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道,自己的能做的一切,確確實實幫助到了很多的人。
改變了他們的生活,也幫助她自己。
到了用完晚飯以後,林舒晴乘機去了穆馳遠的書房。
那日屋子炸了以後,胡人就沒有攻城的消息,但也不能就此放鬆了警惕。
穆馳遠一直忙碌着,林舒晴也不去打擾他。
林舒晴端着一碗茶推門而入,一聲不吭把茶擱在了桌子上,輕笑着看眼前的人。
這般舉動瞧着是沒什麼問題,穆馳遠已經在心裏給自己的擦了把冷汗了。
晴兒平日裏,進門前會喚他的名字。
一聲不吭,絕對是有事。
這茶,他也不敢喝了。
“晴兒,你怎麼來了,天色都晚了,不在房中好好歇着,怎麼來我這裏?”穆馳遠笑着應了上去,牽着林舒晴到一旁的軟塌落座。
“你累不累,我給你捏捏肩。”
一副小意溫柔的模樣,像極了賢惠的丈夫。
“晴兒,可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穆馳元問道。
然後開始想,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啊,近些日子都忙得不行。
難道,就是錯在什麼都沒有做?
穆馳遠火速給自己的找到了答案,準備好給自己的妻子賠禮道歉。
“我這些日子,忙碌於公務,冷落你了,是我不好。”
“等西北穩定了,到時候我便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糖衣炮彈林舒晴是喫的,但是該算的賬也要算。
“不急,這些都不着急,我來找你是因爲別的事情。厲雲說,幕後主事查了出來,是蔡校尉家。”
“你怎麼沒說,我不在的時候,又女人爬過你的牀?”林舒晴微仰着脖子佯裝生氣的模樣。
穆馳遠心中一震,他倒是沒想到因爲這個。
“那日,我中了些藥。所以不覺有女子到了我屋裏,等我醒來的時候,她欲要對我行不軌之事,我便斷了她的手。”穆馳遠回憶那日發生的一切。
接着換了副委屈的模樣,“晴兒,你不知道,我差點找了別人的道,被人陷害了。”
穆馳遠晃着林舒晴的手,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下藥,誰給你下藥了?”林舒晴抓到了重點。
“是汪一山和厲雲。厲雲我已經罰過了,汪一山我不敢罰,晴兒你是我夫人,要替我主持公道啊!”穆馳遠控訴着汪一山的罪行。
“好,我等下就說他去。不過,可還有別的女子爬了你的牀?”林舒晴轉過頭來,繼續問道。
“沒了,我發誓這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了。”
“我對天發誓!”
林舒晴笑了笑,穆馳遠見她笑了,也鬆了一口氣。
“好了,我不嚇你了,話也問清楚了。我是覺得,夫妻之間,是不應該又什麼隔閡。”
“若是有不清楚的地方,便問個清楚。你的事情,我弄清楚了。你可想知道,我在胡人營帳裏發生了什麼?”
林舒晴忽然換了副認真的語氣道,盯着眼前的穆馳遠。
只是,他更願意相信林舒晴,相信他說的一切。
“你在洛桑手裏定然吃了不少的苦頭,你若願意說,我便聽着,我信你,全都信。”穆馳遠堅定道。
林舒晴笑了笑,眼中水霧迷糊,有片刻的失神。
“我說的,你當真都信?”
“若是不信你,我難道去信別人?怎麼哭了?”
穆馳遠說着,替林舒晴擦了餐眼淚。
“好,”林舒晴笑了笑,“我有一個巨大的祕密要跟你說。”
“這祕密和我有關,也和我的先生有關。”
林舒晴神色嚴肅,聲音中帶着一絲對故國他鄉的懷念。
“其實,我的先生不是這裏的人……”
“這不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嗎?華先生當然不是這裏的人!”穆馳遠補充道。
他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感覺自己的要聽到的事情,比他能想到的能嚴重的多。
“不是這個!是一個世界。這麼說吧,不是有人覺得天上有神仙,地底有鬼怪嗎?”
“其實,都沒有。那個世界的人,不僅去了天上和地上,還比那更加遙遠……”
“這邊是我先生的世界,但他們是人,是另一個人間。”
“沒有任何的入口可以進去,也不知道從哪裏可以出來。”
“我成婚那天中了一種蠱毒,這不是第一次中毒。中了那種毒以後,我便可以看到我先生的世界了……”
林舒晴說道,語氣有些激動。
每當她中毒,就會有一定的概率回到現代世界,去看看她死後的一切。
“好了,我知道了。華先生是另一個人間來的,我不管他從哪裏來的。你在這裏跟我成婚了,便是這裏的人,不許再惦記着那裏的一切,不許中毒!”穆馳遠抓着林舒晴的手告誡道。
目光無比輕柔,心中卻是隱隱作痛。
太醫已經給林舒晴診治過了,那種毒是會要她的命。
倘若這邊是代價的話,他寧願自己的妻子永遠看不到那個世界。
林舒晴無奈笑了笑,嘆了口氣:“我中毒以後昏迷了不少的日子,那些日子,我便感覺自己的魂魄在另一個世界穿梭。”
“我能看得到先生他們,他們卻看不到我……”
聽到這話,穆馳遠徹底急了。
他丹知道林舒晴中了毒服,卻不知道這毒還會如此的嚴重。
倘若她真的魂魄離體了,若是毒再重上幾分,是不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以後,我會好好護着你,再也不讓別人來傷害你的。”
“你要中毒我陪你一切!”穆馳遠霸道道,語氣有些像鬧脾氣的小孩子。
林舒晴握着他的手:“我正在聽先生們講我的事情,還沒講完,我就醒了……”
“醒來以後,我才發現,我不是第一次中毒了。以前也中過一次,是跟單鐸一起。”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只是有些可惜。”
這語氣裏的遺憾不是一絲半點兒,非常之多,穆馳遠跟着揪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