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刀鞘一瞧,別看這外面髒兮兮的,裏面確實是一把骨頭磨製的雪白彎刀,大概三十來釐米的長度。
刀身雪白無痕,刀刃看着也很鋒利。
“這刀是用木巖神獸的脊樑骨打磨而成,工匠用了二十年才造得,據說這刀成只是還有天地異象,在我們部落傳承了幾百年。還請姑娘,幫我好好保存這把刀。”洛桑笑容可掬道。
林舒晴看着這刀,實在是想不出來是什麼動物的骨頭能這般鋒利,幾百年還能用。
便直接拔出刀鞘,在身前的小桌上敲了一下。
只見她用力的地方,已經完全插入了木頭桌子裏。
再一動,就把木桌完整切開了。
真是利器!
林舒晴臉上的表情有些震撼,想不到是真的寶刀,立馬又收了刀鞘。
“阿都那若是以後能贏我的話,還是能從我這裏拿走刀的。”林舒晴找了個由頭。
正對上阿都那不甘的眼神。
“我阿都那對着天神起誓,以後會堂堂正正把第一勇士榮譽奪回,否則我死後惡鬼吞噬。”阿都那鄭重起誓道。
林舒晴笑了笑,這是說她不堂堂正正呢,真會說話。
“使者大人認賭服輸,也該去準備馬匹了。”一旁的穆馳遠上前,擋在林舒晴身前,下着逐客令。
洛桑望着眼前的男人,笑意更深了。
“我還有幾句話跟林姑娘說,不知道林姑娘是否方便?”洛桑行了個禮,人畜無害,溫文儒雅的模樣。
這話裏話外,是讓穆馳遠走遠一些,別礙着他們。
“不知洛桑大人有什麼話,不能在這直接說嘛?”穆馳遠直接開了口。
林舒晴也有些疑惑,她跟洛桑可沒有什麼悄悄話要說,要是被人看到了,說不定還怎麼誤會了。
“有些問題想請教林姑娘罷了,不然我輸得不安心。”
“行。”
穆馳遠見林舒晴答應了,也沒有留在這裏的餘地,便知趣離開了,但也沒走到太遠的地方。
走到以後繼續盯着這邊,以防萬一。
“阿都那,你也下去。”洛桑吩咐着。
阿都那跟快就走了,留在兩人在原地。
洛桑望向林舒晴作深情狀:“林姑娘,其實洛桑有件事一直瞞着你。”
林舒晴無動於衷,有啥好瞞着的,她也沒知道的慾望,也就沒開口。
見林舒晴不說話,洛桑繼續道:“其實,我不只是使臣,我還是部落的二王子。”
“我手上的小部落不算多,但也各個兵強馬壯,不比大源差。”
“我自小就學着大源的一切,對大源無比嚮往。我的老師也誇獎我,能跟大源的才子想比,我便來了這邊……”
接着一段滿意的自我介紹。
“若姑娘願意,我願以我所有一切爲聘禮,求娶姑娘,讓姑娘跟我共享一切。”
“姑娘可願意,當我的王妃?”
洛桑滿眼神情道,望着她,甚至還行了個禮。
林舒晴回憶了一番,她記得自己初中的歷史說過。
草原那邊的習俗是父死子替,這代替的還不只有王位,還有父親的妻子。
學到這裏,林舒晴不禁有些惡汗。
洛桑瞧着有二十多歲了,算是個成年人了。她也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還真是下得去手,老禽獸了。
“洛桑大人,不知可否有王妃?”林舒晴問道。
“不曾有過。”洛桑乖巧對答。
“那洛桑大人有側妃嗎?”
“若林姑娘願意嫁給我,我可以遣散所有的側妃!”這話斬釘截鐵。
林舒晴心中便更加確定了。
妥了,鐵渣男。
別說娶了以後會怎麼樣,現在側妃在她面前說送就送,以後指不定送走的就是她了。
“那洛桑大人對自己的側妃也太無情了吧!”林舒晴不禁可憐那些女子。
“她們都有自己的母族,我會給她們送上金銀,回去以後有何可憐?”
“我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林舒晴委婉拒絕着。
洛桑擡眼,再次深情道:“我可以保證,以後只有林姑娘一人。”
“不了,我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之前從未有過別人,洛桑大人已經有別的女子了,不在此列。”林舒晴笑了笑。
洛桑眨眼,臉上的笑容忽然更加燦爛了。
“洛桑真是不幸了,也不知誰有這般的幸運能娶到林姑娘。”說着視線偏移到穆馳遠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但我跟洛桑大人只能有緣無分了。”林舒晴略帶遺憾道。
“不會的,”洛桑笑容溫和道,“我跟林姑娘的緣分就此纔開始。”
“我聽聞,大源這邊的女子都是可以再嫁的,若是林姑娘有哪天願意了,可以告訴我,哪怕我不在京城,也能把信寄到我的部落。”
“到時候,我必然帶着部落最強的馬兒前來迎娶姑娘,也會爲姑娘遣散我身邊的女人,那時候,你我也算般配。”
這話聽得林舒晴汗毛直立。
這洛桑不僅變態,還是個偏執狂嗎?
娶她爲什麼?
之前還沒這麼狂熱,怎麼忽然就變了?
“洛桑大人不必等了,這輩子都不會了。”她就是再嫁,也不會嫁到草原那邊去。
天天放羊養牛,傻子纔去。
說完這話林舒晴就走了,實在是不想跟洛桑待久了。
她越靠的近,越覺得洛桑這個人非常危險。
見林舒晴有離開的意思了,穆馳遠也跟了過來,帶着林舒晴離開。
洛桑笑容滿面送走了兩人,盯着兩人的目光沉思久量,接着又看向那邊的木架子。
架子已經被他們的人圍了起來,但也有不少的大臣在外面看着。
見到洛桑走了過來,便行禮道:“洛桑大人,不知老朽能否看看你這木架子。”
聖上把木架子賜給洛桑了,便是洛桑的了。
“自然可以,這木架子還是大源的,這位大人想看多久就多久,其他的大人也是。”
說着掃視了周圍的人一圈,笑容滿臉。
只是那笑容從未達到過眼底,而眼底唯一有的,是無限的冰冷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