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楚懷霖讓身後的弟子將包袱打開,抓出
一把燒的面目全非的焦炭。
“老祖宗,這便是孫兒當時從現場收集回來的。”
楚玉接過焦炭,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後才稍微鬆了口氣,“嗯,這上面的確有人的血腥味。”
“不過,爲保完全,即可派人前去搜尋。莫要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對於楚玉的命令,楚懷霖從不曾違背。
自是當即點頭,“是,老祖宗孫兒這就去辦。”
可陸湛卻是疑惑重重,不免問道:“老祖宗,阿湛可否冒昧問一句,你爲何”
“我爲何執意要與,龍非凌那小兒過不去是嗎”楚玉,輕笑着將陸湛的話接了過來。
儼然一副早已知他心中所想的樣子。
“阿湛知道,老祖宗是爲了我。”陸湛點了點頭,直言道:“但是龍非凌雖有些本事,可掌門親自出馬理應不會有問題。”
楚玉佩如此謹慎,實在讓陸湛不得不起疑。
“我覺得那小子很邪性。”楚玉神色寒戾道:“跟多年前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話到此處,楚玉忽然停住不說了。
陸湛想要繼續追問,卻也不好意思開口。
事實上關於楚玉,外人有許多問題,他身爲聖毒門的客卿長老,也有很多疑問。譬如,楚玉是怎麼活了幾百歲
又譬如她明明是個幾百歲的老人,爲何容貌看起來至多三十幾歲。還是風韻少婦的樣子
但這些都是聖毒門的最高機密。
所以,陸湛只是說道:“老祖宗,或許是您多慮了。即便龍非凌當真是初塵,那也不過是易容術巧奪天工罷了。”
至於,其他什麼門道,陸湛不相信龍非凌都懂。
“但願如此吧。”楚玉,輕聲嘆息一聲道。
沉默片刻,陸湛隨後道:“那老祖宗,祕法一事”
他確實着急,唐瓔一天不醒,陸湛的心便懸着一天。但又不好催促楚玉。
只得左右兜圈,希望可以儘快促成此事。
“原本是想着再等等,至少等到那南苗攝政王的事塵埃落地。但現在看來罷了,阿湛,你若是着急,那今晚便開始吧。“楚玉搖了搖頭,“人生自古有情癡啊。”
陸湛,聞言不作多想。
當即面上大喜,躬身行禮道:“阿湛,多謝老祖宗成全。”
楚玉並未回頭只是轉身,去了別院準備今晚用的東西。但聽到陸湛這話,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喃喃自語一句,“當真是成全嗎”
夜色蒼茫,萬籟俱寂。
入夜後的旭王府一向寧靜,今夜更甚。整個王府早已被陸湛的人,聖毒門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牢牢護住。
哪怕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而主院內,陸湛、何君等人已在門外侯了多時。卻遲遲不見任何動靜。
“王爺,可需人進去幫忙”何君,看着那扇久久不開的門問道。
他們在這已等快兩個時辰了,可裏面莫說談話聲。連人影晃動都沒有,除了燭燈還亮着以外。整個屋內就好似無人一般。
“不必。掌門和親眷弟子都在裏面,若有需要他們會開口。”陸湛,出言阻攔道。
“可是”盜墓 .daomuxsw.
何君並非聖毒門的人,自然不瞭解他們的內幕。只是看着眼前的情況,有些擔心。
“放心吧,老祖宗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後傳來,“只不過這裏面做了特殊處理,所以在外面什麼也看不到。”
何君一愣,旋即回頭。
便看見許久未曾露面的虛風,當即愣在原地。整個人宛若被雷劈了一般。
“嚇傻了”虛風,瞧見他這副模樣,不免好氣又好笑。
他們是有些日子沒見,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你好了沒事了”實則,何君,是太過高興激動。
“如你所見。”虛風,隨之一笑。
何君圍着他轉悠了一圈,確認他當真無事後。這才展露笑容,給了虛風一個大大的擁抱。
虛風嘴上嫌棄,說男人弄這麼肉麻作甚。身體卻很誠實的跟何君抱在了一塊。
短暫擁抱後,虛風,才神色一轉,望向陸湛行禮道:“王爺,屬下前來報道了。”
陸湛前些日子,便知道他能恢復。
但如今看到真人,還是擠出一抹笑容道:“回來便好,日後,可不許再如此。”
“就是,你自己的攤子自己擺平,我可不幫你了。”何君,也隨之說道。
他一暗衛首領,竟變成了明衛,也是古今第一遭。
“知道啦,何護衛,辛苦你了。”虛風,痞痞一笑。
看着兩人這般打鬧,陸湛的神情倒是稍微放鬆了些。然而也就只有片刻的鬆懈。
很快他的目光,還是凝聚回了那扇未開啓的門前。
何君跟虛風互看一眼,最終誰也沒有再開口。因爲他們都深知,這個時候任何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唯有那扇門開啓,那個人安然無事,纔有用。
不知過了多久。
“吱嘎”一聲響。
伴隨着那門緩緩的打開,楚懷霖率先帶領親眷弟子走了出來。
“掌門,諸位師兄,老祖宗呢”陸湛,上前詢問道。
虛風也隨之跟上,喊了句,“師父。”
“老祖宗,很快便出來。”頓了頓,楚懷霖又補充了句,“放心,一切都很順利。”
陸湛聞言欣喜不已,“多謝,掌門。”
與此同時,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楚玉也從裏面走了出來。
陸湛上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還好,除了臉色微有些蒼白以外,其餘看起來並無大礙。
“老祖宗。”陸湛,急忙上前,“後面已備好了湯藥,還請老祖宗服下。”
雖然曌元真氣無藥可補,但陸湛這張藥方是經過特製的。對楚玉的恢復終歸還是有些幫助。
“嗯,阿湛有心了。”楚玉點了點頭,也不再逞強。
留下一句,“兩個時辰後,唐瓔便會甦醒。”便轉身離去。
楚玉離開了,其餘的人也隨之離開。
方纔還人潮聚集的院落,此刻僅餘下了陸湛一人。
不過這樣也好。
陸湛,一步步的朝裏屋走去。一輪彎月透着雕花窗灑了一地的柔光。唐瓔安靜的躺在層層帷幔之中。
朦朧的月光之下,讓人恍若有種美人如花隔雲端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