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楚玉以爲,是陸湛在這件事情上動了手腳。
畢竟他跟蘭庭同住驛站,想要下手是最容易的。
沒曾想竟然不是。
“當真不是。”陸湛再度搖頭,“而且據我瞭解,蘭庭的醫術造詣非常之高,想要騙過她沒那麼容易。”
說着陸湛,一雙狐狸眸閃着精光看向楚玉。
楚玉與他相識多年,見他這副模樣當即明白過來,“放心,阿湛,老祖宗跟你保證小瓔和孩子都無事。”
“不過若按照你的說法的話,只怕這背後之人沒那麼簡單。”
對此陸湛自是贊同,故而面色愁色越發多了幾分。
楚玉,見他如此忍不住道:“阿湛,切莫想多。我反而覺得有些時候,出了變數未必是壞事。”
她這話陸湛沒聽懂。
何君跟虛風自然也沒懂。
三人互看了一眼,最終還是虛風率先開口,“老祖宗,第三撥人敵友不明,而且還隱藏的如此深。這對我們算是哪門子好事呢”
本來對付一個軒失就夠嗆了。
當然這話虛風沒敢直說,不過他的那點小心思又豈會瞞得過楚玉。
只是楚玉現在沒心情同他計較這些,反倒是說了句,“阿湛,你想不想看看這第三撥人是敵是友”
陸湛聞言,難得恢復笑容,“老祖宗,只怕不是我想。而是你按耐不住想要見恩瑞了吧”
雖是疑問,可口氣卻是直白的陳述。
有了陸湛的打頭,虛風當即起鬨,“老祖宗,你這也忒假公濟私了。我差點都相信呢。”
“虛風,你過來下,老祖宗有點事要單獨跟你說。”不想,楚玉並不生氣,反倒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瞧着她這副模樣,虛風猶豫了下還是走到了對方跟前,“老祖宗,你說吧。我聽”
最後那個“着”字,虛風更是沒說出來。
不是不想說而是被他自己的一聲驚呼給打斷了。
被揪着耳朵的虛風,好不容易逃脫楚玉的魔爪,自是四處亂竄絕不回頭。
可楚玉呢。
又豈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兩人你追我趕好不熱鬧。看到陸湛都忍不住眉心一鬆,跟着笑了起來。
反觀何君卻越發神色凝重,一副愁雲慘淡萬里凝的架勢。
“我還活着。”陸湛輕拍着他的肩膀道。
何君聞言,立馬搖頭,“主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
他是什麼意思呢
終歸還是擔心天外隕石的力量會太快褪去,擔心陸湛當真會死。
“何君,你我相識多年名爲主僕,實則我早已當你是家人。既然結果我們無力改變,那爲何不讓過程更舒適一點呢”陸湛笑着安撫道:“何況只要那一天還沒來,我就會一直都在。”
也不知是真被陸湛說動了。
還是不希望他難過,何君終是猛地點了點頭,“主子,我會的。而且我相信這次我們也一定可以化險爲夷。”
楚玉跟虛風嬉鬧過後,四人再度聚首。
最終還是決定用陸湛的辦法,將那第三撥人給引出來。
跟何君,陸湛還可以侃侃而談,講講大道理。
但是面對唐瓔,他實在做不到如此從容。
“我明白,阿湛你放心。”楚玉,給出了保證。
四人而後又敲定了細節,這才各自離去
翌日。
本在上早朝的軒失,卻因忽然得到的一個消息,棄了一衆朝臣趕往後宮。
大殿上的官員面面相窺,心中都有疑惑,可嘴上誰也沒敢說一個字。
“你說什麼”反倒是入了後宮的軒失,其怒氣比之前更甚。
帝王震怒,衆人紛紛跪下。
爲首的太醫更是身體抖似篩糠,“王,王上,老臣也不知爲何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可就脈象來看王后只是虛弱,卻不至於會昏迷不醒。”
“那你告訴孤,爲何王后現在還醒不過來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卻跟孤說不會”
“砰”的一身巨響,軒失直接將面前的八寶茶盞摔了個粉碎。
看着四分五裂的茶盞,太醫頓時覺得。
下一刻就該輪到他的腦袋了,心中越發慌亂,“王上,要不把蘭庭先生請來吧。王后的身子可一直都是她在調養。”
唐瓔這時就是燙手山芋,太醫恨不得將其能拋多遠就拋多遠。
“如此事情還用你說若是王后除了問題,你們太醫院也脫不了干係。”軒失怒喝道。
而就在同一時刻,一道通傳聲響起:“王上,蘭庭先生到了。”
聽到這聲音,一衆太醫猶如聽到天籟。
紛紛是一副如獲大赦的模樣。
“王上。”蘭庭顯然來的很是匆忙,以至於她白衣都沾了些灰塵,“王后怎麼忽然就這樣了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一面說着蘭庭,一面來到牀榻邊上。
軒失則是一改剛剛的暴怒,態度緩和許多道:“孤也不知道,說是今早忽然就叫不醒了。但在這之前並未出現過任何意外。”
王宮昨夜安然無事。
唐瓔的寢殿也無任何不妥。
把脈之後蘭庭就沒有說話了,只是她的神色依舊十分嚴肅。看的軒失一顆心不免七上八下。
直到蘭庭,鬆開了唐瓔的右手。
軒失立馬問道:“怎樣了王后如何”
不曾想,蘭庭並未迴應她,反倒是將唐瓔的左手又拿了起來。
而後竟開始雙手把脈。
如此操作軒失自是見過,但他從未見過蘭庭有這樣緊張,且不答話的時候。
以至於軒失,憋了一肚子的話,最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蘭庭終於鬆了手。
軒失,旋即上前,“蘭庭先生,如何了”
誠然不管是什麼理由,若是這次她再不回答,那軒失必會十分惱怒。
所幸蘭庭也看出了這點,所以這次她倒是給出了個迴應。
只是
“蘭庭先生,你說什麼”軒失一度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連你也沒有辦法那你讓孤怎麼辦”
這絕對不是軒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