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傾世聘,二嫁千歲爺 >第164章:小挽兒,你好樣的
    大掌輕輕地撫上枕入懷中的腦袋,這麼近,貼着心的位置,所有蒼涼被暖化。

    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着她順滑黑亮的秀髮。

    “小笨蛋,只要不是他,爺都信。”沒好氣地低聲罵了句,俯首,親吻她的發頂,看着她在懷中安睡的容顏,那麼乖巧,那麼柔順恧。

    “過去對爺的信任呢?哪怕爺當着你的面殺人,你都堅定地相信爺。他說什麼都能動搖你,是嗎?”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不可聞溲。

    微撐着身子,將她攬在懷中,低頭,鳳眸專注地凝視。

    寧靜的黑夜裏,暖暖的橘光裏,美人榻上的畫面,男子含情脈脈地凝視,女子恬靜安然地沉睡,彷彿有一種天荒地老的美。

    小雪球停止下咬書頁的動作,坐在地上,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們,彷彿在抗議自己的位置被佔據了。

    ※

    翌日,斑駁的光影透過精美的窗櫺折射進來,也照醒了牀榻上的人兒。

    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風挽裳緩緩睜開雙眸。

    真的感覺好久沒有一覺睡到自然醒過了,她緩緩坐起,一眼就知道自己身在二樓寢房的牀上。

    是他抱她上來的?

    看來這陣子真的累壞了,居然一向淺眠的自己也沒發覺被移動。

    那他呢?

    對了!他今日要啓程的!

    風挽裳看了眼外邊的天空,知曉時辰不早了,她連忙先被下榻,穿上鞋子,快步走到桌邊拿起笸籮裏還未做好的披風,懊惱地咬脣。

    若是昨夜沒有下樓的話,應是來得及的。

    “夫人,您醒了嗎?”門外響起皎月刻板的聲音。

    “嗯。”她淡淡地迴應。

    皎月開門進來,身後跟着端着洗漱水和早膳的婢女。

    “皎月,爺呢?已經出發了嗎?”風挽裳上前拉着皎月的手,着急地問。

    她知道,昨夜的空茶壺肯定是皎月講故意的。

    畢竟,這採悠閣在當初顧玦第一次來時茶壺裏的茶是冷的後,伺候,採悠閣整天整夜,無時無刻都備着熱茶,從未斷過。

    皎月就是知曉她臨睡前有喝茶的習慣,所以才這般算計她,讓她下樓去添茶,好發現有人睡樓下。

    這丫頭可還真是忠於她的主子啊!

    “回夫人,爺還在府裏……”皎月掃了眼她方纔正拿着的披風,不由得補充,“大約還有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風挽裳呢喃着,放開皎月,轉身回去重新拿起披風端看,半響,她嫣然而笑,“來得及。”

    然後,坐下,拿起針線,變換思路去把這件披風完成。

    披風已經縫製好了,只差在上邊繡花而已,原本,她是打算繡上他最愛的蓮花的,但眼下在時辰上是來不及了,所以,她大膽地改了想法。

    皎月見她如此專注,便讓其餘婢女無聲退下。

    半個時辰後,風挽裳滿意地看着自己手上趕繡而成的披風,顏色是他最愛的月白色,布料是提花色,她就精繡了邊邊,從繁複的花錦改爲簡單又不失高雅的藤蔓,以她熟悉的針法,很快就繡好了。

    她仔細打了結,剪掉繡線,收針,拿着披風起身,抖去那上面的線頭,寬大的披風甩出的弧度分外好看。

    皎月看着那件被添上花邊的披風,有些佩服地微微挑眉,上前幫忙收拾桌上的針線。

    “走吧。”她拿起披風就往外走去。

    “夫人,您尚未更衣。”在她踏出門前,皎月及時地提醒。

    風挽裳低頭一看,看到自己身上還穿着中衣,有些窘,趕忙折回去更衣。

    穿戴整齊後,她拿着那件披風匆匆趕往前院。

    “爺路上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一路上,她邊詢問皎月。

    “回夫人,霍總管都已準備妥當了。”

    “衣裳呢?爺不愛穿較爲深色的衣裳,還有,西涼那邊季候較涼,爺雖是男子,可身子異於常人,衣裳要偏暖些。”她

    時刻記着他的肌膚受不了風吹雨打。

    說完,她沒聽到皎月的腳步跟上來,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竟然發現從沒笑過的皎月竟在掩脣竊笑。

    一直都很刻板的臉突然笑了,不得不說有些驚悚,但眼前,羞窘多過於驚悚。

    皎月一發現她在笑,立即放下手,恢復死板嚴肅的樣子,好像剛纔偷笑的不是她。

    風挽裳不自責地轉着眼珠子,“我只是……習慣了。”

    真的是習慣了,習慣關心他,習慣張羅他的一切。

    哪怕他是那樣的欺騙她,她竟已抗拒不了他給的溫存,哪怕那是穿腸毒藥。

    明知,那懷抱遲早會冷,卻還是貪戀着。

    “夫人,既然放不下爺,又恨不了,何不重新接納?”

    難得的,皎月多嘴了,說出她平時不可能會說的話。

    聲音依然平板,依舊面無表情,彷彿只是照着念。

    放不下,恨不了。

    說得沒錯,痛就痛在,放不下,恨不了。

    原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是這麼沒出息。

    她淡淡地扯脣,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往前走,腳步已沒那麼匆忙。

    接納嗎?

    倘若他沒對肚子裏的孩子懷疑過,倘若,他沒親自端來那碗打胎藥,也許,是可以的。

    ……

    來到前院子,府中家丁正一箱箱地往府門外的馬車擡去,進進出出,一看就知道是要遠行的畫面。

    她停下腳步環顧四周,沒發現顧玦的身影,秀眉微蹙,正當她打算去問霍靖的時候,那道頎長的身影出現了。

    只是,下一刻,她眼神僵住,擡出去的腳步也放了下來,怔怔地看着他……們。

    他抱着子冉從另一邊走來,子冉身上穿着紅色的連帽披風,寬大的帽帷爲她遮擋了陽光,遮去了她的蒼白。

    她依然雙眸緊閉,像是永遠再也不會醒來一樣。

    所以,他是要帶子冉一起去嗎?

    去西涼?

    是的,西涼。

    昨夜,他們碰面談的就是這件事,西涼那邊種烏香的事有變,太后命顧玦親自前往處理,即刻啓程。

    太后看中西涼那塊地的目的就是想要煉製出能害人的東西,而今那邊無法如願施行,自然着急。

    顧玦自是無法推辭,唯有領命前往。

    只是,他這東廠督主,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一走,只怕讓那些被他積壓許久的人揚眉吐氣一把,甚至可能會趁虛而入謀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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