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子還給他,穆馳遠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金子,是我給你的,當做是感謝你送我那件衣服的謝禮。我不知道該給女子送些什麼,聽說你做生意需要本錢,便給你送了這些。”穆馳遠解釋着。
“錢你自己留着,不用還了我了,你那件衣服輕如羽毛防寒保暖,值得這個價。”
林舒晴聽罷噗呲一笑,“什麼輕如羽毛,那本來就是用羽毛做的啊!”
“哦?”穆馳遠頓時神色嚴肅了不少。
“那衣服裏面灌的是鵝毛的,你若把裏面拆開,定然能看到不少鵝毛。鵝毛保暖,我想着你在西北有些冷,就把這衣服送給你。”
“這樣的衣服可否用在前線,讓全部的將士們都穿上!”
西北哭喊制動,每年都會凍死不少的士兵。
林舒晴在心中盤算一把,若是讓士兵們都穿上鵝毛做的衣服,那花的錢可不少。
“我做收鵝毛時算過,一隻鵝大約一兩的絨毛,最多也不過二兩。你那一身衣服,可是用了好幾十只鵝的毛,若是人人都穿上,也不知道去哪裏弄這些毛來。”林舒晴感嘆着。
“只有鵝毛嗎?雞鴨不行嗎?”穆馳遠問道。
“可以是可以,鵝毛是防寒最好的毛,我給你用的是最好的,其他次之,但這麼多的雞鴨是在是難找。”
富貴人家可以每噸喫雞鴨,窮人家過年也不一定能喫上一頓,養雞鴨也大多是用來下蛋的。
富貴人家的主子只有那麼幾個,一月喫消化的雞鴨數量估計是能夠做一量身羽絨服的,可量產是在是不行。
要知道她們那裏也不是人人都能從換上羽絨服的,還有不少人穿着棉衣。
對了,棉衣!
這個念頭只是在林舒晴心裏過了一遍,又馬上沉底。
棉花都不知道在哪裏,又到什麼地方去找棉衣呢?
“還有什麼其他的動物的毛可以做防寒衣物的?”穆馳遠又跟着問道,眉頭緊鎖。】
西北之地的胡人耐寒,他們軍營裏的士兵比起來可差太多了。
林舒晴也跟着緊急發散思維。
她們哪裏的人工皮草倒是不錯,可這東西她壓根不知道怎麼造出來。
這裏防寒的,主要用的還是動物的皮毛。
對了,有了。
“我知道,羊身上的羊毛也是可以做成衣服的。不過比起羽絨服要重上一些,不過穿上以後倒是會暖和不少。”林舒晴說道。
“當真?”穆馳遠目光灼灼。
“自然是真的,雖然可行,但我記得京城這邊的羊也不多,跟供給大軍,數量也還是差了一些。”
林舒晴說道。
軍營有多少人她不知道,但起碼十萬二十萬是有的,這麼多人,牛羊馬也不夠啊。
“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羊毛衆多,只是,那些人是胡人商販,若明目張膽把羊毛製成衣服,他們定然是不肯賣的。”穆馳遠憂思道。
每年那裏的商人都會趕着牛羊過來,換些鹽鐵之類的東西。
鹽鐵乃國之根本,官家自然不能給她們換多了。
每年帶來的羊有很大一部分要擠壓到明年,而羊毛也是無人問津的。
可若是讓胡人的商販知道了羊毛能換東西,定然不會再過來販賣。
“若是告訴他們,羊毛能製成毯子呢?”林舒晴壞心眼道。
“毯子?”
“是啊,羊毛他們留着也沒用,若是製成毯子踩在地上,倒也柔軟。”
“拿出去賣,京城估計有不少的富貴人家想買。”
“若是這毯子做得好,需要不少羊毛的話,自然會有人找到這些商販頭上。”
“只有我們把持着這做毯子的手藝,把羊毛都收到手裏的,到時候,幾千上萬件毛衣總是做得的。”林舒晴興奮道。
做毯子,只是做毛衣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
“晴兒,這些你都會?是從你老師那裏學來的?”穆馳遠好奇道。
林舒晴眨眨眼,用自己的慣性的笑容掩飾着:“自然,我是老師講過,他們原先都用毛做衣服做毯子,用得還算舒服。”
是了,有錢的人家穿純羊毛毛衣,像她,穿的就是摻雜着化纖的毛衣。
“此事若成,我替西北的所有的將士感謝你。羊毛我稍後就派人去置辦着,缺錢的地方儘管跟我說,我把錢財都交予你……”穆馳遠做了個決定。
這話聽得林舒晴有些暈乎乎的,不是在商量她把金子還給穆馳遠嗎?
怎麼變成了穆馳遠把所有的錢都給他了?
“這錢,都是表哥自己出嗎?戶部和兵部的人不管?”林舒晴問道?
“營中這麼多人,我自然負不起這麼多的錢財。你只先給我置辦五千份的衣服便行,我只顧着我的親衛。”
“若能快些的話,能否在冬天前全部弄好?材料和人手我來想辦法。多餘的也可以留着,定會有人上來買的。”穆馳遠胸有成竹道。
“馳遠哥哥又要回西北了嗎?什麼時候?”林舒晴問道,心中有些惆悵。
眼前的人年紀也不算大,肩上卻扛着這般重任。
“還早,最快秋天。”穆馳遠說道。
若是可以,他估計會跟胡人的使臣之後回去,若是不行,一同回去也是可以的。
“那便幫我多找些婦人和女子吧,到時候便讓她們來做毛衣,做得快一天一件,哪怕只有百來人,兩個月總行了。”
林舒晴心中估算着。
這毛衣用不着跟現代那般做的太好看,做成粗線毛衣,編制能快點,保暖效果估計也不錯。
“好!”
兩人一路上就做毛衣的細節商議着,不知不覺到了西大營外。
“世子爺,到了。”外面的親衛說道。
穆馳遠率先下了馬車,林舒晴緊跟着跳了下來。
在穆馳遠出示了令牌後,門口的衛兵行了個禮就把兩人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