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很多山。如果不考慮到地下的那些法師的話,這裏還是很安靜的。

    有些房屋看起來比較古老了,不過人並不多,所以有些房子已經倒了下去,只剩下一兩百牆站立着。

    還能看到有鳥在天上飛,看起來這個地方很不錯。

    再加上空氣又好。

    在我查看這周圍的情況的時候,司徒無功就已經悄悄溜了。或許他也知道,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也不是個事。畢竟太尷尬了。

    我保不準他會不會對我下手,他也保不準我會不會對他下手。

    現在剛剛天亮不久,看來這裏除了法師之外,還是有一些普通人居住的。因爲有幾家已經升起了炊煙。

    我不禁想打聽打聽這裏的情況。

    只不過如果我直接就這麼跑過去問的話,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認出我來,萬一又害怕得要死,那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但是再一想,他們認出我來又有什麼問題呢反正認出來的也不止一個兩個了。

    不遠的地方一個有些破敗的房子門前,就坐着一個老大爺正在抽着煙,他似乎很享受現在的生活,菸斗在他的手上好久才吸一口,而吸的時候這才現已經滅了,所以又用打火機點了,先是淺淺的叭兩小口,然後再深深地吸一口,吐出了之後就閉着眼睛像是神遊物外一樣。

    我不禁走過去,在他的身旁就放着一把空椅子。

    我也坐了過去。

    我沒有叫他,他有點像是睡着了一樣。

    我靜靜地聽着屋子裏面傳來的聲音,有人在那裏做着早餐,從響動的頻率來看,應該是一個老太太纔對。

    現在生活在這裏的,應該老人是居多的除了那些法師。

    如果能這麼一大早就坐在這裏曬曬太陽,過着平靜的日子,看起來也是一種幸福。我不禁都有點想學着他來一根菸,靜靜地閉着眼睛享受着最後的時日。

    他終於再次睜開了他有些迷離的眼睛,他抽了一口已經滅了的煙,正要再打火點上,不過這時他已經感覺到了我,轉頭對我看過來。

    “煙都滅了,是我死了,還是你活了呢”他平靜地問。

    我回過神來,也許他還認識我不成

    我不禁問他:“你在這裏住了多久”

    “一輩子也只不過白駒過隙。不過我真的在這裏住了一輩子了,你說算是久呢,還是算不久呢”

    這個問題還真的很難回答。

    從一般的思維來講,其實我應該算是活了一百多年,這算是久呢,還是算不久呢而我記憶裏面的時光,又有幾年呢或者一年都不到

    我看着着,他的臉上的紋路顯示他真的很老了,老得幾乎都不想動了。他看起來怎麼也有十歲。

    他點上煙,輕叭了兩口,然後再次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濃濃的煙霧,這才說:“聽說你醒了,我就知道你總會回來看一眼的。”

    看來他真的認識我。這麼說的話,他可能還真的有一百歲左右了。能活這麼久,應該也算是見多識廣了。而且他知道的事情應該很多才對。

    只不過我對他毫無印象。這點實在讓我感到有些慚愧。

    好在我這個人還算是比較老實的,所以我就問他:“你認得我”

    “誰不認得你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住得這麼近。而且我也這麼老了,以前就看你平常都不出門,一直呆在家裏。不過那時我小,也只不過知道你這個人而已。”

    在年紀上他比我小這點很容易理解的。

    他接着說:“只不過想不到,現在我老了,你依然年輕。真是見鬼啊。哈哈,這真的是一件很見鬼的事,你說這事情公平不公平”

    “確實挺見鬼的。”

    “不過看起來也挺公平的。你現在年輕,只不過你的家裏人呢你的人生呢我不一樣,我有兒子,我兒子也有兒子,現在我兒子的兒子也快有兒子了。這麼算的話,我應該比你幸運吧。”

    聽起來確實挺打擊人的。

    “老頭子,你在跟誰說話”屋裏面傳來一個老太婆的聲音。

    “沒事,一個以前的叔叔輩的,在家裏喫飯,你多下點米。”

    “誰呀”

    “還有誰”

    一個老太婆緩緩走了出來,“哦,見鬼,是你啊,那我多下點米。”

    對於她來說,現在見到我估計跟見到鬼也差不多吧。所以我只對她點點頭。

    我忽然想,如果我也能像他們這樣擁有着平凡的生活,也跟他們一樣這樣平平靜靜地變老,或許那纔是真正的幸福。

    老頭笑了笑,“你別介意,她就是這嘴巴不怎麼好,以前天天跟人吵架,別往心裏去。”

