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不是拒絕,可惜此刻的李懷玉哪還有心思分別這些。
她當即就衝上前道:“哥呼延覺羅.鈺是怎樣的人,爹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嗎”
“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我死”
李懷靖見她如此激動,一把將其按住喊道:“李懷玉,你給我冷靜點”隨後俯身在其耳邊低訴了幾句。
這纔將身子挪開,自己也往後站了站。
他說的話不多,最多不過兩三句。可就是這麼點話,竟讓剛纔好奮起反抗的李懷玉忽然間就老實了。
像是忽然被開了靈智般,李懷玉不再大哭大鬧。
而是冷眼看了面前的黑衣人,“走吧,你們不是要押本郡主回房嗎。”
那還愣着做甚。
“屬下等,不敢。”黑衣人像是被她嚇到了,紛紛退避。
最終在夜侯的眼神示意下,爲首之人這才上前道:“郡主,請。”
隨後李懷玉被人帶走。
李懷靖也跟着夜侯行至書房。
“砰”的一聲房門緊閉,諾大的書房內僅餘下了父子二人。
“你剛纔跟玉兒說了什麼”夜侯問道。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穩住了李懷玉。關於這點夜侯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兒子厲害。
“沒什麼。”李懷靖,似乎覺得此時不值一提,“父親找孩兒來究竟想要談什麼呢”
相信不會只關注他,如何安撫自個妹妹的情緒吧。
“你今日在早朝上爲何要幫助旭王”夜侯直言道。
既然李懷靖要如此開門見山的談法。
那夜侯奉陪便是。
“因爲小雙。”李懷靖同樣實話實說,“小雙現在的狀態不宜在衆人面前露面。”
“僅僅是因爲那個女人”
夜侯不信道:“聽聞在樓蘭古國的時候,你們合作的很愉快。”
當時他一騎絕塵,揹着衆人連夜離開黎國。
夜侯至今都記憶猶新。
“爹,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李懷靖一雙狐狸眸,眯了眯道:“你該不會懷疑我跟旭王串通一氣了吧”
他非但倒戈相向,投入了龍墨染的陣營。
還假裝是他們的人做了雙面間諜
“爲父還不至於糊塗到那個份上。”夜侯冷哼一聲,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聽到這話李懷靖鬆一口氣,道了句:“也是,夜侯何許人也,可不是那呼延覺羅.鈺就能隨便忽悠到的。”
只是他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徹底舒展,就被夜侯的一句話給打住了。
“不過,也只是暫時的。日後你會不會如此做難說。”
“爹。”李懷靖很是無語:“你寧願相信呼延覺羅.鈺,都不相信我”
“我可是你親兒子。”
以前李懷靖覺得,掄蠱惑人心他若屈居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但現在他知道錯了。
因爲呼延覺羅.鈺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你若不是我的親兒子,你覺得本侯能容你關押竹楠”夜侯神色也十分不悅,他沒想到自家兒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提及竹楠。李懷靖神色驟然大變,“爹,你絕不能把竹楠交給呼延覺羅.鈺。這不光是復不復仇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竹楠也是我們保命的底牌。”
但現在,李懷靖只能以今時不同往日來說形容。
“你放心,爲父還沒有那麼蠢。”夜侯道:“但此人也絕不能落在旭王的手裏。所以”
“所以,爹你要做甚”李懷靖,警惕道。
今日的情況比他預想中要糟糕太多。
但交出竹楠是他寧死也不可能答應的事情。
“把竹楠交給爲父。”夜侯一字一頓道。
“不行”李懷靖當即拒絕。
“爹,竹楠在我手上很安全。而且你有想過把她重新安置到何處去嗎”李懷靖,試圖退一步,換了個語氣說道。
可惜結果,依然沒用。
“爲父自有安排,你就無需操心。總之人交給爲父,絕對穩妥。”夜侯,直言不諱的保證道。
說完見對方不語,夜侯又道:“怎麼難不成爲父,還不如你這毛頭小子”
他堂堂夜侯還不能好好藏匿一個人
“孩兒不是這個意思。”李懷靖搖頭。
“不是這個意思便好。今晚子時安排交接。”夜侯直接下令,不給李懷靖半點拒絕的機會。
而後更是目光一冷,“你的那些小把戲,就別在爲父面前班門弄斧了。”
省得到時候,白費功夫不說,還讓他也跟着丟人現眼。
李懷靖沒有迴應,他只是緊抿着脣。
半響才脣瓣輕啓道:“此事就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嗎”
“哪怕是我們雙方派人輪流看管,或者是換一個大家都認可的地方”
“沒有。”夜侯,斬釘截鐵的兩個字打斷李懷靖最後的幻象。
“好,爹我明白了。”李懷靖給出了迴應。
看似妥協,但到底是與不是。
夜侯沒有過早下決定,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兒子語重心長道:“懷靖,爹不會害你。”
“爹,你是否有事瞞着我”李懷靖道。
這次夜侯回答的很快,也少了平素的沉穩,“並沒有,你想多了。”
“是嗎爹,那你可否解釋下,你爲何如此相信呼延覺羅.鈺還有你不是不疼小玉,怎麼突然就捨得將她嫁到那麼遠的地方更爲重要的是爹,你不是真心想要擁立寧王。”
最後這句話李懷靖一直都知道。
但他一直沒有說出口,因爲就目前黎國的局勢來說。
不是寧王,便是旭王龍墨染。
以前是結果與李懷靖不利,所以他不想要知道真相。
現在是更爲不利,但他卻必須知道真相。
“那你想要擁立的到底是誰”李懷靖認真無比的問道:“亦或者說”
“荒唐”
夜侯大聲的怒喝,將李懷靖最後的話給淹沒在了其中。
隨後李懷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夜侯再呵:“跪下”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帶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讓李懷靖不得不跪,但他亦不服:“爹,孩兒說錯什麼了嗎”
他難道不覺得自己這樣更欲蓋彌彰