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陸湛早有準備並沒有讓大祭司和北堂宸逃脫。只是初塵趁亂逃走現在查無所蹤。
“護國公主,無需自責。千面郎君可不是那麼好抓的。而且他的右手已廢,日後再也拿不起劍,實在不足爲懼。”
若是初塵這般好抓,他們北苗也不至於,讓他逃跑多次。
對於眼前這個熱情真誠的北苗公主,唐瓔倒是不討厭。
只是
“多謝公主理解。”唐瓔,淡淡一笑道。
誰曾想,她有意保持距離。
北苗公主拓跋嫣卻不以爲然,反倒是上前一步,輕握着唐瓔的手道:“我倆都是公主,你一口一個公主多見外。不如就叫我嫣兒吧,我爹孃和兄長都是這樣的叫的。”
嫣兒
唐瓔自問跟她沒那麼熟,但要如此明白拒絕拓跋嫣。唐瓔又實在不好開口,正在爲難之時。陸湛處理完大祭司等人後,走了過來,“北苗公主,少司馬似乎還有事找你。”
“他找我什麼事”拓跋嫣,有些不解,也不併打算離開。
但礙於陸湛震懾的眼神,最終拓跋嫣只好不情不願的走了。而剩下的殘局,唐瓔也並未參與。而是早早的被陸湛派人護送回了世子府
“何君,我想去看看虛風。”唐瓔,回到世子府後,便想要尋找虛風的蹤跡。
現下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南越皇帝雖身中劇毒,可大祭司已經被他們扣押。相信解毒只是時間問題,但關於虛風的事,唐瓔卻知之甚少。
“公主,你勞累的一天。要不屬下,先命人準備晚膳。”何君,故意岔開話題。
“何君。”唐瓔,並未上當,反倒是提高了些聲音。
她這一聲喊,不但驚動了院中的其他人。
連管家老林也隨之而來,聽完整個事情後。老林嘆息了一聲道:“公主,並非奴才們想要阻攔你。只是”
“只是什麼”唐瓔追問道。
起初唐瓔不知此事,尚能被矇在鼓裏。現在她已知道,就斷然不能這樣了事。
見管家老林十分吞吐,最終何君嘆息道:“公主,是虛風他自己不願見人。不光是你,連世子他都不願見。”
“那他現在人在何處”唐瓔問道。
何君和管家老林互看一眼,皆是一愣。
似乎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告訴唐瓔。
“我瞭解初塵,或許能有辦法。你們讓我見見虛風,至少讓我看看他到底怎樣。”唐瓔,着急的解釋道。
她那點末微的醫術,實在不能跟虛風,乃是整個聖毒門相提並論。
可唐瓔總覺得事情或許有轉機,亦或者說初塵還有後手。
猶豫半響,最終何君鬆了口。
須臾,唐瓔被帶到了世子府的北苑。
對於這間院子唐瓔並不陌生,這一直都是虛風居住的地方。可以往這裏雖不是百花盛開,卻也被虛風打理的井然有序。院內的梅花樁和兩邊的藥草,無一不昭示院內主人是個醫武兼修之人。
可現在,梅花樁斷,藥草枯滅。
“滾,滾出去”屋門未來,一聲聲宛若野獸般的慘叫聲,卻接踵而至。
“公主。虛護衛他”已然知道真相,又被接到世子府的小慧,有些膽怯的說了句。
小慧隨即搖頭,“公主,奴婢跟你一塊去。”
怕,她是真害怕。
如此聲響,這般動靜,饒是青天白日聽着都瘮人心慌。可她也絕不能讓唐瓔單獨犯險。
何君就更不敢了。
一個側身快速的擋在了唐瓔的面前,道:“公主,屬下爲你開門。”
只是
這門,剛要打開之時。忽見一道身影擋在前面,只聽“砰”的一聲悶響。
僅有的一絲縫隙的光明,頃刻間又再度覆滅。
唐瓔不悅得緊,可在擡頭之時。所有的怒氣都泯滅的一乾二淨,反倒變成了一種被抓包的窘迫。
“何君。”
陡寒的一聲冷呵,讓何君連退兩步,“主子。恕罪。”
陸湛的忽然現身,讓衆人皆是一驚。
“自行下去領罰。”半句多言也沒有,足以證明陸湛此刻的心情,
“是,主子。”何君不敢耽擱領命離開,管家老林面色微白也退了回去。小慧偷瞄了唐瓔一眼,也跟着衆人一塊退去。
所有人都四散而去,唐瓔斟酌片刻道:“我想進去看看,或許我能幫上忙。”
可惜,陸湛卻不置一詞。
只是握緊她皓白如玉的手,隨之腳步匆匆的離開北苑。
直至回到主院。
陸湛才停下了腳步,而唐瓔也趁機掙脫了他的扼制,“難道我連看看都不可以嗎陸湛,你這是在害怕”
唐瓔並不願意如此跟他說話,畢竟他們才經歷了一場生死。
“是,我害怕了。”陸湛面無血色,低頭垂眸道。
如此回答,讓唐瓔登時啞口無言。
這和她預想中的不一樣。
“真的有那麼嚴重嗎”唐瓔,上前一步,降低了聲音溫順了眉眼,“我們不是已經贏了嗎。大祭司爲了初塵的命,也不可能不交出解藥。”
至於文武百官的毒,對陸湛而言不過是時間問題。
何況那些心術不正的朝中蛀蟲,早些拔掉換一批新的未嘗不可。
陸湛半響沒有迴應,只是眸光沉沉的凝視着唐瓔。骨節分明的手不知何時,已將唐瓔的一雙小手緊緊包裹在其中。
似纏繞,似圍堵,更似緊攥。
“虛風,很嚴重。”捏了許久,唐瓔都覺得有不自在了,陸湛纔開了口。可手卻半點沒松。
唐瓔眉頭跳了跳,“有多嚴重到底傷在哪了”
除了他與聖毒門可還有其他門派,擅毒擅岐黃之術
可這些個問題,陸湛卻隻字未答。
他只是說,“千面郎君被我挑斷了右手手筋,又傷了臉。”
唐瓔點點頭,“我知道。”
大殿之上她親眼所見,如何能不知。
“那你可覺得我很狠毒”陸湛,問道。
見唐瓔不語,竟嘴角噙了些笑意。只是那笑瞧着,比剛纔唐瓔在後院與他做戲那日,笑的還要難看一些。
“並沒有。”唐瓔,驟然擡頭直視對方,解釋道:“我知道宮闈之爭不是請客喫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況是初塵挑釁在先又傷虛風在後。你這麼做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