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方是雲長淵。
不僅摧毀了她的身體，還摧殘了她的意志，她終於是難以忍受的慘叫出聲。
一滴血淚，沿着眼角，滴落。
以前便是她小小傷口，雲長淵都心疼的不行，可此時此刻，他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動搖的控制着白光注入。
暗淵見此情景，急的溫潤都變成了猙獰。
他拼盡全力的攻擊結界，憤怒的大吼，“住手！你怎可摧毀幽冥淚的本源，本源損了，她修爲將會倒退百萬年，與廢人無異！”
暗族費盡心思和幽冥淚聯手，就是要靠着幽冥淚的強大一統上界。
如今幽冥淚要是被雲長淵廢了，計劃就全部泡湯了，更沒可能兩個暗域空間融合。
他們暗族被仙盟攻破，就只有滅亡一個下場。
雲長淵簡直就是上界的毒瘤，他一回來，各種事情都被打破，他竟還能將已經如此強大的幽冥淚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更直接釜底抽薪，毀了幽冥淚，讓暗族直接敗亡。
不！
他絕對不能讓幽冥淚廢了，讓雲長淵得逞，讓仙盟得意。
暗淵再顧不得其他，放出暗族命令，以最高緊急密令召喚暗族強者來援。
不過瞬息，就有四人趕來。
“祭祀，出什麼事了？”
現在結界處正在大戰，暗族大部分的力量都抽調過去了，他們是留着鎮守暗族內部的。
若不是暗淵這道最高等級的密令召喚，他們萬不敢離開自己的崗位。
暗淵急切的道：
“聖族族長闖進來，要毀了幽冥淚的本源，你們快助我突破結界，救下幽冥淚。”
“是！”
四人當即全力出手。
雲長淵布的結界十分厲害，但五人全力攻破，還是開始出現了波動、裂痕。
“快，加緊，必須趕在他毀了幽冥淚之前阻止他！”
暗淵拼盡全力，甚至不惜用心頭血爲祭，加強力量。
結界裂痕越來越大。
“你來不及了。”
慕九歌臉色煞白，嘴角隱隱可見血跡，但她卻沒心沒肺的在笑。
挑釁着雲長淵，“在你將我本源盡毀之前，暗淵就會攻破結界，現在你唯一能阻止的辦法，就是……”
慕九歌臉湊近他，“殺了我。”
雲長淵瞧着她雙目泛紅的模樣，深沉冷冽的目光沒有絲毫波動。
白光不斷。
他語氣淡漠的讓人覺得心裏生冰，“本源大損，修復極難，至少在仙盟攻進暗族之前，你無法再完成暗域空間融合。”
“慕九歌，在你對我留手那一刻，你就已經輸了。”
“你是理智的人，你該知道留下來除了陪葬沒有任何意義，離開暗族，是你唯一的活路，我可以保證，以後仙盟再不會追殺你。”
事到如今，他還是這樣一副獨\/裁，爲她着想的模樣。
可他給她活下去的建議，都讓慕九歌覺得作嘔。
傷她的是他，逼她入絕境的是他，給生路的也是他。
這種施捨的生路，她纔不要。
“你費盡心思，就爲了兩全，以前，你想要的，我都會拼盡全力的幫你，但是現在……”
慕九歌笑容染着血，“你要的，我都想摧毀。”
他讓她逃走活着，她就寧願葬身此地，也要將聖族的人拉下地獄。
兩全其美？
共存？
永遠不會存在。
“暗淵，攻他祁位！”
伴着慕九歌的聲音，暗淵突破結界，毫不猶豫的朝着雲長淵的祁位攻去。
雲長淵要躲開，慕九歌卻反控住他。
剎那，黑戾之刃穿透雲長淵的肩胛，將他本就染血的衣袍，染的更紅。
慕九歌幽幽的笑，“你說這場戰鬥，最後結果，會不會是你我，同歸於盡？”
雲長淵傷她，毀她本源，他卻也沒落得好，身中兩劍，也沒那麼容易好。
雲長淵看也沒有看肩胛上的利刃，盯着慕九歌，淡漠中終於出現了一絲別的情緒，喚作失望。
“冥頑不靈。”
白光剎然而止，雲長淵忽的原地消失，再出現便在十米開外。
鮮血染紅了大半衣袍，猶如一副紅白相間的潑墨畫，伴着風吹動，美的驚人。
他滿身冷酷，不近人情。
仿若這裏也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便是再沒有一個眼神，飛身而走。
暗淵命令四人，“追！”
四人趕緊追去。
暗淵則往前一步，扶住站不穩的慕九歌，當即用靈力探查她的情況。
他眉頭皺的厲害，“你的本源損毀了大半，傷的極重，我給你療傷。”
慕九歌擡手阻止他。
“現在療傷有什麼用？本源受損，我無法再融合暗域空間，就無法殺了外面那些人。”
慕九歌雙目猩紅，不甘的拽着拳頭，“我恨，仇人都殺到跟前叫囂了，我卻沒了殺他們的能力。”
“小幽……”
暗淵也顯然被這樣的情況打擊的夠嗆。
暗族沒有退路了，得罪了整個上界，破釜沉舟拼死一博。
可誰曾想一切都要準備就緒，雲長淵卻接二連三的破壞他的計劃，將他們逼到極其糟糕的境地。
本來明日融合，就因準備不足而充滿危險，如今慕九歌再損毀本源，融合就直接變成了不可能。
無法融合，暗族此次，就再無勝算。
戰，結果就是滅族。
“事已如此，唯有……”他遲疑了好幾個呼吸，才道，“你和族長撤離暗族，找個安全的地方養傷，待以後再回來報仇。”
“養傷？”慕九歌冷嘲，“本源重傷，要養好至少得百萬年，讓我躲百萬年？我的仇人，都壽終正寢了！”
“可現在你已經受了重創，我們沒有辦法翻盤……”
“那就同歸於盡。”慕九歌眼底結着一層冰霜，“這些人我來對付，你帶着暗族的人，走吧。”
以慕九歌的能力，拼死一戰，能給暗族創造很多逃亡的時間。
“不行。”暗淵想也不想的拒絕，“暗族絕對不會拋下你逃走！”
慕九歌冷笑，“那就一起死？”暗淵的臉色更蒼白難看了。
滅族，這個擔子太沉重了，猶如一座大山，將他的脊樑都給壓彎。
他沉默了許久，仿若過了一個洪荒那麼長。
“小幽。”他似下了某種極難的決定，“還有一個辦法，能讓你和族長的暗域空間融合，成功率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