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一幕爲首的黑衣人,頓時瞭然道:“小心,她是想要逼出內息跟我們同歸於盡”
“算你還有點眼力勁。不過今日咱們黃泉路上好作伴吧,誰也別想逃”楚玉大喝一聲,準備發功。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那羣黑衣人比她反應更快。
竟撿起她的長鞭,直直的朝她甩了過來。
這麼多年若說楚玉從未受過傷,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被自己的武器所傷還是頭一回。
好在她雖無半點功力傍身,卻瞭解長鞭的特性。所以堪堪勉強避過了要害,卻不想懷中珍藏的骨笛因此被打了出來。
無奈之下,她只得用盡全力去抓骨笛。
不想笛子剛剛抓住,卻因由此一擾而徹底破了心神。再也無法逼出內息,看着眼前朝她襲來的一片刀光劍影。
楚玉內心卻異常的平靜了起來,她並沒有再做無畏的反抗。
只是莞爾一笑,將骨笛放到嘴邊,而後悠悠揚揚的吹出了一曲桃花渡:
夢裏桃花盡開,夢外雪落亭臺,少時逐夢天涯,前世多少恩怨,身後多少留戀,江湖情仇無盡,碎在風中
爲首之人,未想到楚玉臨了竟不是反抗,而是吹曲子。
白髮紅衣,美若天仙。
看着此情此景,爲首之人仰天大笑,“老祖宗,不愧是老祖宗。連死到臨頭都這般迷人,這倒是讓在下忍不住想要一嘗朱”
“咔吧”一聲脆響,取代了未曾吐露出的紅字。
那羣黑衣人尚未反應過來,其中半數已被直接擰斷了頭。另外的一半,驚恐的看着眼前出現帶着半塊面具的男子。
大呵道:“不可能,你是誰九回香怎麼會對你不起作用”
可惜帶着半塊面具的男子,並沒有理會他們。
他只是像一個殺戮的武器,冷酷而果決的收割着他們的性命。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黑衣人倒成一片。
殺光所有人後,帶着半塊面具的黑袍男子,矗立在了原地。
大抵是剛纔的戰鬥太過猛烈,即便是黑袍籠罩,男子周身上下亦然宛若浴血而來。就連半塊面具上,也沾滿了零星的血跡。
本該是駭人至極的畫面,可楚玉卻不覺得懼怕。
反倒是笑顏如花的走上前,伸手輕輕的擦拭了他面具上的血跡,“原來召喚你的曲子,竟是桃花渡。”
“口是心非的臭男人。”
當初楚玉吹奏這首曲子給他聽的時候,他不說如此附庸風雅乃是文人所爲。
絕非他一武將所喜嗎。
結果呢
念及此楚玉笑容,越發肆意,見他並無動作。當即瞭然,一面吹着桃花渡一面腳步輕快的朝後走去。
她此刻要去的方向,不再是皇宮,而是自己的府邸。
砰
再無多餘的手,楚玉只能一腳踹開大門。
一衆弟子蜂擁而上,看着眼前這一幕卻嚇傻了眼。
好半響,小芷才目瞪口呆道:“老祖宗,你,你這是怎麼了”
他們向來纖塵不染的老祖宗,此刻竟然周身浴血。
肩膀上還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大口子,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受了如此重傷的人,竟然還笑饜如花。
細聽之下,這曲子似乎還很歡快。
這讓一衆人都覺得,他家老祖宗莫不是
瘋了
亦或者是傷的太重,傷了腦子。
“一邊去,你們才傷了腦子。別擋路。”楚玉,沒好氣的看着眼前的一羣小兔崽子道。
衆弟子聞聲,自覺讓開一條路,好讓楚玉通過。
可當他們看清,楚玉身後之人時,卻不免齊刷刷的亮出手中佩劍。
小芷更是衝在最前面,“你這傀儡還敢來”
林恩瑞傷了他們多少師兄,難道他自己心裏沒數嗎
竟然還敢再次登門。
誠然林恩瑞心裏還真沒數。
所以當那把寒光凌烈的長劍都要刺向林恩瑞時,後者也依舊紋絲未動。
因爲此刻楚玉的骨笛停了,而林恩瑞又恢復了等到召喚的狀態。
就這麼無知無感的站在衆人面前。
“給我滾下去,誰敢傷他,即可逐出師門”帶着強大的內息,楚玉高聲大喝。
一衆弟子被震懾的紛紛後退。
有些功力稍弱者,甚至面色蒼白,雙腳打顫。
小芷張了張嘴,想要叫一句老祖宗,卻最終沒敢開口。只是一臉委屈的看着楚玉,帶着林恩瑞走入了內院。
“小芷,這”有人按捺不住了。
“放心吧,少司馬不會再亂殺無辜了。”匆匆趕來的何君,看着眼前這一幕,輕拍着他們的肩膀說道。
這
“何大統領,你是收到我的消息了嗎”看着,何君,出現小芷很是驚訝道。
何君點頭,“嗯,收到了。”
收到消息後何君一路緊趕慢趕,生害怕來不及。然而當他看到皇宮暗巷,滿地的鮮血和屍體的時候,最終發現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所幸,他晚了,林恩瑞卻趕到了。
所以,一切剛剛好。
“何大統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祖宗,可以操控那具傀儡了”小芷依舊有些雲裏霧裏。
其餘弟子,也都紛紛側目。爲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議。
何君,卻是難得的高深莫測道:“沒什麼可奇怪的,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這
隨後何君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一衆弟子也不敢再去打擾楚玉,畢竟老祖宗傷勢雖重,但不足以有性命之憂。
可若是他們再去打擾,只怕有性命之憂的會是他們。
主院內。
楚玉,將林恩瑞安置妥當後。也不處理傷口,反倒是高興的把玩着骨笛。
畢竟從今以後,她就可以隨意召喚林恩瑞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林恩瑞今日救他的場景。可說是令楚玉終身難忘。
誰曾想,楚玉正一臉傻笑沉浸其中。
一道乾枯難聽的聲音,響起:“你還在流血。”
楚玉一愣,回頭便瞧見林恩瑞正盯着自己肩膀的傷皺眉。
看着這一幕,楚玉心底樂開花,面上卻故作難受道:“你在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