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仗劍尋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陰魂不散
    這些人身穿白衣,飛飄而至,落地無聲,如同鬼魅。到此也不搭話伸出利爪攻向擋在前面的秦松三人,身影快如閃電。

    秦松的刀更是飄忽不定,在利爪的空隙間如行雲流水後發先至,刀尖溫柔地劃過兩個‘鬼魅’的咽喉。

    楊慢並不慢,大劍橫掃,摧枯拉朽,將兩個白衣人攔腰折斷。

    陸丘真的很急,雙拳齊發左右開弓,又有兩具屍體橫屍曠野。

    有兩個身影急上加急,藉着同夥被殺的瞬間穿越了秦松三人的防線,攻向了藍月亮,秦松三人收招回防卻也來不及,只能攔住剩下的白衣人。

    兩個宮女奮不顧身的擋在前面,但被兩白衣人一撞,軟軟的癱在地上。白衣人身形未曾停頓又直直的衝向了藍月亮,藍月亮大驚之下,身子急退同時射出手中小刀,只見銀光一閃插在了當先一人的心口上,那人身子一頓又前奔了幾步趴在地上。而另一人順着勢頭,已閃電般的追上了正在後退的藍月亮,一雙利爪堪勘碰上了藍月亮的胸膛。藍月亮頓時花容失色,腳下想要加速卻也來不及了。此時恰好退到插花女和軒轅愛秀身邊,插花女突然手一揚,只見紅光一閃,那白衣人身形一頓,軒轅愛秀趁機手搭在藍月亮的肩上,將藍月亮橫着拽出。

    白衣人前奔了幾步趴在地上,兩隻手臂竟深深的插在泥土之中,只見藍月亮扶着軒轅愛秀的肩膀,面色蒼白,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渾身輕輕的顫抖,當真是兇險萬狀,一步之差那雙手臂穿透的將會是她的胸膛。

    此時秦松三人已經回到她們的身旁,無聲地看着藍月亮,眼中透着深深的內疚。

    良久,藍月亮臉色回覆了紅潤,笑了一笑說道:“好險,幸虧兩位姐姐及時出手,看來以後得多準備兩把小刀了。”說完走到被自己射殺的白衣人跟前,一腳將他踢翻,拔出了小刀,擦掉污跡收了起來。

    楊慢走到手插在泥裏的白衣人跟前,大劍一挑,將其翻了過來,只見一朵鮮花,端端正正的插在他的咽喉上,和着血色竟有一種悽慘的美麗。

    荒野上多了兩個新的墳堆,插着兩個木板,一個寫着‘小妹紅兒’一個寫着‘小妹綠兒’。秦松三人站在一邊默默的哀悼,心情頗爲低落。

    軒轅愛秀三人和那些宮女卻在痛苦地哭泣,既是姐妹又是戰友,一同經歷了殘酷的戰鬥,而她們卻要永遠的長眠在這裏。

    風兒也解人意,輕輕的颳着。哭泣,深深地哭泣。可是陣陣的清風再也不能驚醒伊人一夢!滔滔的淚水也無法訴盡姐妹的衷腸!默默的,只有離開。

    強忍着痛苦,衆人繼續上路。

    天色已近黃昏,風中忽然飄來大量的紙錢,零零亂亂,漫天飛舞。又傳來陣陣淒涼的簫聲,纏綿悱惻,如哭似泣。

    遠處傳來一陣深沉的唱詞:“苦難人生何時駐,落葉飄零方知秋。縱是花開千般好,一日凋零在九幽。人生一世愁千丈,不到黃泉愁不休。”

    秦松說道:“大家要小心了,這是陰都派的‘九幽黃泉路’,千萬不要爲一些幻象所迷惑,守住心神,以不變應萬變。”

    紙錢剛剛飄落,忽然出現了恐怖的景象,前面走過來一羣“褲子”,沒有人只有褲子,沒有上身也沒有腳。走到衆人跟前卻沒有停止,繼續向人羣中走,楊慢大劍一揮將一條褲子劈成兩半,一條褲子變成兩條褲腿,可這兩條褲腿竟一蹦一蹦的進了人羣,嚇得少女們忍不住大聲驚叫,向後退去。

    秦松突然出刀橫掃,將兩條褲腿斬做兩段,竟然有鮮血流出,並有啊啊的慘叫聲。這時後面來的褲子,對他們採取了包圍之勢,突然這些褲子凌空而起,每個褲筒裏都像炮彈一樣射出一個小人來,那些小人脣紅齒白,頭扎沖天辮兒,簡直就是一個個未成年的童子,但卻各個手持利刃出手狠辣,進了人羣就展開攻擊,頓時人羣亂了起來。

    衆人一時間打亂了陣型,大家只好各自爲戰。看着一個個小孩子死在自己的手下,衆人不由得殺得手軟,不知不覺的守多攻少,但那些小孩卻沒什麼仁慈之心,依舊出手狠毒,頓時就有幾人受了傷。

    秦松鐵青着臉,邊廝殺邊大聲的喊道:“大家不要上當,他們並不是什麼小孩,只不過從小被吃了藥長不大,他們都是成年的殺手!”

