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一排的,足足有上百人。

    帝王在前面也跟着不停跪拜,真是有夠辛苦的,林舒晴心中感嘆着。

    就在她以爲快要結束的時候,臺上的人氣勢恢宏喊了一聲。

    “起燈!”

    聲音喊得很大,林舒晴對詞裏的意思不大瞭解。

    等了一會兒後,她纔看到正前面的地方,整整齊齊飄起來一排孔明燈。

    這燈的數量不少,一排飛起以後又飛了一排。

    林舒晴數了數,起碼有幾百個燈。

    此刻時白天,白色的燈罩雖然不夠顯眼,但空中有這麼多的飛行物已經足夠惹人矚目。倘若是在晚上,肯定更加壯觀。

    還真是現學現用,立馬就派上了用場了。

    周圍的大臣們望着燈,跪拜時的表情更加心悅誠服了。

    後面的儀式,就是在宗廟裏面進行的。

    輩分不夠還進不去,林舒晴瞧着很多人跟着進去了,她混在的這堆女眷裏,太妃進去了,其他的宮妃一個都沒有。

    大臣們也只進了前排幾個穿紅衣的。

    後面的事,就沒她什麼事了。

    跟着宮妃一起,到院子裏面喝喝茶喫喫點心。

    “縣主倒是好胃口,喫得下不少東西。”身邊一個穿着素色衣服的風韻猶存的婦人道。

    林舒晴初打量那位婦人,瞧着有幾分眼熟的意味,但也瞧出個什麼。

    那婦人容貌姣好,卻是板着一張臉,有些來找麻煩的意思。

    林舒晴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招惹過這人。

    只得乖巧站起來行了個:“見過這位娘娘,福敏餓了,有些失禮。”

    一大早來宗廟她連早飯都沒用過,又跟着站了半天,確實有些餓了。

    “本宮只是過來瞧瞧縣主罷了,縣主不必如此拘謹,不知平日裏縣主都做些什麼?”那宮妃板着臉問道。

    雖是來打聽消息的,可林舒晴總覺得這裏面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感覺。

    “上課,幫着家裏人主持中饋,看看鋪子上賬冊罷了。”

    那婦人聽了若有所思的模樣:“縣主住在孟府嗎?”

    “回娘娘,是的。”

    “我記得,孟府沒什麼人了,怎麼還住在那種地方?”婦人顰眉道。

    話裏話外透漏着對那裏的嫌棄之意。

    林舒晴聽了倒也起了幾分火氣,什麼地方?

    “娘娘大概在宮裏住久了,對外面的事情不大清楚。孟府是有人的,我家中還有不少的親眷。不論如何,我總是孟家的血脈,不管住孟家,還是住在自己的縣主府上,都無大礙。”林舒晴扯着個笑臉回了這番話。

    那婦人聽了也沒多想,接着點點頭。

    “那你爹孃呢?怎麼不曾聽縣主說過你爹孃的事情?”

    這話倒是揭到了林舒晴的傷疤了。

    “我自幼父母雙亡,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所以也不曾向外人過多提起。”林舒晴說完吐了一口氣,表情不似之前那般鮮活。

    “那你父輩是做什麼的?”婦人繼續究根探底道。

    “山野莽夫,種地爲生。”

    林家往上數好幾背都是種地的,這沒什麼好說的。

    再多的,便是聽村子裏的人說祖上是從大源某個地方逃難過來的。

    走到哪裏算哪裏,後在屏南坡安穩了,也就世世代代紮根在那裏。

    “種地?”聽到這話婦人眉頭皺得更深了。

    “縣主早些年,是在鄉下學種地了吧……”靠的近一個嬌俏美人直接笑着說着。

    周圍傳來了幾聲噗呲的笑聲,但也不多。

    “是呀,在鄉下學了種地。其他的可能比不過京城中的貴女,我種地倒是很有一手。”林舒晴擡高了音量,大聲自豪說着。

    “入秋是送到宮裏的西瓜,是我自己種的。祭祖用的紅薯,我也會種。城裏面賣的香水,都是從我莊子裏種出來的。”

    “我雖算不得種地的大家,但娘娘們養花種草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來問問我。”

    說着,又是一副無比恭順謙虛的模樣。

    衆人被林舒晴這話懟得閉口不言,連帶着笑容都僵硬了不少。

    倒是坐在林舒晴的身邊的婦人跟着點了點頭:“確實不錯。”

    “多謝娘娘誇獎。”

    林舒晴的這會兒的笑容倒是有些真心實意了,只是仍舊看不明白這位婦人打的什麼主意。

    “我跟縣主倒有些眼緣,日後來了皇宮,也到我宮內坐坐。”說着,那婦人就遞上了個盒子,接着神情冷漠走了。

    林舒晴拿過盒子,仍然是一頭霧水。

    這是個畫着紅色千瓣花的漆盒,不斷放在那裏都能稱得上是藝術品。

    林舒晴打開了盒子蓋,瞧着裏面放着一個玉佩。

    是普通的雲鳥吉祥圖案,倒上面的繩子有些不普通。

    粗繩的邊角,上還纏繞出一個字,孫。

    莫非,是這位宮妃的姓?

    林舒晴收下,仔細想了一圈可能存在的人。

    宮中與她有關係的壓根找不到一個,孟家也沒什麼送入宮內當嬪妃的。

    只是,聽穆馳遠的原是陛下的兒子。

    莫非這位孫妃,便是穆馳遠的親生母親?

    這只是林舒晴的猜測,是不敢去外面問的,怕犯了皇家的忌諱。

    待到孟家的房子起了四五個間時,春天到了。

    林舒晴在後院種的不少樹都開了花,一串粉、一串紅掛在枝頭,給整個院子填了不少的生機。

    “姐,爲什麼要把那邊的院子封起來啊?”林知生望着小院旁邊一個鎖着的門道。

    往常,他是能去那裏玩蹺蹺板和鞦韆的。

    如今姐姐把院子裏的鞦韆和蹺蹺板都挪到了別的地方,他想要玩,得走不少的路,怪累的。

    林知生想到這裏有些喪氣。

    “因爲裏面養了蜜蜂,蜜蜂會蜇人,你怕不怕蜇人?”林舒晴面無表情道。

    目光卻瞧着高處枝頭上的花兒,看着他們授粉的情況。

    若是不養蜜蜂,這滿院子的花都要自己來人工授粉,可是個不小的工程量。

    “那我以後又蜂蜜喫嗎?”林知生聽了點點頭,換了個話題。

    “有的,蜂蜜府裏一直都有,你喜歡便能喫。”林舒晴摸了摸自家弟弟的頭,眼尖瞧見了院子裏急匆匆走來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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