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又有何事”南越皇帝,聲色冷冷道。
方纔他是惱羞成怒,纔會對林綰綰直呼其名。現而今一切塵埃落地,帝王沒必要再如此着急。
“皇上,攝政王他有事出宮去了,暫時無法奉詔前來。”林綰綰低眉順眼的說着,全然沒有方纔凌厲的氣勢。
現在的她看起來,竟比那裝可憐的拓跋嫣還要可憐幾分。
只是孰真孰假,不得而知。
“聖女,孤奉勸你還是先關心下自己吧。”不曾想,南越皇帝,絲毫不理會她的說辭,只是揮了揮手道:“太醫院首,爾等還愣着作甚”
話音落,不光太醫院的人連帶着一衆護衛上前,將林綰綰和拓跋嫣兩人強制帶下去驗傷。
拓跋嫣倒是不反抗,左右越反抗越糟。
林綰綰則是反抗的分外激烈,先是大喊:“皇上,你不能如此做我是南苗聖女聖潔不可侵。”
這話若是以往還真能唬住人,但現在一個與旁人廝混的女子,談什麼聖潔。
見無人理會,林綰綰竟吹響了袖中的銀笛
“護駕”
也不知誰先吼了這麼一嗓子,頃刻間以林恩瑞爲首的所有武將,都將帝王團團護住。
與此同時,禁軍也大批涌入。
方纔還算僻靜的院落,頓時淪入一片刀光劍影之中。
片刻後。
林綰綰墜落到地面,身後乍開朵朵血花,染紅了一地金磚。畫面詭異而淒涼,卻無一人同情。
弒君大罪,誰人敢沾染
“南苗聖女,孤還當真是低看了你們。原來你們所謂和親是假,想要刺殺孤纔是真。”南越皇帝,朗聲怒喝道。
林綰綰想要辯解,但此刻她身負重傷。刀劍加身有心無力,張了張嘴半個字也未曾吐露。
“聖女,這是直接默認了嗎也是,做都做了有何不敢承認,只是,如此大的事情只怕非聖女一人可以謀劃。”林恩瑞,收了佩劍,橫眉冷眼道。
“皇上,老臣懇請立刻傳召南苗攝政王。並且將南苗使團一干人等扣下”老相國也隨之附和。
“臣等,附議。”
方纔的事情,說破天也不過是陰謀爭寵。左右不過是誰構陷了唐瓔,又誰想要得到了陸湛。
而現在可是弒君謀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皇上,攝政王並不在宮中。”須臾,奉命宣召之人回來覆命。
與此同時,太醫院的人也給出了迴應,“皇上,南苗聖女、北苗公主,身上均無任何外力痕跡。故臣斷定她們二人,並未被人打昏而是從頭至尾都清醒。”
雖然一衆朝臣早有預料,但真相大白時。
還是不免一陣沸騰。
久未言語的太后,這時道:“皇上,結果已出,請立做決斷。”
南越皇帝,回頭看了自家母后,和陸湛一眼。隨即下令,“來人,將北苗、南苗兩國使團關入大理寺問審。北苗公主和南苗聖女也一同關押”
“皇上,冤枉。我北苗當真不知情啊。”拓跋嫣,嘴上大聲喊冤,可行動上卻十分配合。
林綰綰奄奄一息被人拖走,一雙眸子卻死死的盯着唐瓔,陸湛,彷彿要將兩人拆骨剝皮。
只是
“皇上,倘若南苗真的存了狼子野心,只怕攝政王也定會參與其中。”一直沉默着的陸湛,終是說了話。
“皇上,臣等附議。”老相國攜衆臣說道。
“旭王所言有理。”南越皇帝點頭,下令:“威武將軍,全城搜尋南苗攝政王,若不配合就地拿下”
“是”話音落,威武將軍,帶人領旨而去。
威武將軍何許人也,他可是金陵城中鎮守的將領。讓他出去抓人無疑,是昭示帝王已有殺心。
“諸位都退下吧。”南越皇帝掃了衆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陸湛和唐瓔身上。
而後除太后、陸湛、唐瓔以外,其餘朝臣都紛紛告退。
至於唐瓔
“紅姑,將護國公主帶回哀家宮中,好歹是我皇室中人總不好這般出去。”太后看了一眼身旁人道。
紅姑隨即領命,將唐瓔扶了起來。
“皇上,那哀家也先回寢殿了。”太后一語雙關的說道。
南越皇帝,並無異議,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自家的母后,隨後道:“兒臣恭送母后。”
自此,整個內殿就餘下南越皇帝和陸湛兩人。
兩人一個身着一襲明黃色的龍袍矗立在院內,一個因傷坐在原地,面色雖慘可週身氣勢半點不弱。
對視片刻,最終還是陸湛率先開了口,“皇上,可是有什麼話要同臣說”
陸湛隨即勉力站了起來,似乎想要對其行禮。
南越皇帝,快步上前阻攔道:“你身子不好,坐着即可。”
“孤,卻有幾句話想要跟你單獨說。”
“皇上,請講。”陸湛正了正神色道。
南越皇帝,也隨之坐在了陸湛的對面。一雙狐狸眸泛着光澤,“旭王,以爲南越現在的兵力足以應付南苗和北苗的同時進攻”
這話本該是帝王與武將商討,怎樣也輪不到陸湛一個親王參和。
但南越皇帝如此問了,陸湛顯然已無法逃避。
“回皇上的話,以南越現在的國力足以應付南苗和北苗。但是”話到關鍵處,陸湛停頓不說了。
“但是什麼”南越皇帝,挑了挑眉道:“接着往下說。”
“除南北苗以外,還有齊丹、費國、郯國等周邊小國。若是他們羣起來犯。我南越即便有百萬雄師,也無法全身而退。”陸湛道。
南越皇帝頷了頷首,頗爲欣慰的看了陸湛一眼。但很快目光陡然一涼,拍響桌案道:“既是如此那旭王,你今日所爲又是爲何”
帝王震怒,陸湛自是不敢再坐。
當即起身叩首道:“臣,從未想要動搖江山社稷。”
爲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這種事情。
陸湛自問幹不出來。
“從未”南越皇帝,並不買賬,冷笑道:“你與那周幽王,不過是一個做初一,一個做十五而已。你當真以爲孤老糊塗了”
陸湛依舊沒有起身,頭卻擡了起來。直視南越皇帝的目光,既無躲閃也無畏懼,“皇上,臣與周幽王不一樣。而且北苗和南苗也必然,不會跟我南越兵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