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的一聲利器劃破皮膚的聲音,伴隨着軒失的話一塊落下。
唐瓔目瞪口呆,根本就不能動彈的她,卻覺得那一刻她的身形明顯晃動了。
而她心中的那一寸之地,也在那一刻徹底崩塌。
“軒失,我要殺了你”何君,看着眼前的一幕,撕心裂肺的大喊道。
軒失充耳不聞,只是笑容越發得意,“唐丫頭,原本我只是想劃一刀就算了,可咱們前太子長得這般風華無雙。區區一刀根本不容易撼動他的天人之姿啊。”
“所以,你還要怎樣”唐瓔,一字一頓,字字泣血道。
“不怎樣,我只是想讓你印象再深刻些。”軒失笑了笑,“還有讓咱們的前太子,也再平凡一些。”
“軒失要劃便劃,說這麼多作甚。”此刻的陸湛背上,臉上都在汩汩浸血。可他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痛一樣。
甚至於那張原本俊朗無雙的臉,被劃破了他也不在乎。
“陸湛,你別說孤現在還真是有點欣賞你了。”軒失看他流血,甚是高興道:“不過孤得提醒你一句,你臉上的傷都劃在肌理上。就算是藥王還有蕭致和,也沒有辦法幫你恢復容貌。”
也就是說陸湛從此將告別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取而代之的是
“就兩道傷痕,孤看着還是乏味了點。”說完,軒失手起刀落,再給陸湛臉上又添了一道新傷。
他如此行徑可謂是人神共憤。
可惜蕭致和等人都被人控制,如今除了大聲侮辱,什麼都做不了。
倒是唐瓔也不知道是被接下來的一幕給嚇到了,還是如何。
當第三刀劃下來的時候,唐瓔竟沒有再發出任何尖叫、嘶吼、或是淚流滿面。她只是安安靜靜的注視着陸湛。
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彷彿眼前的陸湛跟往日並沒什麼不同。
“阿瓔。”陸湛擡頭,即便是此刻他原本白皙的臉,早已血肉模糊。
可面對唐瓔,他還是揚起了一抹笑容。溫柔無比道:“別怕。”
“我不怕,阿湛這樣也是好看的。”唐瓔笑了,笑的淚流滿面。
她不是害怕,不是嫌棄,只是心疼。
不過就算是那張臉被毀的滿面狼藉,與唐瓔而言亦無關係。
“軒失你就是條瘋狗,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小櫻從始到終連正眼都未曾給你。就算你阿湛傷成這樣,也是在自欺欺人”蕭致和,大聲咆哮道。
神情之憤怒,恨不得生生咬下軒失一塊肉來。
“蕭致和,怎麼你也想要體驗一把可以啊。”軒失擡頭陰惻惻的笑了。
說起來蕭致和也壞了他不少好事。
如今他也是該討回一些了。
“西涼王,如此耽擱下去你就不害怕把援軍等來嗎”唐瓔冷不丁的說道。
“這是齊國。而且老祖宗和虛風他們還沒死。”
軒失聞言心中一驚,面上卻故作平靜,“那又如何,他們來了我正好一網打盡。省得到時候一個個找麻煩。”
“是嗎”
可惜他的話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唐瓔。
“我聽說老祖宗千刀萬剮的手法可非常好,刀刀見肉可不流一絲的血。直到”
“夠了”終於軒失聽不下去了。
他雖然有黑騎營但對付其他人搓搓有餘,可對於除了,還有她身邊那個已經成了傀儡的林恩瑞。
軒失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而這正是唐瓔想要的,她並沒有打斷停下這個話題。只是笑容詭異的看着軒失,“所以呢,西涼王,你還不走嗎”
“好,既然唐丫頭如此迫不及待要跟我走。那我自然是樂意至極。但是”說完,軒失再度將目光轉向陸湛。
他要幹什麼不言而喻。
衆人此刻也都非常緊張,可誰都不敢說話。
因爲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說話,究竟是幫忙還是讓事情更糟糕。
“要劃你就趕緊多劃幾道吧。反正不管阿湛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中他都一如當初。”唐瓔風輕雲淡的說道。
然而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竟讓軒失停下了手,“唐丫頭,你還真瞭解我。好,今日我便姑且放了他。不過唐丫頭你記住了,哪怕有楚玉在。只要你敢逃走,陸湛下次的下場會今日慘烈上百倍。”
對此唐瓔一言不發,仿若沒聽到。
可她的一雙眸子,卻緊緊的盯着陸湛。甚至她的脣角還無聲的說着什麼。
只是這話除了陸湛,大概無人知曉。
“哈哈哈,我們走。”得償所願的軒失大笑而去。
衆人則是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確認他們不會再返回,才終是鬆一口氣。
而蕭致和跟程心則是越過衆人,朝陸湛奔去。
然而他們跑的再快,還是慢了一步。
“阿湛”
“谷主。”
兩聲哀嚎,驚的谷中飛鳥盡散
聖毒門內,楚玉正在研究如何進一步改變林恩瑞的身體。
忽然聽到外面,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傳來。隱約間似乎還夾雜着一聲疾呼,“老祖宗,不好了,出大事了”
這聲音不用細聽,楚玉就知道是誰。
所以林恩瑞說道:“小玉,要不你出去看看吧。”
楚玉十分不以爲然的回:“放心吧,虛風那小子就是咋呼。現在四海昇平能有什麼事。”
但當她看着已經闖入的虛風,和其手中拿着的密報時。
不免神色大變,“這,這是阿湛傳來的”
聖毒門密報衆多,爲了方便及時處理。楚玉和虛風將重要的密報,都染成了紅色的宣紙。而如今虛風手上的這張正是赤紅色。
再想想剛纔虛風的話,楚玉面色一寒道:“難道是齊國皇帝不守信用將他們隱居在無憂谷的消息泄露了”
無憂谷地處偏僻,又在齊國境內。
如果沒人泄露,哪裏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不是齊國皇帝。而是齊國太子夜蕭。”虛風,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斷斷續續。”
事關陸湛,楚玉再也沒了剛纔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