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處處可見行走的太監,她看着每一張臉從眼前經過,沒有一張能以記憶中的對得上。
她既失落又欣喜,失落是沒找到,欣喜是每看到一個不是的人就代表他不在宮裏的可能又多一分。
一路尋找,她都卑微低頭,儘可能不惹人注意。
然而,就在行至一座假山之時,一隻手將她拽了進去。
她嚇得想驚喊,嘴卻被死死捂住,開不了口。
“挽挽,是我。”
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她緊繃的身子頓時鬆了大半。
見她放鬆,蕭璟棠慢慢放開她。
風挽裳立即轉身,退開一定的距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行禮。
蕭璟棠大步上前虛扶起她,順勢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挽挽,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駙馬爺不想惹來非議的話,請放開妾身。”風挽裳掙扎着說。
“挽挽,你聽我說,太后賜婚,我不得不娶大長公主。我原以爲能因此請太后做主讓九千歲放了你的,可我萬萬沒想到太后會賜婚。”
“駙馬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你我身份有別,請駙馬爺快快放開妾身。”風挽裳略顯着急,即便她沒來過皇宮也知曉這宮裏耳目衆多,若是被人瞧去就不好了。
還未說完,一顆棕紅色的精雕核桃落在他眼前。
那是當年她及笄時,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她的是一隻鴦鳥,他手裏也有一顆是鴛鳥的,是爲鴛鴦。
“駙馬爺,就讓一切過往如雲煙吧。”風挽裳把核桃放在旁邊的假山上,朝他微微欠了個身,轉身離開。
他已另娶良人,她也另嫁他人,何苦再作糾纏?
“挽挽!”蕭璟棠把核桃拿上塞回給她,“你乖,別賭氣,我會找機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現在,你先回九千歲身邊去,別再一個人亂闖,宮裏不是可以隨便行走的,現而今我是駙馬,在宮裏行走方便得多,人,我幫你找。”
“不……”
“駙馬爺,駙馬爺……”
不遠處傳來呼喚,蕭璟棠合起她掌心裏的小核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風挽裳根本來不及拒絕他的幫忙,只能看着回到掌心裏的核桃,觸目傷懷。
對面一隅,一抹玉色身影長身玉立,修長的手極慢,極慢地撫着懷中小狐,鳳眸冷眯,看向假山那裏拿着手中物失魂落魄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