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染急忙上前道:“他怎樣了”
林歸人回頭看了一眼屋內,道了句,“還有一口氣在,也只有一口氣。”
翠染,聞言嘆息了一聲,又問道:“那楚玉怎麼辦”
那地方他能去,可不代表他們的人也能進去。
“錯,不是我們的人不能去。是誰都去不了包括陸湛。”林歸人,收斂的眸色道:“想要救楚玉,還得靠躺着的那個人。”
至於那人是誰,林歸人相信不用說她也能懂。
言盡於此,林歸人消失離去。就如同之前一樣,她永遠在這王宮裏,可又像是一直都不在。
因爲西涼王軒失從未在乎過她,這麼一個小角色。
翠染處理好一切後,也回了寢殿。
此刻唐瓔依舊昏迷不醒,軒失卻並未守在其身旁。就在翠染暗自鬆一口氣的時候。
不想,忽然只覺得一道寒光逼近面門。
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長劍已經直抵她的喉間。
“別動,不然會是什麼結果你應該清楚。”陸湛冷聲道。
翠染對陸湛可說是非常熟悉,畢竟他跟着蘭庭也來過幾次。
更重要的是,上次楚玉帶着他偷偷來看唐瓔那次。翠染也是知道的。
不過她並沒有說出來而已。
但
“初塵先生,或者說我該叫你陸公子纔對。”翠染,擡眸神色陰冷的看着對方。
對於一個要她命的人,翠染沒必要客氣。
只是她的那點小動作,又豈會逃得過陸湛的眼睛,“右手不要妄動,否則我的劍一定比你的鈴鐺快。”
陸湛並非乾巴巴的威脅,而是連她想要幹什麼都已經知道。
翠染也自然沒必要找死當即,鬆了右手道:“陸公子,我們不是敵人。我跟王后是盟友,跟老祖宗也是。”
害怕陸湛不信,翠染還道了一句,“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何君。”
說起來楚玉佩跟何君能夠混入王宮,還全都是她安排的。
“我知道。”見試探的也差不多了,陸湛直入主題道:“我這次入宮是想問你,可知道老祖宗被關押在何處”
“我們將宮內宮外都找遍了,可依舊沒有半點蹤跡。”
一切正如陸湛開始猜測的那樣,軒失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
愣是將楚玉藏得密不透風,他們的人都要精疲力盡了,卻什麼也沒找到。
翠染早知道陸湛會來。
卻沒想到他們來的如此之快,更沒想到陸湛竟用這樣的辦法。
“翠染姑娘,我希望你說實話。”話音落,陸湛手上的長劍又逼近了幾分。
一旁的虛風則是趕忙道:“翠染姑娘,我沒跟你開玩笑阿湛的功夫,你應該是見識過的。跟軒失都不相上下,你實在不是她的對手。”
此刻她唯有乖乖說實話,方纔可以萬事大吉。
許是被虛風的話所打動,又或者翠染壓根就沒有想要隱瞞。沉吟片刻後,翠染道:“我可以告訴你們老祖宗被關押在哪。不過那個地方你們即便是僥倖進去了,除了白白搭上性命再無任何意義。”
“那是什麼地方”陸湛直言道。
所以對於她的話,陸湛只相信三分。
“黑水潭,你們聽過嗎”翠染問道。
陸湛跟虛風互看了一眼,隨之兩人都搖了搖頭。
“那個地方在城郊,離這不算遠也就個把時辰。不過那四周都是黑潭水,故而被稱之爲黑水潭。”翠染出言解釋道。
兩人都安靜的聽着,誰也沒有插話打斷。
直到翠染將一切都說完後,陸湛忍不住問道:“那黑潭水到底是什麼東西當真能夠腐蝕萬物”
“能。”翠染肯定無比的點了點頭,似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
眼底閃過一絲驚色道:“我也不知道那潭水到底是什麼東西。只知道那是軒失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所建造的一個地方。那地方看似簡陋實則處處都是機關。而中央的那小塊陸地,更是隨時都可能會被下降。到時候哪怕你們僥倖站在陸地上。也會面臨被集體沉潭的可能性。”
“而那黑潭水可並非一般的潭水”
聽着她這話,虛風只覺得渾身上下哪那都癢。
好似他現在已經被泡的白骨森森,皮肉腐爛一般。
與他的厭惡害怕不同,陸湛很是平靜道:“萬物相生相剋,就算那黑潭水再厲害。它也一定有剋星。”
聞言翠染沒有答話,只是擡眸怔怔的看了陸湛一瞬。
此刻陸湛的長劍早就收了,不過兩人之間依舊隔着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
畢竟除了唐瓔以外,陸湛素來不喜跟任何女子親近。
就連被對方如此盯着,陸湛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倒是一旁的虛風咳嗽了幾聲道:“翠染姑娘,我知道我們家阿湛是容姿極好,神色亦佳。但可惜他已心有所屬。所以,不如咱們接着說正經事。”
被他們這麼胡亂一打岔,翠染收回了目光。
坦蕩道:“陸公子是王后的心上人,我絕不會逾越。只是未曾想到,陸公子倒是真的膽識過人。沒錯,按理來說黑潭水也有相剋之物。只要找到此物應該就不懼怕黑潭水了。但此物到底是什麼,我當真不知道。”
說完,翠染又補充了一句,“哪怕是陸公子現在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她知道的,陸湛從未相信過她。
“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哪。”陸湛道。
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泥帶水。
可翠染卻爲之一驚,“陸公子,那地方當真很危險。”
“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難道不該爲王后考慮下嗎”翠染又道。
不知爲何她確實不願意陸湛死。
陸湛卻絲毫不領情,虛風見狀笑了笑,“翠染姑娘,你放心,我們自有分寸。至於唐瓔姐就交給你。還有不要告訴何君我們來過。”
不然那傻子不知又要做出什麼傻事了。
當然這話,虛風並沒有直接說出。
翠染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陸湛的身上。可遺憾的是陸湛連正眼都未曾,再看一眼。
反倒是入了內殿,無比輕柔萬分小心地將唐瓔的手塞進被中,替她掖牢了被角。而後又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這才帶着虛風消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