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此做,倒讓唐瓔忍不住心頭“咯噔”一下,“齊國那羣皇子該不會真的誤會了吧”
見陸湛不答,只是眉頭越發緊攏了些。
唐瓔扶額無語道:“我們也太倒黴了點。”
可不是麼,才拜託了南越的那幫人。怎麼又惹上齊國呢。
想了想,唐瓔道:“要不我們現在趕緊搬離齊國吧”
“不妥。”陸湛搖頭,“南越尚未冊立新帝,我們貿然出現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只怕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見唐瓔神色越發凝重,陸湛終是不忍心。隨即解釋道:“阿瓔無妨的,他們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而且我會親自去跟夜蕭解釋。”
夜蕭,齊國的太子殿下。
唐瓔知道此人,卻疑惑更深,“今日來的不是九皇子夜策冷嗎而且傳聞中太子夜蕭,不是最溫潤如玉嗎”
雖然唐瓔知道,傳聞不可盡信。
但夜蕭已是齊國太子,還需如此費盡心機對付他們
“夜蕭,並非溫潤而是十分陰毒之人。只是他既是嫡出又是正宮太子。還如此這般做確實有些奇怪。”陸湛,直言道。
唐瓔可不止是他的夫人,在某些事情上更是她的軍師。
“事出必有妖。不管如何我覺得夜蕭,這人有問題。”隨後,唐瓔神色肅然的回了句。
陸湛,本就不欲她爲此操心。
現下既已說開,陸湛自是出言寬慰道:“夫人說的有理,不過時下天氣炎熱。何君說嶺南送的妃子笑剛到,不知夫人可要去嚐嚐鮮”
“要”唐瓔,咧嘴一笑。
要知道炎炎夏日,此物冰鎮可最爲合她胃口了。
可心雖高興了,嘴上唐瓔還是忍不住討些便宜,“你們這些古人啊。荔枝就荔枝嘛,還說什麼妃子笑,淨咬文嚼字。”
陸湛儒雅一笑,未多說。
只是月牙白的軟緞長袍,輕輕一擡,將她整個攏入懷中,道:“你現在也是古人。”
不管曾經唐瓔從哪來,至少這輩子他們永遠都不會再分開了。
“對,我也是。”唐瓔,瞧出他的深情,莞爾一笑。
九皇子夜策冷自然是無功而返,不過事情卻沒有遠遠結束。
本是一場私下會面,不知怎麼的。
此事竟鬧上了朝堂,面對各方的發難。夜策冷自是被齊國皇帝狠狠訓斥了一頓。
剛回到府上,正欲跟自家幕僚朝臣商議。
如何將今日參奏他的禮部侍郎給拉下馬,不想兵部尚書史文昭,卻道:“九皇子,當真以爲是那禮部侍郎在針對您”
此人眉下有一顆黑痣,掌握着齊國三分之一的兵馬。亦是夜策冷最爲信任之人。
聽他這麼一說,夜策冷不免疑道:“史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禮部侍郎背後還有人
可是不對啊。
想到此,夜策冷道:“禮部侍郎一向自命清高,素來不參與黨爭。他背後能有誰”
要知道此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
若是肯稍微低頭也不至於,才做到區區侍郎就止步不前。
史文昭沒有說話,而是高深莫測的指了指頭上的天。
“史大人,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之前他就是因爲接到一封密函,說是太子夜蕭與陸湛牽連頗深。所以才前往無憂谷一探究竟。
可結果呢
什麼都沒撈着,反倒是惹下一身騷。
如今倒更甚。
扯完太子,扯上皇帝了是嗎
其餘幕僚也是神色不虞,“史大人,慎言。上次的事情你不也支持我等的判斷嗎。怎麼這次如此離經叛道”
事實證明,或許那無憂谷的谷主陸湛。
不過就是有點本事的江湖人,與太子夜蕭,根本沒有任何瓜葛。
“九皇子,莫要動怒。且看看老臣手上的畫卷如何”說着,史文昭當衆呈上一副未打開的畫卷。
夜策冷一臉不悅,“史大人,這個時候本皇子沒心情看畫。”
今日的史文昭當真是太讓他失望了。跟平素穩重得力的形象截然不符。
“九皇子,這可不是一般的畫。”史文昭卻依舊堅持,“未免錯過什麼,九皇子還是打開看看吧。”
話已至此,夜策冷只是冷聲道了句,“但願史大人不要讓本皇子失望。”
他可不是夜蕭那隻玉面狐狸,如果真不高興了,可是要見血的
然則,當畫卷徐徐展開後。
莫要說夜策冷了,一屋子的朝臣都爲之一愣。
尤其是那些便衣跟着夜策冷一塊去過無憂谷的人,更是一臉喫驚,“這,這不是無憂谷主陸湛的畫像嗎”
夜策冷惱怒道:“史大人,你這是幹甚。本皇子可沒有龍陽之癖”
顯然夜策冷誤會了。
以爲史文昭是要以畫獻美人。
畢竟陸湛的容貌可不單單是一個俊朗無雙足以形容。
“九皇子,息怒。此畫中人並非僅僅是無憂谷主陸湛,亦是南越前任太子北堂湛。”見他動怒,史文昭連忙下跪道。
以史文昭的品階對其他皇子,大可不必如此。
但對夜策冷他必須這樣,一來爲表忠心,二則夜策冷若真惱怒,可是會殺人的。
這點與其他皇子的虛以爲蛇截然不同。
什麼
“他是北堂湛”夜策冷愕然道。
齊國與南越國不久前才建立了邦交,對於南越太子的名諱。夜策冷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卻無緣得見真容。
“正是。”史文昭道。
夜策冷再問:“那無憂谷的谷主夫人是”
入谷的時候雖然沒見到唐瓔,但南越前太子寵妻入骨,誰人不知。
“正是前太子妃,唐瓔。”史文昭又道。
夜策冷聽到這話眸光瞬間活絡了起來,但片刻他還是沉色道:“即便他是南越太子,那也是前太子,與本皇子有什麼關係”
陸湛會有這樣的身份背景,是夜策冷萬萬沒想到的。
但說到底這裏不是南越,一個南越的太子,還是前太子,對他來說並無用處。
“九皇子,難道就不好奇。他爲何死而復生,又爲何會在諸國之中挑選齊國藏匿呢”史文昭循循善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