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
楚懷霖回頭看了看陸湛,眼含深意。
陸湛俊眉微蹙,“恩瑞,你爲何忽然前來可是大司馬有何事”
顯然,陸湛也斷然不會相信。
林恩瑞是爲了他府上的命案而來。
“無事,我爹那無事。”林恩瑞,說完似又想起,眼前人可不似那般好哄騙的。只能故作嚴肅的咳嗽了一聲,“我收到消息,說是護國公主已安然甦醒。便想着過來瞧瞧,不想跟京兆尹碰上了。”
“原是如此。”陸湛認真打量了眼前人一番,瞭然道:“來人,帶少司馬去後院。”
此話一出,莫要說林恩瑞了。
連帶着楚懷霖和虛風等人皆是一驚。
林恩瑞是男子沒錯吧
陸湛這麼護內的人,能讓一個男子單獨見唐瓔
還是大病初癒的唐瓔
“王爺,要不屬下先去通告王妃一聲”虛風,想了想道。
“不必了。少司馬既是一片好意,就不要耽擱了。”陸湛拒絕的乾脆利落。
讓林恩瑞硬生生的把“有勞”兩字給吞了回去。
但
“這是出了什麼事我還是先進去看看,能否幫什麼忙吧。”說完,這回林恩瑞學聰明瞭。沒等陸湛迴應,就自顧自的竄了進去。
動作之迅速,可謂肉眼難辨。
“阿湛,少司馬這是”楚懷霖,看着眼前一幕不解道。
陸湛眯了眯狐狸眼,並沒有直接作答,而是笑了笑,“掌門,稍安勿躁,或許等下你就知道答案了。”
等下
楚懷霖越發狐疑,正想要接着發問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這是怎麼回事”
不見其人,只問其聲楚懷霖便知是誰。
當即躬身行禮道:“回老祖宗的話,是小六兒遇害了。”
“何時的事是何人膽敢殺我聖毒門的弟子”楚玉剛剛出來,便聽到此事,不可謂不震怒。
要知道,當初寧王作亂,十萬大軍壓境。他們聖毒門也是全身而退。
“昨晚遇害,今早我們才發現。至於是何人所爲,正在調查。”楚懷霖如實的說道。
楚玉眸子微涼,看了衆人一眼。沒再多說其他,而是直徑朝屋內走去。
屋內,京兆尹已安排仵作驗屍。
所有人都閉口不言敢打擾,唯有林恩瑞,看着楚玉走了進來。忙道:“老祖宗,仵作正在查驗,稍後便有結果。你莫要擔心。”
楚玉聽到了,卻因不認識此人,並未答話。
只是一雙鳳眸,緊緊的盯着小六兒的屍首,彷彿想要看出了些什麼端倪來。
林恩瑞見此並未氣餒,而是接着道:“老祖宗,你放心,聖毒門的事就是本司馬的事。我絕不會讓那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楚玉依舊未迴應,只是這次微微擡了下頭。
隨後還輕蹙了下柳眉。
“老祖宗”
就在林恩瑞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陸湛走了進來,“大人,可查驗出了什麼”
京兆尹見來人是陸湛,當即行禮道:“回王爺,據下官勘察所得,這應該是一起熟人蓄意謀殺。至少,兇手跟死者認識,而且對旭王府也十分熟悉。”
隨後道:“仵作那呢可有什麼線索”
“王爺,致命傷在頸部。也是死者身上唯一的傷口,直割咽喉一刀斃命。兇器應該是一把匕首,或者是短刀。”仵作如實的說道。
楚玉卻忽然打斷道:“小六兒,身上不止一處傷。”
“這位是”
仵作擡頭,看着眼前一襲紅衣,臉帶面紗,卻有一頭雪白長及腳踝的女子,愕然道。
在金陵城他從未聽過,有這麼一位達官貴人啊。
“這是聖毒門的老祖宗,她說有就有。”陸湛還未回話,林恩瑞便率先開了口。
“見過老祖宗,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老祖宗見諒。”京兆尹和仵作齊身道歉,皆是一臉惶恐。
因救治皇上一事,聖毒門算是在金陵城徹底露臉。
加之他們與陸湛的關係,別說區區一個京兆尹不敢得罪,只怕是大理寺少卿來了,都要對其禮讓三分。
“無妨。”楚玉斜睨了林恩瑞一眼,並未感激,反倒是將仵作扶了起來,“另外一處傷口極爲隱瞞,你沒查到也情有可原。”
“多謝老祖宗,那敢問另外一處在哪”仵作,小心翼翼的問道。
楚玉,將小六兒翻了個身。隨後指了指他的風府穴。
衆人尋着指引望去,果然在小六兒耳根處找到一個極小的紅點。若非楚玉指引,只怕再過幾日屍體腐爛。
如此細微的傷口就更加無從查起。
“老祖宗,我記得你曾說過。習武之人一旦風府被封,周身筋脈必然不得運轉。輕則暫時失去武功,重則血流不暢當即暈厥對嗎”陸湛,似想到了什麼出言問道。
“那小六兒,他是”楚懷霖,神色大變,隨即追問。
事實上楚懷霖也未曾看出這裏有問題。
“應該只是暫時失去武功,下手之人雖知道些旁門左道,可惜卻只得皮毛。”楚玉提及此,眸色越發陰鷙,周身微戾。
“那老祖宗,可有猜測之人”陸湛,擡眸與之對視道。
旭王府,上下有百餘口人,更不要說熟悉旭王府的人。何況所謂的熟人還能易容,如此排查無疑於大海撈針。
楚玉明白陸湛的心思,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除了這點以外,此人並未留下任何破綻。”
見此,陸湛只得將目光轉回京兆尹身上。
“王爺,請放心,下官一定儘快破案找出真兇。”
“三日。”陸湛直言道:“三日內,若是找不到線索,本王便會讓大理寺接手此案。”
“是。王爺。”京兆尹原本還想要求個情。
畢竟讓大理寺接手豈不是,說明他的無能,到時候想要晉升一步只怕難於上青天。
可
看着陸湛一臉的決然,和勢必要找出兇手的樣子。
最終京兆尹將這話給嚥了回去。隨後命人將小六兒的屍首帶回了衙門。
一切塵埃落地後。
陸湛、楚玉、楚懷霖等人準備去書房商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