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已經猜測出唐瓔可能已恢復全部記憶,但猜測終歸只是猜測。
如今得到證實,陸湛怎能不激動。
“阿瓔。”話音落,陸湛起身欲前,卻被北堂厭伸手阻攔。
只見後者朗聲大笑道:“西涼皇子,你還有何話可說亦或者說,你要孤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一說你是如何費盡心思,奪人妻兒的”
妻兒,這兩字被南越皇帝說的不輕不重。
南越衆人都知,西涼皇妃腹中孩子是陸湛的。但北苗的不知,齊國的亦不知。
如此一來,兩國中人都紛紛探頭。
拓跋嫣則是笑語燕燕道:“素問西涼男子心寬似海,本公主倒沒想到竟這般寬。”
可不是麼,被帶了綠帽子就算了。
既還幫人養孩子。
果真寬廣
“拓跋嫣”軒失睚眥欲裂。
她何時變成了南越的走狗。一口一句本公主,看似揶揄軒失。實則更爲表明她乃是北苗人的身份。
如此一來,可不單單是南越世子妃支持,而是北苗公主也支持此事。
“西涼皇子,這是作甚,難道要殺本公主滅口”拓跋嫣故作害怕道。
其身旁的世子冷眼回道:“嫣兒,他不敢,此處可是我南越地界”
一句不敢,聲音不大不小,剛好盡數落入衆人耳中。
事已至此軒失,若還看不出不對。
那他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
所以
他當即拉起了身旁人的手道:“索格塔,我帶你走。”
只要出了這鑾殿內,一切就都沒事了。
但當軒失拉着人要離開大殿之時,他卻猛地回頭,也就是這麼一回望。讓軒失徹底楞住了。
這怎麼可能
“怎麼是你,索格塔呢”軒失,當即甩開手,看着眼前的塞亞質問道。
他不可能會牽錯。
而原先他身旁站着的人就是唐瓔,除非
“是你。你竟然膽敢如此做”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軒失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索格塔背叛他。
拓跋嫣臨時倒戈。
現在竟然連他最信任的死士都被背叛他
“殿下,奴婢不是背叛你。而是太子妃她當真不屬於你。”塞亞道:“殿下,我們一起離開這,回西涼去吧。一切還來得及。”
若是他再執迷唐瓔,只怕纔是爲時已晚。
軒失知曉她不是唐瓔以後,半點沒有留戀。直接走了回去,可此刻唐瓔早已被護在陸湛身邊。
陸湛和唐瓔並肩而立,站在高臺之上。
軒失一人站在臺下。
此情此景倒是讓他不由得想起那一日,那日他與師父逼宮之時好似也是這般場景。
失而復得,陸湛又豈會給人可趁之機。
只是寒聲道:“西涼皇子,事已至此你已無力迴天,還是認命吧。”
北堂厭一記眼神落下,其他朝臣紛紛四散而去。
大批的禁軍,早已將整個鑾殿團團圍住。終歸今日,若是要戰軒失沒有絲毫勝算。
“看來,南越皇帝和太子當真一心了”軒失,環顧四周,看着眼前的一切笑道。
請來北苗和齊國也是假,其目的就是爲了將索格塔,就是唐瓔的事情公之於衆。
“西涼皇子說笑了,孤與太子本當一心。難不成西涼王與西涼皇子,還心生隔閡不成”北堂厭,陰冷一笑道。
想要挑撥離間,他的手段未免太低了點。
“那我若是說”
軒失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不曾想北堂厭卻大手一揮,“你什麼也不必說,今日要不把命留下,要不滾回你的西涼”
話落,衆多禁軍一擁而上。
直接將欲反抗的西涼使團,全部鎮壓。
而這時塞亞也重新回到了軒失的身邊,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走”軒失,雙眸猩像失了理智一般,“若是本皇子現在走,那索格塔豈不是真成了太子妃。”
“可世上本就無索格塔啊。”塞亞,終究忍不住喊了出聲。
這句話她憋的太久了。
所以喊出來的時候猶未用力,聽的軒失震耳欲聾。
可惜對方卻未曾被其喊醒來,反倒是“啪”的一聲脆響傳來。
軒失毫不留情的打了塞亞一記耳光,而禁軍則是齊刷刷的亮出了長劍。趁此機會直抵軒失的喉間。
塞亞甚至都來不及,管已經高高腫起的臉頰。
只是拼命的想要護住陸湛,卻被一衆禁軍阻攔,然就算如此她還是高喊道:“南越太子,你難道真想要爲了一個女子,挑起戰端嗎”
“本宮不想。”陸湛道:“但也不懼。”
北堂厭,這時也開了口,目光直視塞亞道:“孤,瞧着你還算個聰明人,勸勸你家主子吧。否則他若是找死誰也救不了。”
然而還沒等塞亞開口,軒失就怒喝道:“北堂厭,你會後悔的。你這個白癡竟然會相信陸湛,你”
就在軒失罵的酣暢淋漓的時候,忽然沒了下文。
原是塞亞又快又準的出手,將軒失打暈了過去,“南越皇上,請放我們走。”
她的這一舉動,讓所有的鬧劇嘎然而止。
不得不說,對於她的出手之快,下手之狠。北堂厭都深感佩服,所以稍作遲疑後北堂厭點頭道:“來人,將西涼使團送出金陵城。”
直到看着軒失消失無蹤,唐瓔腦海中緊繃着的弦才鬆了下來。
只是北堂厭怎麼會如此幫他們
這一切爲何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可當着北堂厭的面,唐瓔不敢,也不好問出口。
誰曾想,唐瓔沒問,北堂厭卻道:“阿湛,孤已經把人給你要回來了,那孤的解藥呢”
解藥
唐瓔倏地的擡頭望向陸湛。
滿心滿眼的佩服,原來他竟然給北堂厭下毒了。
難怪對方會如此配合。
“皇上,我說過了走之前自然會把解藥給你。還有”停頓片刻,陸湛勾脣一笑,“皇上,剛纔的表演過了。”
北堂厭聽言,當即面色一沉。
雖未言語周身的氣勢卻冷的可怕。只是陸湛明明看到了,卻視若無睹。
反倒是被帶走的唐瓔,忍不住問道:“哪裏演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