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的臉,他的臉”
“獠牙,老祖宗這人竟然有獠牙”
一時間也不知誰開的頭,總之一言出,流言頓時四起。
偏生這時濃霧也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原本訓練有數的護衛被眼前的變故徹底打亂。
整個隊伍凌亂不堪,刀劍聲、慘叫聲、血肉劃破的聲音隨處可聞。
“不要慌。不要自相殘殺”楚玉的聲音,夾着混合的內息傳來。
由遠而近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像是最好的安魂曲。讓所有躁動的護衛都得到片刻的安寧。
“砰砰砰。”
隨着幾聲重而有力的點穴,所有的護衛頃刻間都無法動彈。
再一回首,也不知楚玉了什麼法子。
方纔還濃密不可見天日的大霧竟已全部消散,衆人也在迷霧褪去後看清周遭情況。
眼下除了他們自己人,哪還有什麼鬼臉,獠牙。
但,方纔
“殿下”虛風,率先發覺不對,喊了一聲。
衆人隨之望去,這才發現。隊伍亂了不說,南越太子陸湛也不知所蹤。
楚玉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很好,竟然能在我眼皮底下搶人。”
且不說這世間無幾人能做到。
就單說她聖毒門老祖宗的威名,也不是這般踐踏的。
“老祖宗,現在怎麼辦”虛風,有些慌神。
若是以前陸湛被抓了,他還不至於這般。
但現在的陸湛比個文弱書生還不如,對方又如此手段陰詭,實在讓人擔心。
何君,不似虛風這般慌亂。卻也依舊面色難看道:“找即便是將此處翻個底朝天。我們也要將殿下找出來。”
“不必如此麻煩。”豈料,楚玉眼底一絲曬笑道。
“老祖宗,你有辦法”衆人不解。
楚玉,只是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陶瓷瓶,朝着衆人神祕一笑。
等陸湛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逐漸暗沉。
環顧了下四周,陸湛發現這屋內,擺設雖然簡單古樸。卻井然有序一塵不染,故而陸湛可以肯定,居住在這絕非他和護衛所見的“怪人”,而是個正常的人。
可那人爲何將他抓來
“你醒了。”陸湛尚未理清思緒,一素衣蒙面女子便走了進來。
她手中還端着冒熱氣的湯藥,似乎
“這是給我的”陸湛,看着近在咫尺的湯藥問道。
“不然呢,你覺得我需要喝藥”女子聲若黃鶯,啞然一笑,將湯藥遞了過去。
可陸湛卻遲遲不接,只是一臉警惕又疑惑的望向對方。
直到對方開口說:“你內息全無,此處瘴氣頗多。若是不喝這藥,恐會傷極肺腑。”
“我憑什麼相信你。”陸湛依舊沒有鬆口。
此人將她擄來,現下又給他喝藥。
誰知道這是毒藥,還是良藥。
“不是我將你擄來,而是我碰巧救了你。”女子解釋道:“我可不似它們有喫人的癖好。”
“他們”喫人
陸湛神色晦暗不明,一雙狐狸眸泛着精光。
“是它們,不是他們。”女子出言解釋道:“難道你進來的時候沒瞧見藍紅色的臉,長着一對長長的獠牙,叫聲時而詭異時而喧囂”
“你瞧見了,竟如此淡定,你不懼怕”女子,不答反問道。
顯然對於陸湛這般俊逸非凡,宛若畫中仙一樣的男子。
是人都有幾分好奇。
陸湛卻十分不喜,故而一字未答。
女子見此癟了癟嘴,又道:“那是山魈,傳聞中的山精野怪會喫人的。”
“實際上”陸湛道。
女子沒想到陸湛會這麼說,愣了愣才道:“你到底是誰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
一般人聽到這話,再瞧見山魈,早就嚇得不知所措。
哪還有他的這份冷靜。
可如果不是一般人,怎會連內息都沒有
“那你又是誰”陸湛,依葫蘆畫瓢學她,不答反問道:“你一個女子孤身住在這叢林之中,既知道山魈又不懼怕難道這很正常。”
“我是被山魈所救自然不懼怕。倒是你看樣子是個富貴人家,好端端的來這樣的荒僻之地作甚而且,你應該不是一個人吧。否則,你如何能走到這”女子,回道。
若是旁人或許會關心一句,她爲何被山魈所救。
但陸湛卻並沒有,他只是擡眸淡淡看了對方一眼,“你沒有說實話。”
就在女子正要辯解的時候,陸湛又不輕不重的補了一句,“不過沒關係,萍水相逢你有所隱瞞很正常。但有件事情你必須得說實話,否則”
“否則什麼”
眼前的陸湛明明就是天人之姿,可一雙眸子卻染滿了殺戮。
看的那女子不寒而慄。
“否則你可能會付出生命。”陸湛,勾了勾脣,笑道。
“就憑你嗎”女子,聞言仰天大笑。
可惜她的笑聲尚未傳遠便忽然嘎然而止,倒不是她不想笑了。而是
“就憑我當然不行,但不巧我身邊人可以。”陸湛,看着已經趕來的衆人,清冷一笑道。
虛風此刻緊捏着那女子的咽喉,半點也不憐香惜玉:“殿下,就是此人將你擄走的”
毫無疑問,只要陸湛回答是。
虛風定然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說不是。”陸湛,挑眉笑了笑,“至於到底是不是,還需要你們詳細問問。”
得了他這話,虛風當即瞭然,“是。殿下。”
隨即快速點下對方周身大穴,“姑娘,我跟殿下不同,素來沒什麼耐心,還特別心狠手辣。所以姑娘你真的打算硬抗不說實話”
“你”女子面色發青道:“你們到底是誰”
殿下,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殿下
“南越太子,北堂湛。聽過嗎”虛風笑容不改,手中卻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寒光凌冽,見血封喉。
“他是南越太子不,這怎可能。“女子顯然不信。
虛風並未多言,只是說了句,“說說吧,你是誰,姓甚名誰爲何在此。”
起初女子並不願意配合,但半盞茶的功夫後
虛風將手中帶血的匕首,交給了何君,“剩下的你接着問,我去跟殿下還有老祖宗交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