來。
“不是交不交方子的問題,也不是陳王給不給錢的問題。”
“哪怕給了錢,交了方子。我們,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去……”林舒晴一字一句道。
“我聽着洞口是沒有人的!他們肯定以爲捆着我們,耐心等我們自己奔潰便能穩妥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要不要試試逃跑?說不定還有生機!”
“呆坐在這裏,除了被人抽鞭子等死外,沒有別的選擇了。”
林舒晴把視線轉向另一團的黑影,等待他的答案。
這人不會被抽了一鞭子,就生氣等死吧?不會有這麼傲嬌的人吧?
“喂,你還想不想活了?”等了一會兒的林舒晴有些耐不住道。
能把他們藏在這裏,明擺着是不會讓別人找過來的,即便找到了,屍骨說不定都涼了。
“我容貌毀了……”男人說着,語氣有些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