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反方向也是我們派人去查的。這麼大個城門,每日進出都派人守着,怎麼就找不到人?”
可直到那厚重的城門徹底關上前,也沒見得任何跟描述中一樣的馬車進城。
那將軍,也算是徹底死心了。
第二天早上,剛過早飯時間。
林舒晴正打算去後院的地轉一圈,做個規劃時,前門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林舒晴站在院子裏,望着門口處,夥計們急忙衝了上去開門。
只見門打開以後,來了羣穿着宦服的太監,外帶一羣衣着精緻的侍女站在門前。
“請問,是否有位林舒晴姑娘住在這裏?”那宦官中一位容貌修理,聲音悅耳之人站出來道。
夥計們走南闖北雖見過大世面,可還是第一次直接跟官宦人家打交道。
一時間呆愣反應不過來,思考了幾秒才點點頭。
“有,就是我們家主子。”
張立強是他們的原先的主子,張立強跟着林舒晴一起幹,那林舒晴便是他們的主子了。
“那就好,我們是淮南王府上的。”
那太監清了清嗓子道,語氣中滿是自豪。
“扶我下車……”
直到外面的人滿滿當當擠了一院子,林舒晴才發現拒絕已經遲了。
便是幾人想拒絕,他們人多勢衆,也沒有自己阻擋的餘地。
“娘子,可還記得我嗎?”那滿臉喜悅的華服婦人道。
興沖沖帶着自己的侍女走到林舒晴跟前,給她行了個禮。
林家的幾個孩子都在屋內觀望着,也不敢隨意出去走動。
達官貴人有多厲害,這一路上他們可沒少見識到,姐姐也讓他們躲着那些貴人。
要說眼前的婦人,穿的一身繡着金絲線的薄紗外罩衣,從領口處便能看出裏面層層疊疊的綢緞。
還有那插滿頭上的金簪寶石……
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我家很有錢,很有權勢的模樣。
林舒晴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來見過這位夫人。
見林舒晴沒有反應,那婦人又開心提點道:“娘子可還記得前日在青陽觀裏救了一個孩子?”
“我便是那孩子的孃親!”
林舒晴這才恍然大悟,那天臉上的妝容的哭花了,糊成一團,自然是看不清長相的。
說明了身份以後,幾個人就安心多了。
“娘子是我府上的大恩人,我想請娘子過府一敘!”
淮南王府。
後院的一間屋子裏,一排排站了滿屋子人。
正堂上坐着的,是一個黑髮面容慵懶的老夫人。
慢慢轉着手裏的珠子,眼中瞅着門外:“老三的媳婦今天怎麼還沒來請安?”
這話一出,明眼人都能聽出裏面生氣的意味。
這都什麼時辰了?
其他年紀小的女眷聽了,偷偷笑了一句,還有小丫頭被抱在奶孃懷裏童言童語了句:“三嬸嬸是不是睡過頭沒起牀?”
“孃親,弟妹那邊不是早就排下人過來說今日不來請安了嗎?”
那老夫人卻是別過臉,哼了一聲,語氣裏有些不滿。
“大嫂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聽人那日在青陽觀的人說,那只是一個山野村婦罷了。不過是湊巧救了府上的丫頭,弟妹怎麼怎麼就趕着去了?真是自降身份。”
“她倒是勤快,拖個下人來請安,一點規矩都沒有。”那老婦人不悅道。
就在其他座位上的女子還要說些什麼時,一個僕婦忽然進了屋內。
走到堂前行了個禮:“老夫人,三夫人把帶了不少客人回來,看着,看着是些孩子,是……”
那僕婦言辭閃爍着。
那老夫人頓時臉色更難看了,正準備發火。
又一個僕婦急匆匆跑了進來:“老夫人,外面來了客人……”
林舒晴在那位薛夫人的盛情邀請下,去了淮南王府。
那婦人來的時候,還帶了不少的禮物過來,全都搬進來以後,把林家的院子塞了一小半。
禮物都到了,人跟着去幹嗎?
林舒晴本不打算來,可那夫人說自己的女兒很想見救命恩人,便極力邀請林舒晴過去了,連帶林家的孩子一起。
淮南王府後院的景色不錯,去逛逛院子也是行的。
林舒晴被這話打動了!
她主要是想去看院子,看院子裏面的景緻如何。
杭州謝家的內院她看過,說漂亮是真的漂亮。
可水鄉的風光與北邊總是不同的……
好奇心在前頭,外加那日遇到的小姑娘確實可愛,林舒晴動心了。
進了這淮南王府,林舒晴才覺着其中的氣派非凡。
與謝家的雅緻是完全不一樣的,謝家的一石一木,都是渾然天成,造型樸質,講究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
王府裏的實木,很多是人工雕刻過的,其中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巨大,價格自然不小。
林舒晴前世也見過不少的市面,這樣的東西對她來說一般般。但對兄弟幾個卻不同了,絲毫不弱於被王府的富貴閃瞎了眼。
順着豪華的花園,幾人坐着轎子一路往裏走。
七拐八拐,進了一片開着花兒的院落。
林舒晴下轎子打量了一番,覺得這應該是女兒家的院子,便是那位小姑娘?
“娘子裏面請!”笑容滿臉的丫鬟走到跟前爲林舒晴帶路。
進了屋子門,林舒晴才感覺到裏面的一陣熱氣騰騰。
四周是不見爐火的模樣,又瞧着四處的掛件擺設,想來這裏冬日也是溫暖如春。
“這裏!”侍女掀開簾子,漏出了裏面躺在牀上的小姑娘。
小女孩看到了林舒晴,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閃着光。
“姐姐,你來了!”小女孩開心從牀上坐起來說道,錦被從身上滑落。
林舒晴露出了一個笑容,跟那小姑娘打了一個招呼。
“女郎身體還好嗎?”
她聽着,這戶人家都是這麼稱呼的,在不知道名字前,她也跟着這麼叫。
“好的,多謝姐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