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掂量了下後，都有些不敢提。
他們清楚，以秦家的潛力，被拒絕的可能性比較大。語氣碰釘子，倒不如暫時放下，伺機而動。
“娘，那是什麼，好多電火雷光……”
一名六七歲的小女孩兒路過秦武的院落後，指着裏面問道。
秦武的房間的確有些誇張，不時隆隆而鳴，電光閃爍，若非府邸剛建成，換做舊房子的話，早被他折騰塌了。
一名美婦急忙抱住女兒，並捂住她的嘴，小聲道：“這是秦武哥哥的房間，不許出聲打擾。”
小女孩兒揚起精緻的臉蛋兒，雖有些懵懂，可她還是下意識地明白了些什麼。
這個族中神祕的秦武哥哥，很了不起。
咯吱！
房間門打開，秦武推門而出。
一身淡黃長袍染了許多黑色污漬，髮絲也有些亂。
美婦略有緊張，小心地詢問：“小武，月月不懂事，她沒打擾到你吧。”
這是秦家一條旁支血脈的人，雖住在這裏，地位卻不如秦武等嫡系之人。在這個等級森嚴的世界，旁支在嫡系家族的地位，也就比下人高一些。
而秦武對秦府來說至關重要，尤其閉關的時候，萬不可打擾。
這是他們一脈的老爺子特意囑咐的。
尤其美婦的家裏比較特殊，丈夫在抵抗周家一戰中身亡，目前孤兒寡母的，更覺卑微。
若秦武露出一絲不滿意，她們便有可能被趕出家族。所以，美婦見到秦武出來的一刻，格外忐忑。
“小嬸孃，我沒那麼嬌貴，不礙事的。”
秦武看着這位二十六七歲的美婦，笑着安慰。
“秦武哥哥……”
小女孩兒在孃親懷中，揮了揮小手兒。
秦武以前只是遠遠地見過，沒怎麼跟這一家人打過交道。此刻見小女孩兒的乖巧樣子後，不由格外喜歡。
美婦還有些擔心惹秦武不高興，卻見到他走到面前，溫和地笑着，從自己懷中接過女兒，親暱地舉過頭頂，逗的小月月咯咯直笑。
不由得，她也跟着笑了起來。
“小嬸孃，你怎麼哭了，是想起小叔叔了嗎？”
秦武見到美婦的眼中閃爍淚光，不由嘆息。
這家人也是可憐，小嬸孃如此年輕，便要守寡。
美婦搖了搖頭：“自月月的父親去世後，她很久沒笑過了，小武，小嬸孃要謝謝你。”
“一家人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咱秦家不比別的家族，沒那麼多規矩。以後您跟月月便安心地在府裏呆着，缺什麼了跟人說。只要有我秦武一天，就不會讓你們娘倆受委屈。”
秦武安慰，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大金元寶。
“給我嗎？”
“對，不過很重的，要抱緊了別丟了，等讓娘帶你去街上買好喫的。”
“好呀，不過秦武哥哥的臉爲什麼是黑的，有焦焦的味道，你身上着火了嗎？”
“咳咳，好像是吧。”
秦武尷尬地道，在府裏搗鼓了好幾天符咒，都沒來得及梳洗。
“小武，你這孩子怎麼弄的，快回房間換下來，小嬸孃給你洗洗。”
美婦對秦武的舉動十分感動，在發現了他身上的狼狽後，開口說道。
秦武本能地拒絕，自己衣服什麼的一向都是六子負責的，但小嬸孃卻怎麼都不讓。
“六子一個大男人怎做得了這些細緻活兒，小嬸孃已是過來人，你用不着害羞。若覺不好意思，我去給你收拾。”
小嬸孃說道，眼裏帶着一絲笑意。
“別……”
秦武還在思考小嬸孃話裏蘊含的巨大信息量，反應過來後急忙跟了進去。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口。
畢竟人家也是覺得收了恩惠，想做些什麼。
片刻後，秦武雜亂的房間變得乾淨而整潔。
“大伯？”
小嬸孃剛走，大伯便找了過來。
“剛纔是月月母子？”
“對呀。”
“嗯，屋子挺乾淨的。不過下次收斂點兒，最起碼避過孩子。”
大伯嚴肅地道，畢竟秦武如今在秦府地位不一樣，是整個秦家的希望。
即使做些出格的事兒，也不好直說，只能稍微敲打下。
秦武眨了眨眼，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大伯話語中的深意。
“大伯，我……”
“好了，我爲你保密就是，她們孤兒寡母不容易，不需名分，你也要好好對人家。對了，去大堂看看吧，剛纔吳家送來大量家產，以及產業、地契之類的。收不收，你去決定。”
“吳明死了？”
秦武心中一震，吳家家主還是沒熬過去麼？
不過，此人勾結邪靈師，毒害靈神，罪有應得。
如此的話，之前的四大家族，便只剩下兩家了。
到了大堂後，秦武果然發現了擺放着琳琅滿目的金銀財寶，加起來恐怕不下三十萬。
大伯雖貪財，卻也有原則，知道什麼該收，什麼不該收。
“他們什麼條件？”
“沒說！”
沒說？
秦武皺眉，沒說也就等於讓自己看着辦，無非就是關鍵時刻保吳家一劫，最起碼在吳明死後，別被其他世家吞沒滅族。
畢竟，之前吳家的行事風格算不上太好。
“根據消息，吳明的幾個兒子女兒也有些不正常，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看樣子，未必好得了。”
秦武心中一凜，吳家的架勢，是要斷香火？
這天罰，有些恐怖啊。
凡靈神，都是積累了幾千年的功德，毒害這種生靈，必遭天譴。吳家的下場，倒也說不上委屈。
想了想，秦武還是收下了銀子。
自己只需在吳家被其他勢力針對的時候，出面化解一下便好。至於他的兒子女兒是否能活下來，便看造化了。
然而，晚上的時候，吳府送來一封書信，以及另一批銀兩。
內容簡單，不過就是跟秦武打個招呼而已。
他們白天變賣了家裏連同祖宅在內的其他家產，吳明死後，將舉族搬遷，離開靈城，而這批銀兩則是捐給靈城百姓的。
希望到時候城主府代爲處理，以消吳家之孽。
這一舉動，出乎秦武意料。
他沒想到吳明在臨死前會有如此覺悟，散盡家財，以保子孫安康。
“小武，吳明的舉動會有用嗎？”
房間中，來送衣服的小嬸孃好奇地問道。
秦武嘆息：“渺茫，不過總還有一絲生機吧，或許能保住一兩個，看他們的造化了。”
“唉，這吳家也是輝煌了幾百年，到頭還是一場空。小武，時間已晚，我們也該回去了，你早點兒休息。”
小嬸孃說，擔心在這裏給秦武惹些閒言碎語。
她們母子走後，秦武趕緊翻找被洗的乾乾淨淨的衣服。
沒被發現吧，應該沒有吧？
以後小嬸孃可千萬別給自己收拾衣服了，好尷尬。
可聯繫到剛纔小嬸孃來時候，美眸那意味深長的笑意，他心裏又沒底兒了。
難道她洗衣服不是一起扔進盆裏，是一件一件洗的。
這樣說的話，她……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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