    我對他輕笑一下,“沒事。”

    老頭吸了一口煙,問:“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能活多久真的有長生不老的事情嗎”

    我搖了搖頭,“我快要死了。”

    老頭點點頭,“雖然說你到現在看起來還這麼年輕,看起來是有些讓人羨慕,不過羨慕歸羨慕,如果我像你一樣,那我可活不成。要知道我的兒子現在都是一個老頭子了,如果我跟我兒子站一起,那成什麼事別人還以爲我是他兒子呢。”

    說完之後他還笑了笑。

    他的這句話聽起來一點都不好笑。

    我不置可否。

    他問道:“打算在家裏呆多久”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的家早就被那些來路不明的人給佔了,而且佔了很久,以前還有軍隊來過,搬走了一些東西,看起來有點像抄家。”

    “他們來了多久了”

    “很久了,都換了好幾批人。現在想想,倒有點像專門就在等你回來一樣。遇到了嗎”

    我點點頭。

    “沒難爲你吧”他現在才仔細地打量我。

    沒什麼好打量的,我身上還帶着傷呢。

    “你看像是難爲了還是沒有難爲”我不禁問他。

    “看起來有點像是打了一架,只要不死人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問題是死了人。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法師們顯然也不會外揚。死了幾個法師而已,反正他們人多。

    他們果然人多,因爲這時開來了兩輛麪包車,車還在門前停了一下,那車裏面的看起來應該就是法師了,有幾個傢伙還特意拿眼瞧我,不過他們並沒有下車,而是停了一下之後馬上就開走了。

    車停在了那個我的所謂的家門前,從車裏面下來很多人,走了進去。

    老頭愣了一下,“看起來果然不太平了。有的時候我就感覺這人生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或許死亡只是清醒罷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這樣的夢我做得還少嗎不管他信不信,總之我自己都感覺到迷茫。

    我不清楚朱風他們在復活的是誰;我也不知道地底下那些“我”到底有什麼作用。

    畢竟耳聽爲虛。

    司徒無功或許真的明白那些人的作用。

    又或者我可能本來也只是他們中的一員,而且只分到一點點張良的記憶而已,所以造成了我現在記憶嚴重缺少的現狀。

    而那些人覺醒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會經歷跟我一樣的迷茫

    問題是如果朱風和那個女大王真的要復活“張良”的話,他們怎麼不對着地底下那千千萬萬個我下手,而是對着那團黑氣下手而且說我也有可能會變成黑氣。

    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是要復活張良,而只是要復活另一個人。

    另一個比張良更給力的角色。

    爲此,他們組建了樂園。

    之所以要在a市組建,或許正是因爲這裏的情況太特殊。一來這裏有樹妖,二來有本體,三來本身這裏就是一個焦點,有大量的法師會跑到這裏來。

    朱風動封城令,而到現在都沒有動手,他又是什麼意思

    而且我一出樂園,就被傳送到了這裏,怎麼看都有點像是故意的。問題是朱風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是要我帶着那些法師故意現地下的祕密嗎

    現了又怎麼樣

    現了之後,自然就是大批的法師趕過來。

    隨着大量的法師趕到,朱風他們到底又想幹什麼呢

    如果說朱風他們沒有現那地底下的祕密,我是打死也不信的。畢竟連我都可以現,而且他們還搬走了本體和樹妖的靈體。

    那麼,他們很有可能就只是要我把法師引到這裏來。

    他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引這麼多敵人過來的。引過來的話,那麼只有可能是消滅他們;又或者說對於他們的那個復活計劃有幫助。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那就是要把那些法師都變成黑氣。只是因爲他們要復活某個人。

    現在想一想那個傢伙還真的可怕。

    以鬼王魔王的實力,他們之前要清掃掉那些法師,應該問題不算很大吧怎麼可能還會任由他們展呢

    從法師們的能力來看,我所遇到的那些法師,應該都不怎麼樣。雖然他們人數很多,但以魔鬼和鬼王的能力來看,他們真的太不夠看了。

    留着他們,或許真的有某種目的。

    或許就只是等着這一天的到來而已。等着那些法師爲復活某個人而貢獻出力量而已。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那些法師的命運也真夠悲慘的。

    而他們要復活的,是鬼王,還是魔王呢

    老頭說:“又來了,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壞人吧。”

    既然那些法師不來找我的麻煩,我倒真的想在這裏住下,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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