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意,不願意跟眼前的這個人結爲夫妻。
別說是夫妻了,便是多看一眼都覺得膈應。
她卻不知道這單鐸如何討太妃喜歡,能讓太妃做媒。
“太妃……”林舒晴正準備開口,單鐸也同時開口。
“太妃……”
兩人對視一眼,林舒晴收聲。
太妃瞧着兩人這般有默契的模樣,臉色上倒是更爲歡喜。
這叫什麼來着?心有靈犀一點通,這便是兩人之間的緣分吧。
“有什麼話要跟哀家說的?”太妃語氣帶笑道。
“回太妃,單鐸感激太妃爲單鐸賜婚,無以爲報,只能……”
後面的話林舒晴聽不下去了,只覺天旋地轉,她可不遠跟單鐸成婚。
“縣主覺得如何?”太妃問道。
林舒晴立馬搖搖頭,表示自己的不願:“我跟單鐸王子並不熟悉,也只是當初有一面之緣罷了,就這麼賜婚,未免太過倉促。”
“有一面之緣乃是你們之間的緣分,難道你家裏另有其他婚約?”太妃板着臉,一副欲要嚇唬林舒晴的模樣。
縱容林舒晴說要,還真的找不到別人,知得沉默不言。
“太妃,我打聽過,縣主不曾有婚配,我對縣主自是癡心一片。”
“晴兒,哀家是過來人了。你雖是縣主,可單鐸的身份配你也不差。況且這垣梁的皇子一生只娶一妻,哪怕妻子死去也不會再去。”
“我們大源的女子,卻是極少遇到這般癡情的男子。這婚事,哀家幫你做主了,哪怕如今埋怨哀家,日後也定然記着哀家的好。”太妃苦口婆心道。
林舒晴這邊跪在地上,手指甲緊緊扣地,雙齒緊咬內脣,口中腥甜迷茫。
哪裏有給她選的機會了?
壓根不讓她選,直接決定了!
“去拿筆墨和哀家的印來,哀家來寫……”太妃吩咐着。
這賜婚的聖旨很快就寫完了,太妃拿着黃玉印在紅泥上滾了一圈,正準備落印時。
卻聽得外面一陣吆喝聲:“皇上駕到!”
“哦,陛下來了。”太妃開懷道,在紙上印下了自己的印章。
林舒晴感覺自己呼吸急促,有些難以適應。
這進個宮來說句話,就這麼被賜婚了?
直到帝王前來時,她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跟着行了個禮,心思卻不在這裏。
“陛下怎麼來我這裏了?”太妃上前開心道。
帝王上前,尊敬對着太妃道:“還多虧了太妃送我的那些點心,我吃了以後覺得甚好。”
“想來這是福敏縣主送的,乾脆找福敏把方子給要過來,日後太妃也能時常嚐到了。”帝王笑着道。
“陛下真是有孝心了,還記掛着我這老婆子的喫穿。”
兩人並肩而立,一副母慈子孝模樣。
“對了,單鐸王子怎麼在太妃這裏?”帝王開口道,望向單鐸神情冷漠了數分。
“回陛下,單鐸恰好過來探望太妃。”
“對了,陛下,我這裏還寫了一道賜婚的旨意,陛下可要來看看?我寫的可有不對的地方,若沒什麼問題,陛下也蓋上玉璽天天喜氣。”說着,太妃就拿着自己剛剛寫的東西遞了過去。
“爲何不提前告訴朕一聲?”
這語氣有些嚴肅,太妃便笑着緩和了氛圍了:“我是聽着單鐸這孩子說,在來京城前和福敏見過一面,福敏對他還有救命之恩。”
“剛巧,福敏也到了定親的歲數。兩人情意相合,也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太妃滿意說着,看着身前低頭的兩個年輕人。
聽完這話,帝王臉上倒是收斂了笑意。
“太妃這旨意不能發出去。”
太妃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硬,“爲何?難道陛下不好看他們,或是對我老太婆有什麼不滿。”
帝王柔聲勸着:“倒不是因爲這個,太妃撫養朕長大,對朕來說宛若親母。只是……”
“那又是爲何?”
“福敏的婚事我早有打算,便連聖旨也寫好了。”
聽到這話,不僅是太妃驚訝了,單鐸和林舒晴也跟着詫異了一番。
早就寫好了,是誰?
“不知陛下把福敏賜婚給誰了?這聖旨可否給我老婆子看看?”太妃不依不饒道。
“陶全,去把聖旨取來。”帝王吩咐着,對着太妃臉上笑意不斷。
候在帝王身邊的太監很快就去了,這來去的時間很快,但每一秒對於林舒晴來說都足夠煎熬。
她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家的姑姑們,不隨意給她相親。
怎麼曉得這皇宮裏面,還有一個兩個都在惦記她的親事。
真是有夠閒的!
“太妃請看……”太監把聖旨遞到太妃手上。
太妃半信半疑看了半天,仔細瞧了上面的落款的日期,又看了看上面的玉璽印以後,面上有些失落。
“想不到福敏這般搶手,一個個的好男兒都惦記着。是我老太婆太着急了……”
“還好陛下你來了,鬧出了不小的笑話,讓人看了皇宮的熱鬧。”太妃笑道。
“太妃也是爲了福敏好,福敏這丫頭討人喜歡,自然有人搶着取。只是,單鐸王子來的晚了一些……”說着,看了單鐸一眼,眼中不帶任何笑意。
單鐸也是個見好就收的,跟着行禮道:“既然縣主有了婚約,單鐸也不強求。希望縣主今後和良人一起,長長久久。”
最不高興的怕是林舒晴自己了。
轉折了這麼半天,這個賜婚,那個賜婚,她如今還不知道結婚對象是誰。
萬一給她賜婚成一個老頭子了?
真是的,皇室這夥人從不過問自己意見。
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樣,全天下的事情我都管了。
林舒晴心中越想,越生氣。
“這道聖旨,本來朕想過些時日再發出去,等福敏再長一歲,今日太妃……”帝王說着,有些意味深長。
“是我老婆子自作主張了,害這丫頭受驚了,來人,去把我的庫房打開,去挑幾樣東西,給縣主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