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纖細的手欲伸不伸的朝陸湛衣角處稔去,可惜還未觸到一星半點。就被陸湛一個側身躲開。
“嘖嘖嘖,陸世子,看來本王也錯過了一場大戲啊。”不知何時,北堂宸走到了二人面前,唯恐天下不亂道:“也不知那可憐的小宮女與護衛,究竟做了誰的替罪羊”
內殿現下已被打開,裏面如膠似漆的男女。也在衆人面前露了真顏,女子既非唐瓔,男子也不是鎮北少司馬。
兩人皆是無名之輩,不過是宮中的丫鬟和護衛,可那門外灑金繡鳳的宮裙卻是不假。
“寧王殿下,在說什麼陸某聽不懂。”陸湛聲色微涼道。
北堂宸笑意越發和煦,“那本王就說點陸世子聽得懂,今日月色如此撩人。還真是又幾分花好月圓的意思。不知咱們的少祭司與公主,相伴而行玩的可還愉悅”
陸湛沉默不語,一雙狐狸眸盡染霜雪。
北堂宸本來也沒指望陸湛迴應,揚眉一笑後,便拂袖而去。
一場宮中的鬧劇也隨之落下帷幕
與此同時,唐瓔跟初塵出了宮後。卻不似在宮中表現的這般熟絡和熱情。
反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有。只是漫無目的的走着。
初塵也不催她,亦不詢問什麼。只是亦步亦趨的跟着。
“你不用這樣跟着我。”最終,還是唐瓔開了口。
初塵擡眸看了看她,不答反問道:“是程雪凝陷害你”
唐瓔不語。
初塵又道:“那可是皇宮,她竟有這般大的本事”
“連你也覺得是我冤枉她了對嗎”唐瓔,憤憤不平的說道。
聽言,初塵笑了。
顯然比起詢問,他更願意看到唐瓔自己說出來。
“你又套我話。”唐瓔,到底是聰明的一時氣惱後,很快便回過味來。
初塵也不狡辯,只是一雙眸子越發帶了些笑意,“現下左右無事,而初某最善撥雲詭譎之術。若是公主不嫌棄倒是可以說來與我聽聽。”
唐瓔,被他如此直白的話給逗笑了,“少祭司對自己的評價倒是很中肯。”
初塵不語,一雙柳葉眼卻揚了揚,似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當時情況有些混亂,我只覺得後背被人砸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內殿了”
初塵安靜的聽着唐瓔的訴說,沒有插言也沒有迴應。
神色十分平靜,像是不關心,又像是不相信,但若是再仔細瞧下就不難看出他眼底藏着翻騰的殺意。
“所以,當時你旁邊躺着的真的是林恩瑞”初塵,眸子泛着瘮人的寒光。
“是。”唐瓔點頭,“不過他衣衫雖亂,但我們沒有任何是實際性的接觸。而且”
“而且什麼”如此關鍵的時刻停頓,初塵難免會追問。
“少祭司很好奇”唐瓔忽而一笑,一張千嬌百媚明豔動人。
唐瓔如羞花美人如隔雲端,但有了前車之鑑,這回初塵沒再被她迷惑。只是同樣回以微笑,“公主,不想說我可以不問。但是公主爲何會一口咬定,此事是程雪凝所爲呢”
這也是唐瓔的心結所在,她雖極力剋制。卻還是眸然晦澀:“因爲我親眼看到她了。不過只有我看到了,林恩瑞當時尚未醒。”
唐瓔這話包含了許多信息,初塵想要的也有許多,譬如爲何林恩瑞未醒。
但相較這些,他還有更關心的。
“親眼所見如假包換”須臾,初塵脣瓣輕啓,聲色微寒。
“如假包換。”唐瓔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好,我知道了。”初塵,言簡意賅的點了點頭,眸光陰鷙,周身微戾。
唐瓔愕然,“你信我”
初塵點頭,彷彿眼前的事情十分理所當然。
唐瓔更詫異,“你當真信我”
初塵展露笑容,“爲何不信”
唐瓔默了許久,才神色晦暗道:“你也說了那可是皇宮,而且程雪凝根本無法自立行走。周圍也沒有四輪車駛過的痕跡。”
若不是種種跡象都顯示不合理,她也不會與陸湛有所分歧。
“但你說看見了。”初塵,似並不關心這些,只是如此說道。
唐瓔一愣,明顯沒懂其深意。一雙桃花眸沒了,往日的清冽倒是多了幾分許惺忪迷離。
“即便再不合理,但你說了我便相信。”
就是如此簡單。
初塵,邪魅一笑道:“難道陸湛不信”
若是陸湛當真不信,那初塵還真不介意趁虛而入。
“不,他相信。”唐瓔搖了搖頭。
“他信,那你爲何如此神色”初塵,不解。
說起來他自詡窺心之術小有所成,可除了第一回窺探得逞以外。對於眼前的小人,初塵自己都是猜不透理還亂。
這回唐瓔徹底沉默不答了。
初塵唏噓嘆息道:“唐丫頭,同樣都是人。對於我你爲何如此防備就因爲我同你開了幾次玩笑”
“還是說你真的在乎陸湛,在乎到如此遷怒我”
“都有。至少你想殺他,這點我絕不能容忍。”唐瓔擡頭,直視他的目光。
初塵這次並未如初次那般失落,反倒眼裏像淬了墨,明亮得不可逼視道:“那你在乎的究竟是陸家世子陸湛,還是你那個時代的陸湛”
唐瓔像是沒聽到初塵的話,半句迴應也沒有。只是忽然突兀的擡頭望天,“時候不早了,多謝少祭司今晚相伴。”
“公主,客氣。”初塵,並未點破什麼。只是微微一笑,目送着唐瓔離去。
直到唐瓔背影消失無蹤,他那雙柳葉眼才染上笑意,“唐丫頭,有我在你跟陸湛成不了。”
唐瓔一路走走停停,晃悠了多時。
最終還是不得不回了公主府,小慧和虛風二人苦等多時。終是見到了她,都紛紛上前。
“公主,你可算回來了。”小惠,激動道。
虛風也道:“公主,是回來的路上出了什麼岔子嗎爲何耽擱這麼久”
當然虛風更想問的是,爲何他家主子。竟比唐瓔要先來,而且臉色還那麼般的糟糕。
“他來了是嗎”唐瓔,問道。
沒有指名沒有道姓,但虛風和小慧都知道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