    衆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疼痛使人清醒,此時大家都明白了: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於是大劍橫掃,重拳連擊,那些少女們也沒了婦人之慈,出手不再留情,頓時戰場上屍體遍地血肉橫飛。大家似乎已經麻木了,心中只有殺戮,殺,不停的殺,直到最後一個敵人倒下。

    很快,戰鬥進行到了尾聲,看着遍地幼小的屍體,衆人忍不住嘔吐起來。三個男人渾身是血但看來沒有受傷,插花女因徒手作戰,臂上的衣袖被利刃割的凌亂,玉臂上一道道血口觸目驚心。藍月亮受衆人保護沒有受傷,正在替軒轅愛秀包紮傷口,那些宮女卻是傷亡慘重,有幾人已奄奄一息。

    藍月亮替衆人包紮了傷口,對那三個沒受傷的宮女道:“你們三個不要再跟着我了,護送這些受傷的姐妹順着原路回去,到了古城找雲行客棧,自有人接應你們。”

    一個宮女道:“不,小姐,我們不離開你......”

    藍月亮淡淡的說道:“這是命令。”

    衆宮女無奈,只得攙扶着離去,突然簫聲又起。

    秦松對插花女說道:“你能不能佈一個陣,讓敵人短時間內攻不進去?”

    插花女微微點了點頭,便開始插花,說道:“以我的功力,只能堅持一個時辰。”

    簫聲一停,路上走過來兩個人,後面跟着一羣幽靈一樣的白衣人。

    其中有一人正是陰都聖女,對一個吊眉吊眼的老人說道:“師傅,那個使刀的人叫做秦松,他就是燕長歌的徒弟。”

    那老頭陰沉着臉,說道:“很好,把他留給我。”

    秦松道:“想必你就是九幽使者,我師傅當初留你一條命,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知悔改又出來作惡,這回再也不能饒過。”

    那老頭冷笑一聲,從身後取出一支玉簫,放在脣邊,吹出悽慘的曲調。後面那些白衣人頓時垂手頓足痛哭流涕,緊接着簫聲忽然激昂,似乎包含着殺伐慘烈的聲音,那些白衣人也跟着憤怒起來,隨着曲調越來越急,白衣人像瘋子一樣衝了過來。

    陸丘當先雙拳擊出,擊在一個白衣人的胸膛,砰的一聲將其擊倒,可是沒想到他要不彎腿不曲直挺挺的又站了起來。陸丘嚇了一跳,他相信自己的這一拳,恐怕已震碎了他的心臟,難道他們真的不是人類,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雙拳又加了一份力道,狠狠的擊出,將那白衣人打出三四米倒在地上,可是又出現了相同的結果。那白衣人如同鬼魅又直挺挺的站了起來,依舊鍥而不捨地向他撲來。面對打不死的敵人,陸丘只有硬捱,一次次將他擊退,不停的耗費自己的內力,臉上以冒出了細汗。

    秦松更是兇險,他的溫柔刀,無情的割開對方的咽喉,雖然有鮮血流出,可是對方似乎根本沒有生命,只是身子停頓了一下,接着又撲了上來。秦松只有閃避,靠着靈活的身法在各個白衣人之間周旋,倒是楊慢好過一些,他大劍將敵人從頭到腳劈開,白衣人便徹底的不動了。於是他不停地揮動大劍,不停的重複一招力劈華山,不停的毀滅敵人,不停的出手幫助笑刀和重拳,以一人之力對抗着數以百計的白色幽靈,手中的大劍已經越來越沉。

    簫聲越來越急,白衣人也衝擊得越來越猛,有一部分敵人已經衝進了插花女的大陣中,好在插花大陣足夠神奇,那些白衣人只是在陣中亂轉,一是片刻還不能衝到陣中心,可是卻也靠得越來越近,衆女子已經開始準備戰鬥。

    楊慢每揮動一次大劍,就明顯的感覺到力量的消失,他儘量節約自己的力量,每一劍都恰到好處,絕不浪費一點力氣,可是他不知道這一劍下去還有沒有力氣舉起下一劍,他只知道自己決不能倒下,自己一旦倒下這裏所有的朋友都會和自己一起陪葬,他的雙臂已經有些麻木,機械般的舉刀然後砍下,地上已經有幾時半屍體,也許下一個倒下的就是他自己。

    秦松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面對殺不死的敵人自己只有逃避,隨着簫聲的加急,敵人的速度越來越快而自己的身形卻越來越慢,有好幾次已經撞到了白衣人的身上,甚至他們的利爪已多次的刮過自己的身體,一道道血痕刺骨的疼痛,但自己還要努力的躲閃,一旦倒下勢必要分楊慢的心,朋友也一定會跟着倒下。

    陸丘的雙臂已軟,他已經不能把敵人擊倒,只能把敵人擊退一小步,同時自己也要被震的倒退,手臂上傳來一陣陣劇痛,出道十幾年來,他的拳頭從來沒有痛過,而今天鮮血已經從指間滲出,拳頭上的肉已經有些碎爛,身體已搖搖欲晃,但朋友們還在戰鬥,自己決不能退卻。

    簫聲已經急得尖銳刺耳,白衣人的攻勢也更加迅猛,陰都聖女的臉上已露出了微笑,仇恨的種子即將開花結果,三十年的怨氣馬上就會得到發泄,自己也可得到藥人,有了孩子就會得到天倫之樂,看着遠處插花陣中,有兩個白衣人已經衝到了大陣的中心和三個女子交上了手,雖然不能馬上得手,但又有幾個白衣人已經靠近了陣心,成功只是時間的問題,陰都聖女的笑容相當的猥褻,嘴角已經流下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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