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沒開玩笑,也不是在逗自己
確認這兩點後,虛風才如實道:“回主子,屬下覺得應該是唐青,想讓世子妃繼續折磨主子你。可世子妃不同意,故而一拍兩散。”
如此簡單的道理,虛風還真不相信陸湛會看不出來。
直到
“那她爲何不假意答應,非要把事情鬧成這樣何況,我如何相信她不是故意做戲給我看。”陸湛眉頭輕蹙道。
這回虛風許久都未曾迴應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這個問題回答起來,着實有些頭疼。
只能一雙眸子,帶着無奈和無助望向陸湛。
“有話直說。”陸湛心中的答案,已呼之欲出。但卻不願意承認。
虛風見狀,只好硬着頭皮,“若是世子妃真按照,主子說的那樣假意迎合。只怕主子你會更加懷疑她吧。而且,唐青也不是那般好哄騙的人。”
說到底,唐瓔做的如此決絕。
陸湛都尚且不能全然相信,那若是再拖泥帶水一些,情況只會更糟。
對此陸湛靜默不語。
虛風等了許多,沒等到他家主子的迴應。才鼓着勇氣道:“主子,有句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陸湛,此刻心亂如麻,早已沒心思跟他糾纏。
“主子,你雖外冷卻是內熱之人,而且素來待人寬厚,也從不疑神疑鬼”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陸湛,不耐煩的打斷了虛風的絮叨。
這人是來火上澆油嗎
還是說故意讓他堵上添堵
“主子,屬下的意思是說,其實你是在意世子妃的。主子只有對自己在意的人,纔會千般考驗萬般測試。”像是害怕陸湛會打斷他,虛風忙不迭的就將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只是他這話一出,整個屋內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陸湛,表面上沒說話。可心中卻暗流洶涌。
他在乎唐瓔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
這絕不可能
“我們與唐家是什麼關係,還需要我再次提醒你嗎今日這樣的混帳話,我以後不想再聽到。”最終陸湛,將所有情緒都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冷到骨子裏的警告。
若是以往虛風,定會當即閉嘴。
可這次,他卻沒有退縮,“主子,若世子妃說的是真的呢。那她根本就不是唐家人,和我們也無冤無仇。”
“荒唐”陸湛,驟然提高聲音,似乎想要大聲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她滿口胡言,荒誕不可及。你竟也信”
“主子,不是我信。而是”最終虛風,只得將事實全盤托出,“師父,昨日傳書說山河輪忽有異樣。所以,我猜測會不會”
在此之前,虛風根本就沒來得及把唐瓔的事情像師門彙報。
而山河輪又聖毒門的鎮山之寶,除幾百前的一次異象後,再沒生出過任何變動。偏在現在出了問題,着實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主子,不管如何。在真相未明前,您是否該對世子妃稍微客氣點。”見對方不語,虛風又道。
一個身帶異象的人,虛風覺得還是不惹爲妙。
“我對她還”陸湛的話,還未說完。就忽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世子,不好了。世子妃,出事了”
虛風聞言陡然一驚。
陸湛見來人是自己的暗衛,並未如平時一般裝傻。而是沉聲道:“胡言亂語些什麼,她在府上能出何事。”
“世子,世子妃她不見了。”最後三個字,暗衛說的尤爲輕。
仿若落地無聲的飄雪,可這三個字砸到陸湛的心中,卻比千斤重錘還要重上幾分。
虛風和暗衛,只覺得一陣疾風拂面。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陸湛的身影,他便已奪門而去。
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和被迷暈的護衛、下人。陸湛衝冠眥裂:“找就算是掘地三尺,把整個金陵城給本世子翻個底掉,也要把世子妃找出來”
“是”
話音落,原本隱藏在暗處的黑影齊刷刷的現身領命。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唐瓔,緊跟在一黑袍人身後,兩人不知走了多久。唐瓔終是停下了腳步,“閣下,到底是誰”
這人忽然出現在世子府,說要帶自己走。
唐瓔當然不會理會,畢竟她不是想要走,而是想要回現代。
但那人竟一語道破她的身份,還說了句,“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了。那該出現的人,或許就不會再出現。”
這話太過含沙射影,讓唐瓔不得不聯想到現代下落不明的陸湛身上。
“唐姑娘,很好奇”黑袍人,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她。
唐瓔聞言,忍不住笑了笑,卻並未答話。
“唐姑娘,笑什麼”黑袍人,似不解道。
“我在笑你們古代人可真有意思。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你們竟還多此一舉問上問。我該說你們是謹小慎微,還是故弄玄虛呢”唐瓔,冷嗤道。
她現在甚至都有些後悔,因一時間衝動跟着這樣離開世子府。
畢竟,她這樣不告而別。陸湛大概
“那唐姑娘呢你此刻是在捨不得陸世子,還是擔憂陸世子會怪罪你”黑袍人,不答反問道。
唐瓔,沉默了。
眼前這人,跟她說的話不過寥寥數語。可每句話都正中要害。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知道她心中所懼。
面對這樣的人,唐瓔不得不提防。
“你到底是誰是唐家讓你來的”唐瓔,試探的問道。
當然她心中的猜測不止一個,唐家若是不對,還要其他。她會逐個排除找出真相。
只是,當那黑袍人,將臉上的面具和身後的帽檐放下來時。
唐瓔所有的計劃都化爲了烏有。
“你”唐瓔,如遭五雷轟頂,驚得睜大了眼睛。微張的下顎更是連合攏都忘了。
“我長得有這般駭人嗎”黑袍人,笑道。
“不。”唐瓔,如實的搖了搖頭。
黑袍人面容白皙,容貌昳麗,俊雅至極。一雙狐狸眸更是不知奪了多少星輝。
但令唐瓔無法接受的是,這人跟陸湛長得一般無二。
無論是古代的陸世子,還是她現代的戀人陸湛,都跟眼前的黑袍人如出一轍。
“不是人皮面具。”沒等唐瓔說話,黑袍人直接握住她的手,將其放至自己臉頰處,“我本來就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