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這個提議很快就被林舒晴否定了。

    “貴霜國也是產香料的地方,那些西邊番邦商人帶來的香料,他們那裏也有。若是賣香料過去,說不定會賠本。”

    “那……屬下沒轍了。”那將軍拱手道。

    “王爺,羊脂玉貴,還有那寶石。若是價值連城的美玉寶石,定然能換貴霜國的糧食常定城外幾十裏的玉礦,王爺覺得如何?”有一個將士忽然開口道。

    “玉礦裏的玉藏在石頭裏,每年就產這些。”

    “一時半會兒,也變不出稀世寶玉。”穆馳遠說道。

    不是每一塊石頭裏都有玉,便是破開了外面的皮發現裏面的玉,整塊玉打磨出來都需要不少的時間。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想法,不可取。

    林舒晴聽了若有所思。

    “透明琉璃值錢嗎?”

    “自然值錢,價值連城。”穆馳遠說道。

    難不成,晴兒會掏出一塊琉璃,給她換糧食。

    “若這琉璃是你的,還是你自己留着吧,不必花在軍中。”穆馳遠說道。

    他可以把所有的錢財都交給林舒晴,但讓林舒晴掏出自己壓箱底的東西來幫他渡過難關。

    讓自己未來的妻子這麼幫他,他臉往哪裏擱?

    再說了,還有下下策。

    “倒不是我的琉璃,就是有些東西罷了。”林舒晴勾脣一笑。

    想出了一個天上掉餡餅的好辦法。

    林舒晴向來是個說做就做的人,便拉着工匠動起了手來。

    花了一個月的功夫,終於吹出了一件像樣的玻璃。

    不過跟高純度的玻璃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不少的。

    這玻璃微黃中帶着些黑,不是鋥鋥發亮那種,倒也能看。

    首先做出來的東西,是一個長款的玻璃杯子。

    “你說,若有這麼個東西,可是能換來些糧食?”林舒晴笑道。

    舉着手中的玻璃杯遞給穆馳遠看。

    穆馳遠接了過去,放在手中仔細打量着。

    “透明琉璃,晴兒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地上撿的石頭唄,石頭一燒就便成這個了。”林舒晴言簡意賅道,反正除了燒火的錢,其他的都是白搭。

    “當真?”

    “自然是真的。”林舒晴微笑道。

    她早就想弄些玻璃杯出來,做實驗玻璃皿。可之前在京城不好弄,現在到了西北,穆馳遠老大約等於她是老大,自然不會有人探尋這東西的來頭。

    “若是不夠,那匠人還能做上不少,缺了你跟我說,做一套也行。”

    這東西不像寶石硬度大,輕輕一碰就碎了。

    多做一些,說不定能換多一些的東西。

    “晴兒,這方子你要藏好,莫要告訴別人了。”穆馳遠慎重叮囑道。

    林舒晴點點頭。

    “先賣一些,給周邊的小國,再賣給那番邦的商人。”林舒晴溫柔笑道。

    這不值錢的東西坑誰都不能坑自己人,左右先賣給別人換些東西就好。

    “好,我會護你周全。這杯子,若是西北在賣,怕是皇宮那邊也要送上一套。”

    “這我自然懂的。”

    林舒晴點點頭。

    對於她來說,就是動動嘴皮吩咐那些工匠罷了。

    白撿的錢,不要白不要。

    伴隨着一箱子沉甸甸的透明琉璃杯送往霜貴國,其他西域各個小國之間,忽然就流行出了一種全身透明的奇特杯子。

    不管什麼液體裝到裏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價格雖貴,可身爲一國之主,哪是差錢的?

    林舒晴賺着這白來的錢,她說自己良心痛嗎?

    她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看着府裏成堆的糧食,還有各處送來的種子。

    譬如棉花種子,都送了一箱來。

    不痛,一點都不痛,反而美滋滋的。

    這忽然出現的水晶琉璃杯,鬧得草原上也不得安生。

    洛桑坐在帳篷裏,瞧着臺上的大汗向各位大臣和皇子炫耀自己手中的一套杯具。

    “……這可是本王花了重金從西域商人哪裏買的。”說着,往裏面倒了一壺酒。

    微黃色的液體在這杯子中被完美呈現。

    大汗捧着杯子一飲而盡,臉上滿是愜意與滿足。

    彷彿杯子裏裝着的不是酒,而是什麼瓊脂玉液,喝了能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大汗,那今天冬天攻打獅虎關的準備……”洛桑趁機提議道。

    在草原上動兵打仗時是要花錢的,行軍用的馬兒還有將士們喫的糧草。

    這些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他是個王子,財富來自於大汗的恩寵。

    有錢的王子都是母族本身就富有,雖說他母族有不少的錢財,爲了學源的一切他已經花了不少的錢。

    如今攻打獅虎關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不能所有的錢他來掏,他也耗不起。

    “洛桑,你提那晦氣的大源做什麼?沒見大汗正高興呢?”一旁戴着金色王冠的男子不悅道。

    目光中所有的不悅與厭惡都是針對洛桑的,轉頭望向他人時立馬恢復了正常。

    洛桑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大哥,立馬恭敬賠不是道:“是我不對,大汗得此寶物,是我草原的幸事。若是再得了幾座城池,想必大汗會更高興。”

    這軟綿綿的話裏藏着釘子。

    大王子也聽出了不對,怨毒看了洛桑一眼。

    而洛桑瞧也不瞧他,望着臺上的大汗。

    “攻打獅虎關?攻打獅虎關是一件要事,如今,還不到時候,等過些時日吧。”

    “大汗,草原的男兒不怕冷,大源人怕冷,冬天不正是好時機嗎?”洛桑補充道。

    臺上滿臉彎曲絡腮鬍的男子淡淡瞧了洛桑一眼:“今年的糧食貴了不少。”

    “這外面的人可以不喫牛羊,但不可以沒有糧食。”

    “牛羊換不成銀子,這打仗的錢財你來出?”

    聽到這話,洛桑低下頭不再啃聲。

    若是父汗不給錢,他錯一步就很難翻身了。

    洛桑的眼角的目光掃過那琉璃杯,心中怨恨。

    若是大汗不花錢去亂買這些不值錢的東西,定然不會有此一遭。

    “本汗倒也不會虧待你們幾個……”

    “你們都是本汗的好兒子,好下屬!”

    說着,一排排充滿異域風情的紅衣侍女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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